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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了擦眼睛,突的放聲笑了出來,對傅懷瑾冷冷諷刺道:
“傅懷瑾,即便她還活著,但你真的覺得已經得到了她的真心嗎?你們之間整整錯過了五年,在過去你看不到的五年里,她沒準夜夜都在陸少衍身下放蕩形骸呢,哈哈哈……”
陸少衍就是埋在傅懷瑾心上的一根刺。
顧清清的話猶如烈火澆油,瞬間就點爆了傅懷瑾洶涌的怒火。
他幾乎是在顧清清話音落下后,就冷冷沉聲道:
“看來,我對你還是太心慈手軟了。雖然你母親戰美景一人承擔了所有的犯罪事實,但你卻在法庭上做了偽證誣告盛玄燁對你施暴,就憑這一條,我就能把你送進去吃幾年牢飯。”
顧清清被嚇的眼淚瞬間就憋了回去。
傅懷瑾的話還在繼續:
“你母親戰美景作惡多端,不僅害死了你小叔,更是當年盛世集團研究院大爆炸的幕后參與者之一,她死有余辜怨不得旁人。”
頓了下,
“至于你被莫臨風當眾退婚,那也是你欠盛朝暮的。她只不過是拆散了你的一樁看似不錯的婚姻,而你卻跟你母親聯手害得她大哥做了五年冤枉獄,她沒變本加厲的找你算賬,你還倒先委屈起來了?”
顧清清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事實打擊,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顧長夜見狀,沖傅懷瑾大吼:
“你特碼的吃槍藥了,火氣這么大?當年她作偽證,還不是因為恨你拒絕過她的表白,她才想著要變相報復盛朝暮的?”
傅懷瑾懶得跟他廢話:
“看好她,別再讓她到處胡言亂語敗壞我女人的名聲了,別回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頓了下,重點強調,“她是盛朝暮的事,現在還不能對外公開,你懂我在說什么了嗎?”
那端,盛朝暮抵達青城山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后了。
盛西爵確實是因為水土不服導致的上吐下瀉。
盛朝暮給他扎了幾針,他的情況就好了很多了。
小家伙已經很久沒有跟媽咪親近了,他情況好轉以后,就纏人的不行,吃飯都要讓盛朝暮喂。
盛朝暮對他有些虧欠,對小家伙的要求盡量百依百順。
“媽咪,你跟傅懷瑾那個大渣男,現在關系怎么樣了?”
盛西爵愁容滿面的問。
盛朝暮神情復雜的看著他,答非所問:“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
盛西爵嘆了口氣:
“我感覺我的身份……有可能被曝光了,我怕傅懷瑾那大渣男把我和妹妹他們全都搶走,如果你們關系惡化了的話,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媽咪了。”
此話一出,盛朝暮心臟猛的就是一緊,情緒有幾分激動:“有可能被曝光?”
盛西爵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后,解釋道:
“我昨晚跟妹妹視頻,旁敲側擊了一番,妹妹大概是把我的身份暴露給了暴君。媽咪,如果我的身份真的被曝光了的話,暴君會找你算賬嗎?如果你們談判不成且關系鬧僵的話,你們因為撫養權打官司,你會選擇要我還是要妹妹他們呢?”
這話聽的盛朝暮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抬手摸了摸盛西爵柔軟的臉蛋,“媽咪不會放棄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你們都是媽咪的孩子。”
雖然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沒有底了。
如果,真像盛西爵所言,傅懷瑾在知道一切真相以后還這么淡定的話,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沒有第一時間找她算賬,那就一定在盤算著怎么把三個孩子的撫養權爭取到手。
或者,他的的確確是想跟她過日子,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么還要逼她再給他懷孕生子呢?
他好似很愛她,但那種愛卻令她窒息而又惶恐,惶恐卻也心顫。
哄睡盛西爵以后,外面就下起了暴雨。
整個青城山都籠罩在一團濃郁的雨霧之下,遠處層巒疊嶂,山脈綿延起伏。
盛朝暮視線從遠處的山巒撤回,看著近處被暴雨沖刷的過分翠綠的松枝上,一時間有些出神。
陸少衍從外面推門進來時,就看到她在發呆。
他走到她的身后,挺拔的身形帶來的壓迫感才讓她回過神來。
盛朝暮扭頭看他,“師叔。”
陸少衍嗯了一聲,“在想什么?”
盛朝暮坦言道:“他已經知道了阿爵的身世了。”
陸少衍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他淡淡的口吻:“早晚的事。”頓了下,“重要的是,你有什么打算?”
盛朝暮想了想,道:“我想我大概注定會跟他糾纏一輩子的……”
陸少衍神色不明的打斷她:“所以,你還想要再一次的飛蛾撲火死上一次嗎?”
盛朝暮心臟抽擰了一下,片刻后,她道:“萬一也可能是浴火重生呢?”
陸少衍低低笑了一聲,目光諱莫如深的看了盛朝暮許久,嗓音聽似溫緩卻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涼薄,
“我能讓你死里逃生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且去試吧。如果這次仍然是飛蛾撲火的結局,你就……回到我的身邊,嗯?”
盛朝暮抿了下唇,答非所問:
“我想不明白?我能感受到,你對我并不是男女之情,是因為我跟你死去的那個女人相像嗎?”
陸少衍視線越過她的頭頂,落向了窗外,許久都沒有說話。
傍晚六點半的時候,傅懷瑾第五次拿起了手機。
女人沒有如約回來,也沒有電話或者是短信進來。
他視線落在了有雨的窗外,看著被狂風吹的搖曳生姿的常青樹,臉色愈發的陰沉而凌厲了。
“懷瑾啊,晚餐都已經準備好了,洗洗手就可以過來吃了。”
說這話的是傅蘭。
醫生說她沒傷到骨頭,不需要住院治療,所以就跟傅懷瑾回來了。
傅懷瑾因她的聲音而回神。
他轉身走出臥房,看著立在他房門口的傅蘭,點了下頭:“好。”
他們人還未完全走到樓下,樓下就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巴掌聲。
“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拼了——”這是傅香的聲音。
傅懷瑾疾步下樓,就見渾身近乎濕透的盛朝暮立在客廳正中央。
見到他下來,她一雙泛紅的桃花眼朝他看來,
“我以為,今晚會是我們久別重逢后的一個燭光晚餐,看來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