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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路鳴澤的談話中，兩人的重點都是黑王之卵，也就是最為隱秘的起源項目α。
這是寰亞集團最為重要的東西，也是加圖索家族一系列血清研究的源頭。
關于β計劃，則是提及不多，偶有提及也是心照不宣的程度，并未重點討論過。
所以，雖有疑點，蘇墨因為之前的猜想大部分對得上的緣故，一直沒有重點考察過β計劃的實質。
直到現在，發現寰亞集團中的日本混血種后，以往被擱置的問題才被蘇墨一個一個拽了回來。
寰亞集團所在地，真的是這個國家的死侍培養基地么？
或者說，就算是加圖索家族，真的有資格在這個國家豢養這么多死侍么？
他們哪來這么多失蹤人口？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官方和正統混血家族？
而最關鍵的問題是，加圖索家族為什么要把寰亞集團這么重要的地方，開在這個國家。
若是想要搞人體試驗和開發，無論是非洲還是中東、東歐，都是更為合適的地方，加圖索家族的勢力也能更好地覆蓋，完全不用像現在這么小心翼翼、藏頭露尾。
甚至來說，加圖索家族完全可以將這個集團開在他們的老巢意大利。
以他們的權勢，無論是官方還是秘黨都無權調查。
明明有這么多更好的選擇，為什么非要選在這里？
是因為這個城市是路明非的所在，還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
將這一想法藏在心頭，蘇墨和零并未停留，立即來到了下一層。
寰亞集團下方的地下層，總體設計如同倒立的金字塔。
地下第一層范圍最大，越往下越小，地下第五層是塔頂，塔頂之上還有一個最后也是最隱秘的房間。
那被稱之為地下第六層，也是黑王之卵被保存的位置。
如今，他們抵達的是第三層。
很明顯，這一層的大小只有第一層的四分之一。
他們踏入通道的瞬間，第三層的所有燈光驟然熄滅。
在沒有半點光源的情況下，他們被黑暗完全包裹，伸手不見五指，相互之間甚至看不到對方。
“小心！”
零一臉警惕的走在前方，壓低聲音對蘇墨提醒，她的步伐如同小貓一般寂靜無聲。
現在的她，早已從方才的幻覺中緩了過來，看向蘇墨的眼神不再慌亂。
雖然蘇墨也很想追問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想想自己經歷的事情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的確是情緒起伏較大、性格冷淡的三無沒錯，除此之外卻也是個暴力蘿莉。
要是欺負的太狠，讓她情緒波動太大，她或許的確會展現出活潑的生氣，卻也必然會真的生氣。
蘇墨可不想在這時候被隊友背刺。
LV4級別的說服，用在正面上的確能夠有很強效果沒錯，可若是用在負面的嘲諷挑釁上，效果同樣強力。
“嗯。”
蘇墨點點頭，戒備早已調到最高。
寰亞集團的安保工作反應極快，如果說第一層還是遭遇戰的話，第二層就是完全的針對性戰術了。
隨著時間流逝，越往下層，對方的防守必然越嚴密，遇到的阻礙也會越強。
雖然不太確定對方接下來會采取什么攻勢。
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比之前的更難對付。
“有血的氣味！”
金發蘿莉突然停下腳步，小巧的瓊鼻皺了皺，嗅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是血液和某種爬行動物的腥氣混合起來的氣味。
“不是人類的信號，是死侍！”
蘇墨微微皺眉，通過言靈·蛇的反應確定了目標。
隨著蛇的領域不斷擴大，掃描到一個又一個密集的生物信號，看著這些生物信號從幾十抵達數百，并不斷往上增加，他的神色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果然，死侍都被豢養在這一層。”
