一場激烈后,傅懷瑾看著伏在他心口似乎已經沉沉睡去的女人。
她睫毛上帶著很重的水汽,整個人像是被摧殘壞了的牡丹花,嬌氣的不像話。
傅懷瑾俯首下去,吻了吻她的眼皮,然后也擁著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最先醒來的是盛朝暮。
她醒來的下一瞬,就因為身上的強烈不適而發出了一聲破碎的音符,跟著那些大尺度的畫面就迅速在腦海里回放著。
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竟然是發生在她的身上呢。
盛朝暮眼神空洞的看了會兒天花板,想著要起來時,才驚覺她整個人都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態被身后的男人擁著。
她意識到傅懷瑾還沒有醒,便小心著轉過身去,并試圖跟男人拉開一段距離時,男人本能的又將她代入了更深的懷里。
跟著還有他濃稠而繾綣的男低音:“再我陪睡一會兒,我已經很久沒睡的這樣安穩了。”
她頭被他摁壓在他的心口上,除了耳邊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暗下來的一大片陰影。
窗簾是半透明的,半暗不明的光暈里,她看不到男人的臉,卻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久違的安寧。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好像真的是在睡覺,很快呼吸又漸漸均勻了下去。
盛朝暮任由他擁著,直至周身都快要麻木了,才一點點的從他的懷里逃了出去。
她洗漱完畢的時候,男人已經倚靠著身后的靠枕坐了起來。
自動窗簾已經被打開了,他低著頭,手上撥弄著一只打火機,那張臉在晦暗不明的光暈里顯得格外硬挺俊美。
伴隨打火機咔嚓一聲,他點了一根煙。
煙絲很快全都被燃起,亮起了鐵銹一般的紅。
盛朝暮視線僅在他臉上停留了兩三秒,就錯開了。
她抬腳朝臥房的門口走,人還沒有走到門口時,男人開口叫住了她,“穿戴這么整齊,這是又要離開楓橋別墅?”
盛朝暮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緊了緊,微側首,視線跟那吐著煙圈的俊美男人看過去,“吃早飯。”
傅懷瑾在她話音落下后,抖開被子下床。
他精著上半身,胸口縱橫交錯著指痕,以及昨晚被紅酒瓶扎破的細碎傷口。
那些痕跡以及傷口,如同錦上添花,使得他整個人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男性荷爾蒙氣息。
他幾步就走到了盛朝暮的面前,伸長手臂將她罩在胸前和門板之間。
盛朝暮昂起頭,他則微垂首,四目交匯間,氣氛微妙。
“昨晚在御全食府我跟你說的事可不是隨口說說那么簡單。戰青衣今晚就會帶著如蘭住過來。”
盛朝暮似乎對此已經麻木了,即便她還是能感受到胸腔里那顆心發出了細微的疼痛聲。
她淡淡的口吻:“隨你。”
她說完,就把幾乎要傾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開了。
她轉身離開主臥的下一瞬,傅懷瑾從她的背后叫住她,“其實,你現在過來哄一哄我,我也可以把她們安排在別的地方……”
盛朝暮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哄他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被欺辱以及被羞辱的是她,最后卻要倒打一耙,讓她去哄他,她是得多賤才能做到如此呢。
維持現有的平衡,也不過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再等等吧,等母親有了明確的下落以后,二哥也能平安無事,她應該就能解脫了吧?
盛朝暮這樣想,也這樣堅定的以為著。
吃完早餐后,盛朝暮就離開了楓橋別墅。
她在前往京城醫院的路上,接到了安迪打過來的電話。
“Leo,你讓我做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你母親和你小姨跟秦老夫人的確是母女關系。”
盛朝暮手指緊了緊,“辛苦了。”
盛朝暮跟安迪結束通話后,就一路殺到了京城醫院。
她將掌握到的全部線索都跟盛玄燁說了一遍后,道:“我想飛一趟帝都,見見秦老夫人……”
坐在輪椅上的盛玄燁俯瞰著玻璃墻外面的車水馬龍,打斷她:“不可。”
頓了下,他說出了自己的原因:
“如今秦氏一族內斗的厲害,廝殺的血流成河,局勢不穩,等年底他們新的繼承人上位后,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盛朝暮微微皺眉,道:“我聽聞有可能成功奪權的是那個剛剛出獄沒多久就把秦老爺子氣到住院的秦九公?”
盛玄燁嗯了一聲,道:“是有這個傳聞。”
那端。
傅懷瑾在盛朝暮走后,就光腳走進了儲藏室。
他用鑰匙打開了那個從海棠名苑帶回來的保險箱。
從里面最先掉出來的是一個老舊的相冊,跟著是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他打開相冊的第一頁,視線就被一張照片吸引住了,跟著他的眼瞳就劇烈的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