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零告別后,蘇墨提著麻袋,回到了黑石官邸。
回來之后,他立即聯系起了路鳴澤。
電話撥通后,很快,路鳴澤就接通了電話。
“喂喂!是我最親愛的盟友蘇墨么?怎么有空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對我說?”
一接電話,就聽到一個略帶諂媚的聲音,看來路鳴澤知道他這邊發生什么了。
“……哦?終于不再逃避,肯接我電話了?”
蘇墨輕哼一聲,如此反問道。
之前想從路鳴澤這里問零的事情的時候,他可是半天找不到人。
“這話說得,我怎么可能會故意不接盟友對話呢,我是那種裝瘋賣傻的人么?更別說你們這邊剛得到了新進展,無論怎么說我也該了解一下情況吧!”
路鳴澤干笑兩聲,而后立即轉移話題。
“所以情況怎樣,你又碰到奧丁了?”
“嗯,稍微交手了一下,但他似乎藏著什么底牌,不肯和我打。”
提起正事,握有殺手锏的蘇墨沒有急著追問零的事情,而是大致說了一下之前的情況。
“在我戴上面具之前,他就已經溜了,而且他抹平空間波動的速度比以前快得多,若不注意,一時間還未必追得上。”
“看來他也完全消化了完整權柄的力量,比以前變得更強了。”
之前卡塞爾學院一戰中,無論是夏彌還是奧丁,都并未完全掌握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只是半只腳踏入神域的新手。
可現在不同,雙方的力量都有所成長。
論起絕對實力,自然是同時擁有了死神海拉和火神蘇爾特爾權柄的夏彌實力增長更為迅速,不然奧丁也不可能見他戴面具就跑。
可對于神域級別的存在來說,戰斗的勝負并不完全是拼權柄數量就能決定的,還要看操作,而以時間系能力的詭秘性,奧丁未必沒有勝利的可能。
更不要說,還有岡格尼爾的存在,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對抗命運的手段。
作為曾經的新生黑王,路鳴澤應該是最了解奧丁的力量不過,可聽完蘇墨的話后,他并不怎么關注奧丁的實力變化,反而對蘇墨更感興趣。
“你是說,你現在擁有了一種類似于龍王權柄的力量?”
“嗯,主要設計的是電與磁的領域,比起言靈更偏向于科學——”
“等等!具體方面不需要向我解釋,你自己明白就好,讓別人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蘇墨正準備大致介紹一下,卻被路鳴澤打斷了。
雖然對蘇墨的力量很感興趣,從他的語氣中也能聽出明顯的興奮,但他并沒有多問什么。
“不管怎么說,這肯定是龍族權柄之外的力量,而且還能抵達這個規模……哈哈哈,看來我當初的選擇沒有錯,才這么點時間,我的投資就已經開花結果了!”
說到最后,路鳴澤已經按捺不住喜意。
要知道,就連夏彌晉升死神海拉,吞噬雙神域的時候,路鳴澤都沒什么反應。
對于蘇墨這個區區普通龍王級別的權柄,卻顯得十分看重。
黑王體系內的力量,和體系外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喜悅過后,路鳴澤含笑問道。
“所以,奧丁當時是什么反應,有沒有當場抱頭求饒,拜你為義父?”
“投降?他有開過這個玩笑,我感覺他也有動搖,但并沒有真的這么做。”
蘇墨回憶了一下之后說道。
“愚蠢!”
路鳴澤當即冷嘲一聲。
“不過這也不奇怪,以他現在的狀態,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這么說著,他對奧丁顯然失去了興趣,將注意力放在最后一人身上。
“說起來,你這次是不是還俘獲了別的戰利品……比如說赫爾佐格什么的?”
提起這個名字,路鳴澤語氣雖然仍帶有笑意,卻也微微轉冷,牙齒間似乎含著鋼鐵。
而聽到路鳴澤主動提起赫爾佐格的事情,蘇墨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他搖了搖頭道。
“在討論赫爾佐格的事情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討論一下零的事情?你到底和她說了什么?”
有赫爾佐格在手,蘇墨不怕路鳴澤不肯說真話。
“我真的沒說什么啊,就是開導了一下那孩子,你不覺得把她不開心的原因怪在我身上太過于武斷了么?她一直都是這張冷冰冰的臉啊!”
