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點大,盛朝暮海藻般的長發被風吹的翻飛,有幾縷黏貼在她的面頰上。
如此,使得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難言的慵懶,可這股慵懶之下又是那樣涼漠。
她瞇起眼,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男人滿是真誠的俊臉,良久,她道:“好。”
傅懷瑾的保鏢將盛玄燁推走以后,兩人就坐到了車上。
車上,陽光溫緩,照在臉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盛朝暮半邊面頰都在陽光之下,她舒服的身體后靠著椅背,閉著眼,嗓音纏著似是而非的笑:
“昨晚我才跟你說我仍然愛著你,你說你父母忌日無法面對我這個害死你父母的元兇我可以理解。我不僅能夠理解,甚至還有一些內疚,所以大清早的就為你洗手作羹湯……”
說到這,她睜開眼,側首看著男人那張晦暗難明的俊臉,
“結果呢?你可真是給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呢。你這……算不算又是婚內出軌呢?五年前,因為盛晚春的百般挑撥,你撇下我圍著她轉,五年后你因為慕承恩那種心機婊而再次傷我的心,傅懷瑾,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啊?”
哪怕是她說她很難過的時候,她臉上表情仍然平靜,嗓音仍然帶著一絲薄笑呢。
傅懷瑾分辨著她說這番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想想也是可笑,他現在總是下意識的去分析,她對他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因為早上她能為他洗手作羹湯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幾乎是在盛朝暮話音落下后,就長臂攬過她的肩膀。
他將她緊緊的勒進了懷里,嗓音低沉而沙啞:
“阿慕,你能為我下廚我很開心。無論你是真吃醋還是假吃醋,無論你是有目的還是無目的,你能開始把我放在心上,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男人擁的很大力,幾乎要把她胸前里的氧氣給擠沒了。
可盛朝暮對此并沒有太多的觸動,至少她內心是那樣的平靜。
她任由傅懷瑾擁了會兒,嗓音纏著笑意:
“既然你知道我已經把你放在心上了,那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縱容那些垃圾女人來惡心我了?”
頓了頓,
“昨晚,你跟她睡了嗎?怎么樣,鋼琴藝術家的滋味,是不是比我這種總是能把你氣到半死的女人舒服多了啊?”
盛朝暮越是這種我醋的不行的樣子,越是讓傅懷瑾情緒波動的厲害。
他在這時捧起女人的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眼睛,“沒有。我跟她什么都沒有。”
盛朝暮歪著腦袋對他笑:“是么?有什么證據呢?”
傅懷瑾握緊了她的手,“我現在就帶你去看證據。”
半小時后,云端科技大樓總裁辦。
傅懷瑾將盛朝暮帶進去后,就給秦淮打了個電話:“把她帶來吧。”
秦淮在他話音落下后,看了眼等候室內對著化妝鏡補口紅的女人,然后才道:“是。”
秦淮跟傅懷瑾結束電話后,就走到了那女人的身后,道:
“慕小姐,少爺說他已經忙好了,現在可以接待您了。”
慕承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強忍著前腳踝上的傷痛,那是前不久她故意從樓梯上摔下造成的扭傷。
她忍著腳踝上鉆心的疼,臉上卻保持著端莊微笑,道:
“秦特助,傅先生有說請我過來是因為什么事情嗎?”
秦淮客氣的道:“少爺沒有細說,只說昨晚您跟他共處一室的事情他早上處理的不太妥當,想再跟您談一次。”
此話一出,慕承恩心下就是一喜,暗暗琢磨著,難道傅懷瑾愿意補償她了?
心里這么想著,面上卻不顯露半分,她道:“那……他跟盛小姐,是徹底鬧掰了嗎?”
秦淮臉上掛著最官方的笑,道:“這個是少爺的私事。”
慕承恩想以最好的狀態去見傅懷瑾,因此她在這時對秦淮道:“我先去下洗手間,等下再去見他,可以嗎?”
秦淮:“當然。”
翠竹在這時攙扶著慕承恩,往洗手間走去。
等二人來到VIP洗手間確定四下無人以后,翠竹就忍不住的開始對慕承恩拍馬屁:
“慕小姐,我就說吧,您跟少爺的事準能成。”
慕承恩對著墻面上的鏡子補妝,心里沒底:
“可是他早上對我態度極差,我的額頭都被他撞傷了,他還說他的那間主臥裝了針孔攝像頭的……”
翠竹幫她整理頭發,道:
“慕小姐,我已經用專業工具把那間房仔仔細細的排查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監控或者是監聽設備。早上的時候,少爺就只是嚇唬你。
至于他粗暴的弄傷你,肯定是起床氣太大,所以才控制不住發脾氣的。正是如此,他現在后悔了,所以才想補償您。要我看,少爺這是對您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