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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糖越說越難過。
她的話還在繼續:
“小糖果想要媽咪,也想要臭爸爸噠,小糖果好不容易才有爸爸噠,才不要他被別的女人搶走,將來如果爸爸跟別的女人再有小寶寶的話,就跟我們不親了。媽咪,你為什么就不能給爸爸一次機會,試圖原諒他呢?”
盛朝暮因為盛小糖的話而胸腔震蕩許久。
她心里有幾分酸澀,腦海里不停回蕩著盛小糖最后一句話——
媽咪,你為什么就不能給爸爸一次機會,試圖原諒他呢?
是啊,為什么呢?
她好像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他犯了很多不可以饒恕的罪了么?
如果盛晚春沒有撒謊,父親是被傅懷瑾逼死的,
如果顧良辰那支錄音筆里戰美景跟戰道遠的對話也都是實情,那么她母親瘋瘋癲癲且下落不明也是拜傅懷瑾所賜的話,這些都是她不能原諒他的理由。
更何況,他們根本就回不到過去了。
傅懷瑾出現的時候,都是半小時以后了。
那時,盛小糖已經被哄睡著了。
他坐到車上后,就對盛朝暮問道:“安迪醫生是你請來的?”
盛朝暮反問:
“不然呢?難道真的是你的陸小姐請來的?就她那水平,也就在國內能看看,放到國際上,都是不入流的鼠輩了。”
傅懷瑾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盛朝暮,道:
“只要你現在點頭,答應跟我復婚,我就會打消跟陸明珠聯姻的念頭,否則,我真的會那樣做……”
盛朝暮打斷他:
“你是跟陸明珠聯姻還是別的明珠聯姻,我都不在乎。”頓了下,“也都不會跟你復婚的。”
傅懷瑾眸色沉了沉,一言不發的看著盛朝暮。
良久,他道:“你不要后悔。”
盛朝暮嗯了一聲,“永不。”
傅懷瑾摔門下車,對候在車外的安楠道:“送她們回盛公館。”
這以后,差不多一個月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
哪怕,傅懷瑾到盛公館看盛小糖兩人面對面的撞上了,也不會有眼神交匯。
直至一個月后,傅少司出院的這一天,傅懷瑾帶人來搶兩個孩子撫養權而發生沖突。
傅懷瑾帶了不少人,把整個盛公館圍困的水泄不通。
盛朝暮立在夕陽下,看著在眾保鏢簇擁下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道:
“傅先生,我不明白?我最近也沒有招惹你吧?這么大陣仗,是來跟我示威的嗎?”
傅懷瑾身旁還站著陸明珠,如今她已經是人人羨慕不已的傅少未婚妻了。
不等傅懷瑾語,覺得盛含春也不過就是傅懷瑾歪膩了的破鞋的陸明珠在這時開口道:
“我們是來帶孩子回帝都的。明天是我跟瑾哥哥的訂婚宴,這么隆重的場合,小朋友必須在場……”
盛朝暮打斷她:“你是自己不能生嗎?想當母親就自己去生,搶我的孩子可不行。”
陸明珠瞬間就被噎住了,氣的眼圈都紅了,“盛含春,你——”
她在這時眼淚汪汪的看著傅懷瑾。
傅懷瑾似是收到了她求救的信號,在這時撣了撣夾在手上的香煙,似笑非笑般的開口道:
“孩子她當然能生,想生多少全看她心情。但我現在就是要帶走我的一雙女兒,你又能奈我何呢?”
傅懷瑾的話就像是一把上了鐵銹的刀子插進了盛朝暮的心肺里,疼的她周身都麻木了。
她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跟傅懷瑾對視了幾秒后,才找到自己的調子,波瀾不驚的口吻:“你們來晚了一步,孩子已經不在帝國了。”
傅懷瑾因她這話,掐滅了猩紅的煙蒂,他臉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繃了起來。
片刻后,他突的笑了起來:
“你是覺得盛大公子已經成功洗白冤屈,你現在就有底氣跟我硬碰硬了嗎?”
他這樣說完,就幾步走到了盛朝暮的面前。
然后在眾人的驚愕之中,一把將盛朝暮抗上肩,強塞到了他的車上。
陸明珠震驚無比的看著這一切,下意識的就要阻攔傅懷瑾關門上鎖時,傅懷瑾回頭冷了她一眼,然后她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盛朝暮并不安分。
但面對古武出身的傅懷瑾,她的那些拳腳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傅懷瑾扯下領帶把她手腳都捆在一起后,就一腳油門揚塵而去了。
車速很快,快到盛朝暮都看不清外面的風景。
車窗沒有關嚴,耳邊是呼呼作響的風聲。
車子很快駛入高架,盛朝暮看到高架就想起上次傅懷瑾拿槍抵著她太陽穴逼她墜黃浦江時的情景。
恐懼本能的悠然升起,可她臉上又是那樣的平靜。
跟預料中的不一樣,傅懷瑾這次沒有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