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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速很快,快到盛朝暮都看不清車窗外的街景。
僅僅五分鐘,傅懷瑾就把車駛入了黃埔大橋。
黃埔大橋最近在維護,道路是封閉的。
傅懷瑾一腳油門沖破路障,將車子沖上黃埔大橋后的下一瞬,就撞斷了護欄,使得整個車身以半懸空的狀態橫空在黃浦江的上空。
在車子沖撞護欄的那短暫幾秒間內,盛朝暮大腦一片空白,整個耳畔只剩下車身劇烈撞擊橋體的轟鳴聲。
等她反應過來傅懷瑾在做什么時,車的前半身已經半懸空在黃浦江的上方了。
下面就是波濤翻滾的江面,只要他們發出任何的波動,隨時車毀人亡。
盛朝暮心臟瞬間就提到了嗓門眼,眼瞳幾番劇烈收縮后,未等她做出任何反應時,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了她的太陽穴。
盛朝暮側首,看著那一手用槍抵著她太陽穴,另一只手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往嘴里送的男人,嗓音因為過分緊張而顯得僵硬:
“傅先生,我……不明白你這是幾個意思?”
比起情緒緊張到了極點的盛朝暮,傅懷瑾的反應就顯得過分冷靜了。
他嗓音也是,只是透著一股濃重的偏執味罷了:
“呵,你很快就會明白。我問你答,但凡猶豫一秒,我們就一塊葬身黃浦江。”
說話間,就扣動了扳機。
盛朝暮眼瞳劇烈的縮了又縮,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嗓音是強作鎮定后的發顫,“你問。”
她想,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男人咬著煙嘴,深吸了一口后,就對著她的面頰噴出一團濃郁的青煙。
他忽然逼向她的俊臉陰鷙而又邪痞,“你跟盛玄燁究竟是什么關系?”
盛朝暮猜測著他這么問的深意,“他……是我堂哥,嘭——”
嘭的一聲槍響,彈頭就擊穿了車前的擋風玻璃。
盛朝暮整個胸腔都因為這一槍而狠狠的顫了又顫。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男人那張幾乎就要貼到她鼻尖上的俊臉,他仍然平靜,只是眼底卻裹挾著洶涌的煞氣。
他打完那一槍,黑洞洞的槍口再次抵上她的額頭,嗓音戲謔又危險:
“你在撒謊。盛遠昌只是當年盛老爺子的養子,他跟盛為康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雖然盛玄燁是你名譽上的堂哥,但你們不存在血緣關系。既然如此,為什么你的女兒盛小糖跟他的DNA鑒定結果顯示,
他們雖不是親生父女但卻存在一定血緣關系呢?DNA鑒定結果證明,盛玄燁是你女兒的親舅舅。所以,你是他的誰?妹妹?可我從未聽聞過盛為康除了盛朝暮以外還有個女兒呢。”
因為這話,盛朝暮的整個胸腔再次狠狠的顫了又顫,心臟更是因為震驚以及不安而震蕩的厲害。
這個男人竟然背著她做了她女兒跟她大哥的親子鑒定?
盛朝暮指甲嵌入掌心,待掌心傳來一抹清晰的刺痛后,她靈機一動,迅速整理好思緒,組織好語言,說道:
“我當然不是盛為康的女兒。事已至此,我犯不著再繼續遮掩。”抿了下唇,“你能先把槍放下,把車倒回去嗎?”
“不能。”
傅懷瑾掐滅了煙蒂,將煙蒂拋向車窗外后,手指就捏住了盛朝暮的下巴,冷聲道:
“你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不見棺材不掉淚,睜眼說瞎話是你最拿手的本領。繼續,想好了說,即便是撒謊也要編的天衣無縫一些,但凡被我發現一絲一毫的破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盛朝暮一直都知道傅懷瑾沒那么好敷衍。
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把腦海里想到的能打消他疑心的理由說了出來:
“盛小糖不是我的女兒。”
傅懷瑾再次扣動扳機,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后,他猩紅無比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睨著她:
“不是你的女兒?難不成還是盛朝暮的?”
說到這,周身的氣息瞬間就變的黑暗起來,槍口把盛朝暮的額頭都戳紅了,頗為咬牙切齒的口吻,無比冷厲的怒問道:“你不是說她死了嗎?”
盛朝暮對上他陰森無比的目光,道:“我不是說了,事已至此,我只能說出當年的真相。”
頓了下,盡量語調平靜,“你把槍放下吧,盛小糖是你的親生女兒。”
說到這,就在傅懷瑾無比震驚的目光中補充道,
“五年前我跟盛朝暮在飛機上相遇時,她就已經懷孕了。”
傅懷瑾喉骨在劇烈滑動數次后,他因為難以置信情緒激動的額角青筋都暴突了起來,“你最好沒有騙我……”
“傅先生,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立刻就去采集小糖果的樣本,DNA親子鑒定很快就能證明我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