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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夜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冷笑道:
“老子什么時候欠了你一條命了……”
盛朝暮打斷他:
“你二十歲那年,差點被一場大火燒死在病房里,年僅十六歲的盛朝暮奮不顧身的沖進火海里將你拖了出來,你都忘了么?”
顧長夜眼瞳瞬間就凝縮到了極致。
因為難以置信,雙目有些猩紅的睨著盛朝暮,嗓音明顯有幾分凜冽:“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盛朝暮懶懶低笑了一聲,“因為,我就是盛朝暮啊。”
顧長夜震驚的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女人那張臉,一瞬不瞬了許久,才道:“你…你沒死?你把自己整成盛含春的樣子?”
這樣說著,像是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么,嗓音有幾分呢喃,
“難怪傅懷瑾那廝恨不能死在你身上,原來你就是盛朝暮呢。”
盛朝暮不接他的話茬,道:“你欠我一條命,我跟你討個條件吧,讓我進去跟顧良辰單獨聊聊?”
顧長夜喉骨無聲的滾動了數次后,冷淡的嗯了一聲。
盛朝暮進去后,顧長夜就因為無法消化這個消息而給傅懷瑾打了個電話過去。
此時的傅懷瑾已經快到京城醫院了。
“什么事?”
顧長夜言簡意賅:“盛含春就是盛朝暮?”
傅懷瑾冷淡的嗯了一聲,“怎么?”
顧長夜跟著問:“你從什么時候知道她真實身份的?”
“就是你跟蕭七七鬧的不可開交且你們孩子被折騰得流產的那段時間。”
顧長夜咬牙,“你特碼的說話就說話,挑別人的刺干什么?”
傅懷瑾心情似是不錯,“沒什么,就是想讓你疼一疼。”
顧長夜氣的連呼吸都變重了,他深吸一口氣,問:“所以,她的那個女兒,真的是你的種?”
“是啊,怎么?你打算給多少見面禮?”頓了下,“記得多備一份。”
顧長夜被氣笑了:“多備一份?怎么?還要給她前夫陸少衍的那個兒子也備一份?”
傅懷瑾:“那不是陸少衍的兒子。”頓了下,“都是老子的種。”
說完,就掐斷了顧長夜的電話,氣的顧長夜想砸了手機。
除了憤怒,他從內心深處又涌出一股難言的羨慕來。
他不禁想,如果他跟蕭七七的孩子都保住了,他如今是不是也都兒女雙全了呢。
此時,顧老夫人電話打了進來,顧長夜將電話接通后,就傳來顧夫人火急火燎的聲音:
“哎呦,長夜啊,出大事了,清清……清清她想不開割脈了,滿浴缸都是血,她被家里的傭人發現時,都已經快要沒有意識了,你還在醫院嗎?算著時間,她人應該已經快被送到醫院了,你快安排一下,趕緊給她安排醫生搶救……”
顧長夜就這么一個親妹妹,哪里還敢有半點耽誤。
他在跟顧老夫人結束通話后,就直奔醫院急診大門去了。
他到的時候,顧清清已經被抬上救護車了,意識不是特別清醒,但顧長夜喊她的時候,她還是有反應的。
顧清清被推進搶救室時,傅懷瑾也到了。
他找了江風眠,讓江風眠給傅蘭安排了骨科專家。
傅蘭被推去骨科做詳細檢查時,傅懷瑾煙癮犯了。
他在戶外抽完一根煙以后,一抬頭就看到了盛朝暮從醫院門診走了出來。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在臺階上,目光有些焦急的四下搜尋著什么人。
傅懷瑾鳳眸微微瞇起,正要抬腳朝她走過去時,就見陸少衍從另外一個方向朝她疾步走了過去。
傅懷瑾抬出去的腳生生的頓住了,他鳳眸冷冽的看著那走到女人面前的男人。
隔著一段距離,他聽不清楚他們具體在聊什么,但能看出來女人在聽完那男人的話以后情緒有幾分激動。
她因為激動,甚至下意識的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臂。
不著片刻,女人便跟隨男人朝停在不遠處一輛改裝后的越野車疾步走了過去。
傅懷瑾覺得呼吸不暢,下意識的抬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兩粒紐扣,可即便如此,他的呼吸卻愈發炙熱而悶促了起來。
直至那輛黑色越野車迅速消失在視野盡頭,他才想起來要為此做點什么。
他掏出手機在翻出盛朝暮的手機號碼的下一瞬,就撥通了她的電話。
但,盛朝暮并沒有第一時間就接通他的電話,這使得傅懷瑾整個胸腔都快要被妒火燒成了灰燼。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過她,不要再跟陸少衍有任何的來往,偏偏卻被他抓了個正著。
現在更是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
呵,她還真是勇氣可嘉呢。
看來,他對她還是太縱容了,所以她才那么有恃無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