在路鳴澤夢境中，蘇墨在練習古拳法、拆地下室的時候就發現，地下三層建立的很多房間像是孵化池，現在終于能夠正式確認這一點。
和陳氏大廈分層豢養不同，寰亞集團的死侍全部都集中養殖在這一層。
豢養死侍的孵化池，密度要求上十分寬松，所以之前僅憑地形，蘇墨無從推斷死侍的數量。
如今真正身臨其境，便很快能判斷出寰亞集團的死侍數量以及密度。
“算上所有的，大概也不到一千么……”
察覺到這一點后，蘇墨心中一動。
心中的某個猜想得到了進一步的印證。
“哧溜”
某種奇特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那是頗為黏膩的音色。
視覺受阻的情況下，兩人的聽覺都敏銳了許多。
零率先停下腳步戒備，并伸手拉住了蘇墨。
兩人同時看向前方，漆黑的環境中，某個體型龐大的東西似乎正在靠近，仿佛巨大的森蚺正在游曳靠近。
兩人屏住呼吸，都認出來這是蟒形死侍。
所以說，敵人為了對抗他們，居然將這一層的死侍全部都放出來了？
在陳氏大廈，蘇墨曾構想過的戰術，如今被寰亞集團復現了。
若是敵人可以突破前兩層混血種的防御，就用人海戰術，使用海量的死侍來應對敵人。
將整個地下三層化為角斗場，想要通過的話，必須要應對著地獄一般的敵人。
他們培養的成型死侍，基本上每一個都擁有著匹敵A級混血種的力量，生命力極為頑強，想要殺死他們一個都不太容易，想要殺死全部更是難上加難。
原著中，無論是愷撒還是楚子航，都被死侍群的人海戰術逼到絕境過。
就連源稚生這個影皇，也曾在應對死侍群的時候差點翻車。
而如今，蘇墨面臨的死侍群，遠比他們曾經面對的數量更多。
零回頭看向蘇墨，搖了搖他的衣角，詢問是戰斗還是隱匿。
這種級別的怪物，雖然打是能夠打，但未免太消耗體力。
不過，沒等蘇墨回答。
零就明白自己的詢問毫無意義。
巨蟒一般的死侍突然停下，而后驟然回頭，宛如碗口大小的黃金瞳灼目的燃燒著，瞪視著零和蘇墨所在的方向。
他們被發現了！
零立即想起來，蛇形死侍是不需要視力的。
蛇類視力一般都很差，是十足的近視眼，但它們的頰窩上有特殊傳感器，可以通過紅外線成像。
敵人將地下三層的燈光全部關閉，封印的只是他們兩人的視力。
對于死侍群來說，它們根本不需要燈光。
在敵人看來，他們踏入地下三層，就相當于是自己主動踏入了地獄。
就算他們言靈再強，失去了視力和感知手段，在這里也必然會變成瞎子。
而兩個瞎子，就算不間斷的使用言靈反抗，也絕無可能扛得住死侍的捕獵。
要知道，這些死侍們最擅長的就是隱匿氣息與捕獵。
別說是A等級混血種，哪怕是S等級混血種，在這種狀況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除非他們能夠使用復數言靈，在黑暗中仍能保留感知能力，不然必定會被死侍群絞殺殆盡！
他們只需要在事后收尸即可。
安排了這一戰術的敵人，估計打破頭都想不到，眼前這兩個入侵者，還真都有在黑暗中保持感知力的力量。
他們兩個，也還都掌握著復數級別的言靈。
蘇墨使用著言靈蛇，零開著鐮鼬，兩人對于附近的狀況都把握得一清二楚。
“嘶”
察覺到獵物的氣息后，巨蟒吐著猩紅的信子，緩慢的靠近，身軀肌肉如同彈簧一般完全繃緊，灼目的黃金瞳中全是獸性的食欲。
“你來還是我來？”
零低聲問道。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也不必再做太多遮掩。
“我來吧。”
蘇墨上前一步，沒有推辭的意思。
君焰動靜太大，并不適合在這種黑暗叢林中進行攻擊。
若是同時引來過多的死侍圍攻，對蘇墨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至于零所掌握的其他言靈，殺傷力也沒有蘇墨強。
畢竟，蘇墨的劍御已經抵達了LV5程度，短時間的出力，絕不遜色于次代種。
“嗡”
長劍直接從他腰間飛出，斬向眼前的巨蟒。
蘇墨動用言靈的瞬間，巨蟒感受到了凌厲的危機，龍血的基因讓它并沒有因此畏懼，反而變得更加兇暴。
“咻——！”
宛如蓄力的彈簧在一瞬間徹底繃直，然后爆發出來。
巨蟒張開帶著腥氣的血盆大口，直接向蘇墨這邊撲咬過來，似乎是打算在對方攻擊生效之前，將敵人生吞活剝。