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零身上,路鳴澤連忙叫苦不迭,想要脫罪。
“如果你沒有下達犯罪預告的話,我倒是可能相信你。”
蘇墨搖搖頭,自是不信。
開導有把人開導成這個樣子的么?他好不容易把零培養得活潑了不少,這一下又直接回去了。
“我真的沒說什么不好的話,蘇墨你要信我啊!不然的話你去問問零,你覺得沒有必要她會對你隱瞞么?”
路鳴澤試圖繼續辯解。
可是——
“沒有必要不會隱瞞,意思是有必要就會隱瞞吧?”
蘇墨指出路鳴澤的言外之意。
用百分百真話來造成誤解是他的拿手好戲,所以蘇墨明白,這種話術只要稍微較真一點就會失效,路鳴澤這套對他沒用。
“所以,你對零說了什么她覺得有必要獨自扛下來的事情?”
他步步緊逼地問道。
路鳴澤一時語塞。
所以說,明明自己是來做好事的,為什么最后總要弄得自己是什么幕后黑手一樣?
雖然說,是他自己選擇用這種方式的就是了。
見到路鳴澤不說話,蘇墨拿出最后的撒手锏。
“路鳴澤,你也不想看到赫爾佐格就這么輕易被我殺了,讓你想報復都找不到人吧?”
這一招,果然效果拔群。
“唉!別問了別問了,真是魔鬼都被你纏死了……”
路鳴澤撓了撓腦袋,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只能向你保證,我沒有干什么壞事,至于零現在的狀態,是她自己的心理問題,畢竟孩子大了也要到青春期了,你想解決零的問題你直接去解決就可以了,不需要過問我。雖然我是那孩子現在的監護人,但女兒大了一般都不聽話,你找我也沒用!”
他用一副被女兒嫌棄的落魄中年老父親口吻如此說道。
眼下這情況,顯然不能對蘇墨說實話,以蘇墨的性格不會同意演戲。
而如果蘇墨知曉真相,他這個計劃就很有可能進行不下去,蘇墨的性格比較順其自然,雖然最終結果不會有區別,但那樣太慢了。
他需要加一把火,讓零自己跨越自己的枷鎖,所以話只能說到這一步。
至于零能不能跨出那一步,就看她自己的勇氣了。
“零自己的問題么……”
聽到路鳴澤這么說,蘇墨頓了頓,倒是覺得有點道理。
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零的心理問題算是比繪梨衣還要嚴重一點,繪梨衣主要是環境有問題,換一個環境就能有所改變,零卻不同。
不過——
“還不是你當初亂教東西?”
蘇墨毫不客氣的吐槽道。
不是這家伙天天把中二語錄掛在嘴邊,零也不會被影響。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路鳴澤也沒脾氣了,在這個時間段他只能挨罵。
不過,若是等到之后真相大白,蘇墨明白自己良苦用心的時候,情況就會變了。
身為推波助瀾的協助者,到時候他說不定就會……挨打,夏彌大概不會放過他,這么一想,他還是深藏身與名比較好。
“所以赫爾佐格現在能交給我么?我保證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體驗。”
路鳴澤說道。
他忍辱負重半天,為的不就是這家伙。
“沒問題,你發個坐標給我,我帶過去。”
蘇墨點點頭,他本來就打算把赫爾佐格交給對方。
“就放麗晶酒店吧,方便我和他交流感情。”
路鳴澤微笑道。
“好!”
蘇墨點點頭,然后戴上了面具,立即打開了跨國的空間通道。
幾秒后,他出現在了麗晶酒店的大廳中,而路鳴澤已經站在一旁等候了。
“咚!”
蘇墨隨手將麻袋扔在了地面上。
一直在麻袋中的赫爾佐格“嗚嗚”亂叫,他聽到了路鳴澤的聲音,也感覺到了很強的熟悉感,但他還沒想到對方到底是誰。
除了邦達列夫和零之外,難道還有人從黑天鵝港逃了出來?
該死!怎么今天到處都是老朋友?
麻袋內部又悶又熱,不過很快,口袋的地方就被人解開了。
赫爾佐格極力抬頭望去,想知道自己又被扔給誰了。
正在這時,麻袋口上面露出了路鳴澤的臉。
那是一張稚嫩和清秀的孩子的臉,上面卻浮現出穿越時空的刻骨怨毒。
看到這張臉的剎那,赫爾佐格的表情宛如名畫《吶喊》一般扭曲。
知曉龍王奧丁就是邦達列夫后,他本不應該為第三個黑天鵝港的惡靈感到震驚,可看到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他瞳孔再度浮現出極大地恐懼。
“是你!是你!”
