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那股綿密不適的疼以后,暫時沒有搭理這張照片。
她在這之后給顧長夜打了過去。
顧長夜最近跟蕭七七夫妻關系鬧的很僵,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
盛朝暮給他打過去時,顧長夜在搶救室門外跟蕭七七發生了激烈的沖突。
因為盛朝暮這個電話,他才松開蕭七七的手腕,但人還是擋住了她面前的去路,不讓她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他用身體將人禁錮在自己胸前和墻壁之間,確定她暫時不會就這么逃掉以后,接通了盛朝暮的電話。
“盛含春?”
盛朝暮言簡意賅:“你們在醫院?顧小姐,現在是什么情況?”
顧長夜瞇了瞇眸,冷笑道:
“盛含春,你還敢給我打電話?我妹妹顧清清那日在江家老宅被你羞辱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她在被江風眠趕出江家以后的當天晚上就被傅懷瑾派人暗中給嚇的精神失常了。現在,她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的,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恨不能對你挫骨揚灰,嗯?”
盛朝暮倒是不知道那晚在江家老宅落水以后,傅懷瑾背著她把顧清清給教訓了一頓。
她坦白道:
“這件事我不清楚。”頓了下,“但顧清清的確欠收拾,我這人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妹妹顧清清有今日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顧長夜咬了下后牙槽,道:
“你最好祈禱傅懷瑾能護你一輩子,否則,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盛朝暮眉頭擰了一下,“顧大公子,你還記得你這條賤命是誰給你的嗎?你好大的口氣。”
顧長夜呼吸猛的一緊,“你想什么說?”
但盛朝暮已經掐斷了他的電話。
顧長夜皺深了眉頭,腦海里莫名的就鉆出了十年前盛朝暮奮不顧身將身受重傷的他從火災現場給拖出來時的情景。
真是見鬼了,盛含春這個女人竟然讓他想起了盛朝暮。
那端,盛朝暮掐斷顧長夜的電話后,還是從別的渠道打聽到了顧良辰的情況。
她是從江風眠那打聽到的。
她在跟江風眠結束通話后,就跟盛玄燁前往京城醫院了。
在前往京城醫院的路上,她把翠竹發給她的那張照片轉手發給了傅懷瑾。
傅懷瑾收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才剛剛沐浴完。
他穿戴整齊看到這張照片后,整個臉色瞬間就難看了下去。
他冷著臉子來到樓下,就見福伯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少爺……您先前從小洋樓那邊過來的時候,我就想跟您說了……”
傅懷瑾陰沉著俊臉,“說什么?”
“大清早的時候盛小姐就起床為您下廚了,她在廚房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給您做了早餐,有煎餃、蟹黃包、豆漿以及小米粥。這些全都是她一個人忙活的,她都不讓我們這些傭人打下手,說什么只有這樣才真誠,您才會喜歡。”
傅懷瑾喉骨聳動了起來,嗓音粗沉:“那早餐呢?”
福伯嘆了口氣,指了指廚房那邊的垃圾桶:
“盛小姐做完早餐就打包好去小洋樓找您了。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很快就回來了,然后就把打包好的早餐全都扔進垃圾桶里了,我看她當時的臉色不好看,也沒敢上前去問。”
說到這,頓了頓,“后來,盛小姐上樓拿上自己的手機然后就離開了盛公館。”
傅懷瑾薄唇抿了起來,氣息有幾分粗沉:“你怎么不早說?”
福伯滿是委屈的口吻:
“您先前從小洋樓那邊回來在得知盛小姐已經離開盛公館后臉色極差,我……我不敢觸您的霉頭,就……就沒敢說。”
傅懷瑾難得沒有發脾氣。
他在福伯說話間,抬腿朝廚房走過去。
在干凈的垃圾桶里,果然看到一個打包袋。
他彎腰將打包袋從垃圾桶里提起來以后,就把里面的早餐逐一擺放到了餐桌上。
每一樣早餐,他都嘗了一口。
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就是心突然疼了,以及想將她揉碎徹底占有。
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后,摸出了一根香煙點燃后就咬在了嘴里抽了起來。
青灰色的霧氣,縈繞著他俊美的臉,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團陰郁之下,遠遠的看過去,竟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孤苦。
福伯嘆了口氣,退了下去。
一根煙以后,傅懷瑾掏出手機,沉默良久,他才將電話撥了出去。
意料之外,女人竟然秒接了他的電話。
傅懷瑾怔了一下,正要說點什么時,女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聽人說,男人能隨隨便便的去睡一個女人,要么是對方有姿色弄起來舒服,要么是因為真有感情。請問,你對慕承恩是屬于哪一種?于你而言,我究竟又算是什么呢?罪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