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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蘭瞬間就被噎住了,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傅懷瑾的話還在繼續:
“如果那個女人還是不死心這件事,您就讓她直接找我。錢可以有,別的不行。如果她想過太平日子,就讓她帶著那孩子好好過,如果不想,那大家都別想安生。”
聞言,傅蘭心下愈發不是滋味。
她幾番深思后,還是沒忍住,道:
“可是如蘭那孩子病了,即便你不想認她這個女兒,但她的病卻耽擱不起的……”
傅懷瑾再次打斷她:“病了就去看醫生,沒錢我會給錢,除了錢,我什么都給不了。”
那端,京城醫院。
江景上在對梁滿月訓斥完那句‘沒用的東西,除了哭,還能干什么?’之后,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世界里的梁滿月瞬間就止住了哭聲。
她黑黑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眼淚,看起來像是個哭傻了的睫毛精。
她眼神怯怯的看著江景上,扁扁小嘴,半晌才結巴著說出了幾個令江景上哭笑不得的字:
“……還……還還能……能吃。”
她已經被餓了好幾頓了,頭昏眼花的。
江景上被她的話給氣笑了。
他低低悶悶的笑了兩聲,道:“蠢笨的東西。”
他說完,對身后的盛朝暮道:“你順便把她腦袋也給看看,這么蠢,對后代不好。”
盛朝暮:“……”
“都說兒子遺傳了母親,萬一她將來生的是個兒子,得蠢成什么樣?”
還沒開竅的梁滿月皺起了眉頭。
她眼神怯怯的看著江景上,想說點什么,最后迫于害怕,還是閉上了嘴。
盛朝暮走到她的面前,從旁邊的醫生手上拿過她剛拍的片子,然后又仔仔細細的給梁滿月摔傷的腿檢查了一遍,然后給出了結論:“還好,韌帶拉傷,養幾天就好了。”
梁滿月皺眉,結巴道:“可……可是,我我我為什么站站……站不起來了?”
盛朝暮看著她,“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梁滿月乖乖的伸出了舌頭,盛朝暮淡淡的掃了一眼,又給她把了個脈,然后道:“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梁滿月伸出三根手指頭。
盛朝暮嗯了一聲,給出結論:“生理期幾天不吃不喝,身體會出毛病的。”
話落,江景上就皺眉問:“怎么回事?農莊那邊的人虐待你了?”
梁滿月委屈巴巴的嗯了一聲,看得江景上心口疼,當然也更加惱火。
他在這時兇巴巴的瞪著她,道:
“你是蠢貨嗎?”頓了頓,還是沒壓住火,“被人欺負了,你不知道找靠山的?我給你辦的親情號碼是死的?你不會打電話跟我說?”
“手……手……手機被……被收了。”
江景上聽她說話都費勁,“閉嘴。”
梁滿月閉上了嘴,眼淚無聲的從眼眶里滾了出來。
江景上平復了幾秒情緒,問盛朝暮:
“她的口癡,有沒有什么立竿見影的法子,能瞬間就治好的?”
盛朝暮聽江小四說過,梁滿月的口癡是被野狗嚇的。
思及此,她道:“或許嚇一嚇?至于怎么嚇,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拿出紙和筆寫了一個調養氣虛血虧的方子交到了江景上的手上:
“這丫頭估計打小就受過虐待,是個體寒的底子。按照這個藥方從現在給她吃上,否則別說兒子了,就是月經能不能正常都不見得。”
盛朝暮離開后,就去找盛玄燁了。
此時的盛玄燁在顧良辰的病房門口,不是他不進去,是顧良辰不愿意見他。
盛朝暮到的時候,顧長夜從病房里出來,并走到盛玄燁的面前,道:
“你走吧,她還是不愿意見你。”
盛玄燁在這時雙臂撐著輪椅扶手,艱難的站了起來。
他在監獄五年,其中一條腿在監獄里被打殘以后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現在不僅肌肉萎縮還嚴重感染了,用盛朝暮的話來說,他左腿必須截肢,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此時盛玄燁做出這樣的舉動,對他來說,無疑猶如光腳踩利刃,疼痛非凡。
但,盛玄燁也就在站起來的那一瞬,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聲,臉上再無別的異色。
他對顧長夜道:
“那就煩勞你再替我轉告一聲,我就在病房門口守著她,等她什么時候肯見我了,我再進去。”
顧長夜正要說點什么,一抬頭就看到了走過來的盛朝暮。
他瞬間就瞇起了眼,“你來干什么?”
盛朝暮言簡意賅:“討債。”
顧長夜皺眉,然后又點了點頭:
“對,是要討債。我母親雖然犯了不少罪,她死有余辜,但我妹妹顧清清卻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她現在卻因為你的關系而瘋瘋癲癲,我確實要好好跟你算一筆賬了。”
盛朝暮走到他的面前:“顧長夜,你欠我一條命,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