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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禮抵達警察局,全馳迎上來,“人正在審訊室審著呢,一會兒出來了再說。”
他問:“啞巴怎么審?”
“人家肯定有辦法。”
全馳有個警局的遠房親戚,據說挺厲害,但沈遇禮從沒見過。
沒多久,一個身長一米九的男人從里面走出,眉目濃郁,氣勢很勝。
沈遇禮和他對視一剎,就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火星蹭蹭往上冒,這人身上有股沒有道理的野蠻勁兒。
全馳夾在中間,“介紹一下,這是我好兄弟,沈遇禮。”
“我表嫂的弟弟,宋弛曜。”
宋弛曜雙目凌厲:“你好。”
沈遇禮頷首:“嗯。”
沒什么廢話,宋弛曜抬步:“出去說。”
三人邁著不相上下的大長腿出門,屋內幾人的視線追了好久,面面相覷,搖頭輕嘖。
全馳掏煙,遞給沈遇禮,他擺手不要,給宋弛曜,他又說不抽。
他微哂,自己咬嘴里一根:“行,挺給我省煙。”
沈遇禮直接問:“那只貓是他丟的嗎?”
“是。”
他鎖眉:“他承認了?”
“嗯。”
“那他為什么要扔到我女朋友身上?”
宋弛曜看他一眼,“他說是隨便扔的,沒想到正好掉她身上。”
全馳愣住:“不對吧?意思就是湊巧了?那也不能那么巧吧?那么大的地方,就正好落人家懷里。”
“他是個啞巴,答案全靠寫,怎么問都是這個答案。”
沈遇禮有些燥,篤定地說:“他是故意的。”
“你怎么確定的?”
“天底下沒有那么巧的事。”而且當時還恰好碰到了翟攀峰。
他忽然問全馳:“我讓你找人盯著翟攀峰,你盯了嗎?”
全馳寒毛一立,沖他擠眉弄眼。
沈遇禮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宋弛曜冷漠出聲:“私自盯人是犯法的。”
沈遇禮:“……”
“虐貓的估計另有其人,我懷疑是翟攀峰。”
“那你應該報警,和警察說出你的懷疑和猜測。”
沈遇禮斜他一眼,“我現在跟你說,你能派人盯他嗎?”
他言簡意賅:“理由。”
“全馳沒跟你講過?”
“他說的不成立,不足夠派人去盯。”
“直覺。”
“警察也不靠直覺辦案。”
兩人一來一去的,全馳不懂他們好好的怎么說話夾槍帶棒的,哎了兩聲:“你們干嘛呢?怎么還抬起杠來了。”
“現在說正兒八經的,你問出來點兒什么沒有?”
宋弛曜是煙嗓,說話又啞又沉,男人味很重,“按理說這屬于私密,不能說。”
“你別按理了,按理我就不來找你了。”
沈遇禮沒耐心了,扭頭就想走人,被全馳拉住,“別走別走。”
他沖宋弛曜道:“哥,咱別兜圈子了,你還真信這事是那小啞巴干的啊?剛來的時候你不還和我說不對勁嗎?”
宋弛曜終于松口:“確實不是他,但我想聽聽你們為什么說是翟攀峰。”
見他現在態度還行,沈遇禮也認真起來:“沈遇周大學談了個女朋友,是翟攀峰的青梅竹馬,翟攀峰又和他是大學室友,后來女孩因為沈遇周自殺了。”
他一頓,不情不愿地繼續:“沈遇周桌子上有張照片,上面有我女朋友,她們兩個眼睛長得很像。”
全馳:“???”
“我靠。”這信息量好他媽大啊。
宋弛曜捋了捋,“所以你懷疑現在翟攀峰是在報復?替那個死去的女孩不平?”
“嗯。”
“沈遇周都死了,他還找溫溪有什么用?”
沈遇禮不耐煩:“我踏馬怎么知道?這不應該你們警察去查嗎?”
宋弛曜慢慢地挑了下眉,轉頭問全馳:“他真的有女朋友嗎?”
全馳:“……”
兩位大哥,你們磁場是天生不對付嗎?
但宋弛曜還是勉強靠譜的,“這件事我會關注,后續有什么情況再通知你們。”
沈遇禮低頭摸手機,發現上面有條通知,是定位軟件的,顯示溫溪的位置變化了。
他微怔,忙點開去看。
然后就見那個紅點在緩慢移動,似乎是朝著他家的方向,難道是去找他了嗎?
他有點兒高興,轉頭丟下一句:“行,謝了。”
宋弛曜望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收回眼問全馳:“他這人一直這么欠揍嗎?”
“啊?”全馳實話實說:“他有時候嘴確實挺損的,脾氣也很臭,但是個好人。”
“是嗎?看不太出來。”他解釋:“我指后半句。”
全馳:“……”
沈遇禮坐上車給溫溪打電話,結果無人接聽。
他喜悅的心情瞬間被沖散了,眉目壓下來,點開定位消息,發現竟然還停在剛看的位置。
巨大的恐懼和不安襲上來,他迅速轉彎,朝著地點過去,車速加快,期間連續撥了好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他愈發心焦,空隙間接到全馳的電話:“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看你那架勢還以為要去干架,宋弛曜差點兒上去追你。”
沈遇禮沉聲:“小溪可能出事了,麻煩他來一趟。”
“…草?你報個位置。”
“我家西邊那幾條街。”
沒時間給他解釋,沈遇禮掐斷電話,車如奔騰的野馬在大路中間飛馳。
下車后,沈遇禮心跳更迭得更快,呼吸散在呼嘯的風里,離位置越近心越涼。
直到走進一條空街,遠遠瞧見落在地上的白色手機,旁邊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看出來全是溫溪的。
那一瞬間,他的狂躁達到了頂峰。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舉目四望,直奔那棟爛尾樓。
“溫溪——”
大片的雪還沒有化開,白茫茫一片,滿目皆是銀白,他大聲喊道:“溫溪!”
他氣喘吁吁的一層層找去,邊跑邊喊,忽然,頭頂傳來一個沉悶的響聲,不大,卻敏感地抖入他的耳朵。
他腳步一滯,疾速朝樓上跑去。
時間仿佛被拉下了慢速鍵,他見到被扯著頭發拿刀抵著的人,瞳孔驟縮,猩紅剎那充斥眼底,隨手拎起手邊的一根鐵棍,直挺挺地沖男人頭頂砸去。
翟攀峰發出痛苦的嗚咽聲,朝后一摸,摸出一手的紅血。
溫溪手腳捆得嚴嚴實實,嘴巴也被膠帶糊住,臉上全是臟污,凌亂不堪。
看到他時雙眼通紅,委屈巴巴地落下淚來。
沈遇禮心疼地抵不住,脫掉外套蓋到她身上,憐惜地摸摸她的臉,回頭又將準備反抗的翟攀峰踹倒在地。
他撲過去,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朝他臉上狠狠砸了下去,確定人不會再起來了,才收手,走到她面前迅速幫她解開繩子,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他悶不吭聲,像只被偷了珍貴寶物的猛虎,用力地摟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寶貝,用染著汗液的鬢角濕漉漉地蹭了蹭她的臉。
如果以后開懸疑文,宋弛曜可能就是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