他發出驚惶的聲音。
在黑天鵝港那些年中,除了在那頭龍身上做實驗,他實驗做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個體,他在這個男孩身上采集了大量的數據,以近乎摧毀他的方式做了無數研究,最后將這個用廢了的實驗體放棄。
比起蕾娜塔,這個男孩更不該出現在外界,他早就應該死了才對!
“沒錯,是我,好久不見,博士。”
路鳴澤露出微笑,一手將赫爾佐格拉了出來。
他的動作溫柔無比,赫爾佐格卻害怕得渾身都在顫抖,如今的他還并不足以識破路鳴澤的身份,但他知道自己曾施加在路鳴澤身上的痛苦,他在路鳴澤身上做過的實驗,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放在他身上,都會讓他痛不欲生想要立即死去。
可如今,他已經落在了路鳴澤手上,對方會只還給他百分之一的痛苦么?
怎么看都不可能。
“不要,你不要過來!蘇墨冕下,我可以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不要把我留在這里!”
知曉自己會遭受到什么待遇的赫爾佐格,用盡最后一份力氣,連滾帶爬的撲向蘇墨。
他不奢望蘇墨真的會接納他,只是想要讓蘇墨因為他的冒犯而殺死他。
他的求生欲的確很強沒錯,可正因為是這樣,他反而知曉,一旦自己落入路鳴澤手中,必然是生不如死的局面。
面對赫爾佐格的求援,蘇墨眨了眨眼,似乎是有所意動,見狀,赫爾佐格心中生騰起最后的希望,努力向他爬了過來。
而眼看著赫爾佐格一只手奮力向前,就要抓住蘇墨的小腿,握住最后的希望的時候,背后一股大力突然提起了他一條腿,將他攔了下來。
“好不容易過來做客,就不要急著走嘛!來,去我房間,我給你看一點好康的!”
路鳴澤露出熱情好客的笑容,提起赫爾佐格一條腿,拖著他走向自己的房間。
赫爾佐格臉上本來就有傷勢,被路鳴澤一拖,一道長長的血跡在地板上生成。
聽到路鳴澤的話,赫爾佐格慌亂的試圖掙扎,他的手指在光滑的地板上幾乎要抓出血,卻完全掙脫不了路鳴澤的鉗制。
終于,如同拖著一頭年豬一般,路鳴澤拖著赫爾佐格來到了房門口,打開門一看,里面完全不是尋常客房的布置,沒有書桌和床,只有一個冰冷的手術臺。
手術臺上還固定有四個鐵鏈,鐵鏈上滿是銹跡,看上去像是殺豬用的,上面還有皮革質地的拘束衣。
周邊的手術刀倒是鋒刃無比,可刀柄還有其他實驗用具都比較古樸,有種幾十年前實驗用具的感覺。
在蘇墨看來,這個手術臺比起實驗室更像是殺人現場。
而在赫爾佐格看來,這個房間再熟悉不過,這分明是當年黑天鵝港中,路鳴澤被囚禁的那個房間!
路鳴澤這是想重演當年舊事,將他承受過的痛苦都施加給自己。
看到赫爾佐格扭曲的面容,路鳴澤笑著勸道。
“別擔心,我下手會很輕的,不會讓你輕易死去。而且,就算意外死了,只要是當著我的面,我也能把你救回來……放心,在我這里,你至少能復活一千次!”
復活一千次,也就是說他要被折磨死一千次!
意識到這一點,赫爾佐格絕望地伸出手,死死的扣住房門,想要從這個地獄里面離開。
關上門,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面對赫爾佐格的垂死掙扎,路鳴澤抬起頭,禮貌地和蘇墨告別一下后,直接一股大力把赫爾佐格拽了進去,并“砰”地一聲關掉了門。
門外,幾乎血肉模糊的指頭掉了下來、
赫爾佐格的手沒來得及縮回去,直接被門卡斷了。
門外,哪怕是以普通人的聽覺,都能聽到門內那慘絕人寰的哀嚎。
蘇墨這種大善人,自然不忍心看到這么殘忍的一幕。
所以他直接打開空間通道,哼著歌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