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知道：“典型的鳩族長相。”
涂欽曉詫異道：“你見過很多鳩族？”
蘭知道：“不多，也就百幾十個吧。”
她在長麓山脈曜精礦洞里殺的全都是。
當時她沒有特別留意他們的長相，后來她逐個摸尸舔包才發現。
話說回來，一個鳩族不顧一切地跑來殺她，真的只是因為搶怪失敗而懷恨在心嗎？
如果不是，那就是知道她的身份特意沖她來的。
知道她出來做除穢任務，知道她在這里做任務，并且能在短短半天時間趕到這里……顯然只有可能是自己人。
正好金玉滿遲遲等不到她們下去，御器飛上來找人，蘭知一看到她，就盯著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檢查。
金玉滿隱隱感覺不對，頓時有點心慌：“怎么了？”
蘭知蹲下來：“抬左腳。”
金玉滿戰戰兢兢地抬起腳。
蘭知從她的鞋底撕下了一根黏著的不起眼的黑色絲線。
那根線上赫然帶著追蹤標識。
大意了。
金玉滿吃驚道：“我什么時候踩了這東西？”
蘭知不答反問：“你今天出來之前都見過誰？”
金玉滿不假思索道：“早上我去告訴我爹說要出門，然后在御香堂吃早點和打包干糧，御香堂的地板是白的，肯定沒有這東西。出御香堂出去后，到見到你的時間里，我倒是遇到了挺多人。”
她稍稍想了想，逐個報名字：“有周綺波、袁藝、白沛紅、孫駿年、魏小嬋……哦，還有御器堂的羅教諭，她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除穢的隊伍馬上出發了，問我怎么沒有去集合，我說我等你一起。”
蘭知把她所說的名單全列出來，發給掌教去查，并讓掌教重點關注羅教諭。
上次，律法堂堂主只排查了學生，并沒有排查老師。
如果羅教諭有問題，那還得把老師都排查一遍。
不過，這不是她的活兒，用不著她煩惱。
她和掌教說一聲，讓他去處理就不管了。
金玉滿見蘭知沉著臉在卷軸上寫字，一顆心也提了起來，擔憂道：“這事兒是不是很嚴重？”
蘭知寫完字抬頭道：“嚴不嚴重得看接下來會有誰過來。”
射箭少女已經死了，她沒法把對方復活起來拷問，很多東西都沒法確定。
她不確定對方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有沒有給鳩族通風報信，更加不確定對方在平瀾星院里還有多少眼線。
接下來的時間，只能等。
等等看會不會有別的人過來“復仇”。
蘭知沒有損壞線上的追蹤標識，而是把它黏在旁邊的石頭上，然后道：“我們先歇一歇，吃點東西恢復恢復精力，說不定等會兒有一場硬仗要打。”
涂欽曉不動聲色地瞥了星執一眼，意有所指道：“萬一他們收到情報不敢來了呢。”
蘭知淡淡道：“那我們就去找昌子諾。”
涂欽曉點頭：“好主意。”
她頓了一下，繼續意有所指：“希望他沒那么快被滅口。”
星執卻全然沒有回應。
他好像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酒館內燈火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