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從高架上駛過,下了高架后,車速就漸漸慢了下來。
車速恢復正常后,他搖下車窗,點了一根煙咬在了嘴里。
在無聲的吮吸了片刻后,他道:“孩子藏哪了?”
盛朝暮喉頭滾了一下,道:“在一個比死人島還要安全的地方。”
說了等于沒說。
傅懷瑾將手搭在了車窗邊沿,在撣掉一截煙灰后,他道:
“陸明珠剛剛跟你說,我們明晚就會在帝都高調舉行訂婚宴,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盛朝暮猜測著他的心理,又想著最近調查到的關于她二哥盛景年的線索,若有所思了片刻,道:“有。”
傅懷瑾陰沉的俊臉,終于緩和了一度。
他將剩下的半截香煙抽完后,將車子靠邊停下。
他將車子停穩后,就把捆在盛朝暮手腳上的領帶給解開了。
得了自由的盛朝暮長吁了一口氣,她在忍住要扇男人耳光的沖動后,解釋道:
“我不是故意要把兩個孩子藏起來。是因為我們的處境都不安全。戰美景剛自殺頂下所有的罪,小司就差點出事被害死。你真的以為小司出事是因為慕卿那個女傭做的嗎?小司被搶救回來的當天夜里,那個女傭就不幸墜井而死,
不用猜,都知道她幕后有人。我猜這件事,一定跟戰家三叔公那一派的人脫不了關系。戰家三叔公都能把手伸到你的地盤上來,可見兩個孩子在你手上不安全……”
傅懷瑾當然知道傅少司這次出事是另有原因,但他并不覺得自己護不住自己的孩子。
因此,他在盛朝暮話音落下后,問:“那在你的手上就安全了?”
盛朝暮冷笑:
“至少小糖果跟我在一起的這些年,她毫發未損。傅懷瑾,在眾人的眼底,我只是個微不足道又十分不堪的女人罷了。但你不一樣。想要你傅懷瑾命的人太多了,孩子們就是你最大的軟肋,他們在國內不會安全的。”
傅懷瑾又點了一根香煙,吞云吐霧的抽了起來。
一根煙后,他問:“即便你很有道理,那我也有權知道孩子們現在具體落腳的位置。”
盛朝暮想了想,對上傅懷瑾的目光,道:
“他們在我小姨那,很安全。”頓了下,“我小姨是……詹姆斯夫人。”
傅懷瑾眼瞳微震:“你小姨?你哪冒出來的小姨?你母親不是孤兒嗎?”
盛朝暮抿了下唇,答非所問:
“總之,他們現在很安全,在詹姆斯莊園。”頓了下,“M洲金融巨鱷詹姆斯家族的影響力,你不會不知道吧?”
傅懷瑾當然知道。
詹姆斯現任家主是個混血,在國際金融領域里的地位十分顯赫,就連當地的州長都為他馬首是瞻,傳言他的詹姆斯莊園固若金湯,就連外面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只是,他聽聞詹姆斯家主跟其妻子感情并不和睦,傳言有好幾次都是要離婚的。
傅懷瑾深思了片刻,掀眸看向盛朝暮:
“所以,詹姆斯夫人是你最大的退路,也是你最大的靠山,所以你才敢跟我正面叫囂的?”
盛朝暮眸色微深,道:“如果可能,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尤其是我的親人。”
言外之意,她沒有想過動用詹姆斯夫人的勢力,只是現在形勢所迫才把孩子送了過去。
傅懷瑾知道從她嘴里撬不出多少有價值的線索,他以退為進:
“我知道你最近在調查盛二公子的線索,就算你現在已經確定他就在戰道遠的手上,但沒有我的協助,你連戰家堡的大門都靠近不了,更別提深入戰道遠的勢力范圍內了。”
盛朝暮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才把孩子都送走,打算跟你談一筆交易的。”
傅懷瑾似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諷刺的笑出了聲,“交易?你還有什么籌碼跟我談交易。”
盛朝暮看著他:“我就是籌碼。”
傅懷瑾鳳眸微深:“可現在眾人皆知陸明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難道要以情婦的身份……”
“不。是妻子。”
傅懷瑾胸腔狠狠顫了一下,鳳眸變的濃深起來,“妻子?”
盛朝暮點頭:“我們結婚。”
傅懷瑾長指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濃稠:“不是復婚嗎?”
“盛朝暮對于你們來說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戶口簿都注銷了,如果在國內走復婚的流程勢必暴露我的身份。我……們在國外注冊結婚?”
傅懷瑾覺得盛朝暮又在套路他。
他鳳眸深深的瞇了起來:“盛朝暮,你是不是又在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