這樣的動物本能，在氣勢上自然是格外懾人的。
不過，想要與人類這種恐怖直立猿戰斗，沒有智慧是最大的硬傷。
長劍如同流星一般閃過，直接順著巨蟒張大的喉嚨刺了進去。
被夏彌再次淬煉過的刀劍鋒銳度得到了提升。
十分輕易地就透過巨蟒的上顎，刺穿了它的腦袋。
利刃透體穿過，而后如同庖丁解牛一般順滑的向下切割，將巨蟒的頭顱和脊骨一同斬斷分開。
劇烈的疼痛，讓巨蟒直接栽倒在地，龐大的身軀開始了劇烈的掙扎，身軀如同麻花一般卷了起來，看上去無比瘆人。
蘇墨和零卻對此毫無反應。
解決這個敵人后，他們立即看向外界。
濃郁的血腥氣息會引來新的死侍，搞定這只巨蟒不難，麻煩的是應對接下來的戰斗。
巨蟒倒下之后，在蘇墨的允許下，鐮鼬女王攜帶著鐮鼬群立即沖了上去，啃食著巨蟒的血液。
渴血的鐮鼬在今天可是得到了前所未有過得滿足。
以巨蟒的生命力，即使被攔腰截斷，本來也不會死得這么快。
但在群妖的啃噬下，它的生命力很快就流失殆盡。
巨大的身軀中蘊含的龍血，很快就被他們掠奪一空。
而在龍血的滋養下，鐮鼬群的黃金瞳亮度更高了，它們的爪子上也顯現出更加深沉的色彩，鋒銳程度再次得到了提高。
隨著鐮鼬群的進化，蘇墨的飼育經驗值蹭蹭地不斷上漲。
作為首領，鐮鼬女王無疑是吞噬鮮血最多的一個。
在啃噬完血液后，它無比恭敬的跪在了蘇墨面前，等待下一步指令。
跟著夏彌混，三天餓九頓。
跟著蘇墨混，龍血喝到撐。
現在的它，無比慶幸于自己當初效忠蘇墨的決定。
今天這一頓龍血，比它之前九年喝的還要多。
而且，更讓它興奮的是，像是巨蟒這樣的目標，在眼前居然還不止一個！
眼前這是何等誘人的盛宴啊！
當然，以它們的能力，還無法捕獵這種級別的獵物，需要依靠主君的賜予。
看到鐮鼬們似乎變強了的樣子。
蘇墨看向黑暗中不斷匍匐前行的黑影，隨手指了一條蛇形死侍，有些好奇的命令道。
“試試殺了它！”
蘇墨一聲令下，鐮鼬女王和鐮鼬群們立即振奮了，黃金瞳明暗閃爍了瞬間后，風妖的身影徹底消失。
下一瞬間，利刃的風暴，切割向來襲的死侍群。
“叮！”
宛如金屬交擊的聲音響起。
鐮鼬們的利爪在死侍們厚重的鱗片上折戟沉沙，現在的它們，還不足以突破死侍的防御。
不過，在主君的命令下，它們再次發動了無比悍勇的襲擊。
龍族文明中等級觀念極強，蘇墨的命令便是絕對，更不要說它們就是聽從了蘇墨的命令才能成長到這種程度。
鐮鼬群的侵擾雖然不足以破防，卻仍讓蛇形死侍感到了威脅。
蛇形死侍盤繞著身體，高抬著頭顱，似乎是想要威懾，或者是想要對鐮鼬群發起進攻。
卻沒料到，它這么做也曝光了自己的腹部。
察覺到這一點，鐮鼬女王當機立斷，親自出手。
以它的爪子，也不足以割破蛇形死侍的背部鱗片，但如果是較為脆弱的腹部鱗片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嗤！”
無形掠過的鐮鼬女王，在蛇形死侍的腹部上留下一道狹長但細微的傷口。
因為利爪太過纖薄的原因，傷口很快合攏，甚至都沒有滲出多少體液。
然而，哪怕是這樣，也足以讓鐮鼬群們興奮了。
鐮鼬群們紛紛沿著鐮鼬女王劃開的口子進攻。
它們雖然攻擊力不如鐮鼬女王，沒有割破腹部鱗片的能力，將已經產生的傷口擴大化的能力卻還是有的。
風妖的群噬下，蛇形死侍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此時卻已經來不及。
劇烈的疼痛讓它開始在地面翻滾，龍血帶來的生命力讓它不斷掙扎。
但這種掙扎在龍血不斷流失的情況下，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還是差了不少啊！”
看著鐮鼬們的戰力，蘇墨搖了搖頭。
它們搞定的蛇形死侍，甚至算不上麻煩的那一種。
而在鐮鼬群們擊中搞死一個死侍的當口，他和零已經將其他幾個死侍全部都斬殺了。
總體來看，現在的鐮鼬群依舊不適合作為戰力，只能用來偷襲。
不過，如果能繼續成長的話，終究還是未來可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