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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胃口!
這伙人還說天天來。
娘啊。
若來客似云來吃飯,時不時就要碰到這群奇葩……
想想都令人酸爽。
“以后我寧愿多去九江樓等等,也不來這兒!”
“端午的傳言果然沒錯,客似云來東家真的不行,居然連瘋子都看不過眼,用這種方式來尋仇!”
二掌柜看的臉都綠了:“客人,客人……”
小二們也是急的團團轉。
“蹬蹬蹬——”
朱掌柜身影出現在樓梯。
肥胖健碩的身子如鳥兒般輕盈轉眼下到一樓大堂。
“嘔——”他強忍著呵道,“是誰在我客似云來鬧事?!”
他當大掌柜多年,打交道的多是上流人士,身上自有一絲威嚴。
酒窩青年苦著臉扭頭,與他隔空對視。
朱掌柜心中一個咯噔。
這不是他找去搞裴瀟瀟攤子的混混嗎?
心念電轉,他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朱掌柜一臉便秘,環視一周,看到了立在對街的夫婦,臉色發沉。
他強忍著惡心,對酒窩青年幾個厲聲道:“趕緊走,否則我們不會客氣!”
說話的同時對酒窩青年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待人走,自己會處理。
酒窩青年看向門外。
宋瑜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酒窩青年如蒙大赦,匆匆套上靴子,干嘔著出了客似云來,直奔流云河。
幾個混混所過之處,方圓數丈內都無人敢近。
裴瀟瀟和宋瑜及時挪了挪位置,棧道上風口,避免鼻子被荼毒。
朱掌柜鐵青著一張臉,行至夫婦倆身前:“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端午之后,他們店的客流量已是斷崖式下跌。
這么一鬧,又不知道嚇走多少客人。
裴瀟瀟一臉不樂意:“你讓人砸我攤,傷我的人,我只是送了點味兒進你們店,已經很客氣了好嗎?”
話是這么說沒錯。
可損失可不在一個數量級!
朱掌柜咬牙切齒,眼神兇狠:“你們不過是兩個泥腿子,怎么敢?我們客似云來背后站的是什么人,什么家族,你可知?”
能把連鎖酒樓開遍大江南北,當然有背景。
裴瀟瀟卻冷笑道:“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真不怕死?”
“反正我爛命一條,死不足惜,但相信我,如果非要魚死網破,我絕對能炮制出比端午更加轟動的丑聞出來,就看你客似云來或背后的家族,愿不愿意承受損失了。”
她一臉不在乎的說自己爛命。
宋瑜雖知道她只是放狠話,但聽的很不舒服。
他握緊她柔嫩的小手,將人微微扯到身后,居高臨下盯著朱掌柜:
“你查過我們,應該知道我在西北待過,摸過的血比你喝過的水都多……敢起什么歪心思對我和我家人不利……”
具體的身份查不清楚,但參軍了七年,還是能查到的。
說到這兒,他把玩手中的一顆小石子,唇角笑意涼薄:“一旦讓我逃脫,你,你的家人,你東家以及背后的家族……永無安寧之日。”
言罷,他手中石子咻的一下,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出。
朱掌柜身子僵住,脊椎骨生寒,耳際一道破空之聲掃過,刺耳,尖銳,似利刃。
他感覺耳廓有些疼。
或許已經出了血?
總之,一股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懼蔓延在心底,讓他心有余悸。
叮——
一陣嗡鳴聲從身后傳來。他猛地回頭。
客似云來堅實的門柱上,有了個指甲蓋大小的凹痕。
很深。
石子已經深深嵌入門柱內里。
這可是上好的實木,無論是硬度還是韌度都是頂尖的。
普通的利器,劃一下,不用點力都弄不出痕跡。
眼前這個泥腿子,卻用一個指甲蓋大的小石子,隔著這么遠的距離,給打了入內!
他有內力。
且不是一般的深厚!
如果石子打的不是門柱,而是距離更近的他……
朱掌柜頭皮發麻,僵著臉緩緩扭頭,盯著宋瑜,語聲艱澀:
“從此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倒不是說客似云來背后的家族一定會怕了宋瑜。
可他有這種身手,想要躲起來尋仇,任你勢力再大,再怎么防,總有顧不到的地方。
何況,他只是給客似云來打工的。
用不著搭上自己的身家。
裴瀟瀟微笑道:“就是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說著又輕拍了拍宋瑜的胳膊:
“你也真是的,怎么就砸人家門柱呢,要整扇門換掉,一定很麻煩,還影響生意……如果你打的是招牌,他們換個匾額,很快的。”
朱掌柜:“……”
得了便宜還賣乖!
而且,說的如此肆無忌憚,是真的有恃無恐吧?
朱掌柜從來沒見過這么囂張的泥腿子!
宋瑜好笑,屈指在她腦門上輕彈一下:“調皮。”
“嘻嘻。”
夫婦倆打鬧著遠去。
朱掌柜立在街頭好一會子,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店。
正午的陽光很烈,打在人臉上比開了美顏效果還好。
宋瑜今日一身淺藍色長衫,多了幾分干凈朝氣,又有堪比美顏相機的打光,帥出天際了好嗎?
裴瀟瀟走在他身邊,總忍不住往他臉上瞟。
美麗的事物,總能讓人心情愉悅。
宋瑜沒錯過她的小動作,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拉著她走在屋檐下的陰影處,時不時給她擦擦額角的汗珠子:
“我們回村吧?”
裴瀟瀟搖頭:“前兩天我們不是托中人幫留意院子嗎?我們過去看看吧?”
宋瑜有些遲疑:“我們把客似云來惹的有些狠,可能暫避一下風頭會好一點。”
他倒是沒關系。
裴瀟瀟和兩個孩子沒有絲毫自保之力。
他不想像上次在江掌柜的院子那樣,一錯眼就出事。
“你剛才都那樣威脅了,他們應該不敢亂來吧?”
他眉頭微蹙,沒接話。
裴瀟瀟咕噥:“比起他們,我更不想看到杜柔蕙。”
主要是跟宋瑜確定關系后,每次看到杜柔蕙,心中仿似總有個聲音催促她,趕緊逃離。
不安焦慮盈滿心頭,快要把她折磨瘋了。
比起心里這份沉甸甸的壓力,踢腳趾什么的操作,都只是灑灑水而已!
想了想,她補充道:“那些院子,不是一看就滿意的,真正找到中意的,應該還要一段時間呢,到時候風頭也過了吧?”
這件事過后,基本就是九江樓跟客似云來的比拼,跟他們沒有太多關系了。
宋瑜神情微頓,點頭:
“好,我們去看看,不過現在太熱了,你身子弱,曬的會很難受,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裴瀟瀟頷首,牽著他的手往暫放騾車的車馬行而去。
午后。
客似云來,二樓。
秦老板冷冷盯著朱掌柜。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總出昏招,我有理由懷疑,你已經無法勝任大掌柜一職。”
不僅沒將銷量拉上來。
還把客人都嚇走了。
這也就算了。
還被反威脅。
甚至連門柱都破了個洞,影響門面。
可惡!
朱掌柜躬著腰,低聲解釋:“那宋瑜身手好,的確是不好下手……至于我們流失的客人……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那調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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