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秦思瑜沒想到云漓能一語道破,還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她是蒙的還是看出什么了?
云漓頓時捂住了嘴,“哎呀,我不過信口胡說,皇后娘娘別怪罪,這是您的親妹妹,您疼愛還來不及呢,哪會害怕被威脅位份呢!”
秦思瑜:“……”
還要怎么胡說?
這比說她妒心惡毒還可怕!
云漓目不轉睛地看著秦思瑜,只盼著她趕緊和自己吵一架。
她便立即碰瓷兒,以頭暈為由,快些離開宮中回侯府休息了。
可秦思瑜的耐力足夠好,還真咬了咬牙,把嘴邊的話咽回去。
云漓撇撇嘴,有些失望。
她一副憐憫的表情看向小秦氏,好似看著一個行將就木入土的可憐人。
小秦氏的確很可憐。
一身衣服是秦思瑜送的,還特意泡過了淡麝香,再用其他香粉味蓋住。不提麝香會不會流產,就這濃重的味道便不討喜,不熏出個好歹都算命大了!
還有那根發簪。
貌似黃花梨,其實里面加了料。
小秦氏丁香過敏,可恰恰她身邊的宮女衣襟撣的就是丁香粉。
包括她的鞋,被刻意墊歪了一大截,很容易摔倒、滑倒,還看不出任何毛病,只能當做意外處理。
而這一切都是云漓用天眼看出來的,秦思瑜還真是足夠用心啊……
小秦氏嚇得不知所措。
她察覺到秦思瑜的眼神不對勁兒,頓時就把簪子摘了,還說鞋硌腳。
“……母后怪罪,臣妾衣襟出了汗,鞋子也有些不舒服,這就去回去換一件然后再來給您請安了。”
“別回去了,重新做新的吧。”
云漓坐在一旁吃櫻桃,“你身邊這個也趕出去,一身丁香粉,嗆的我頭疼,而且伱們弄這刺鼻的味道到寶慈宮作甚?不僅自傷,對太后娘娘的身子也不好!”
秦思瑜不接茬,她只能乘勝追擊?再出一拳?
太后聽了云漓這話,頓時一怔。
她沒聞到任何味道?莫非嗅覺失靈了?
云漓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說,但目光看向太后身上的小香囊。
香囊里是榛苓香。
太后無論走到哪里,三米的范圍內,不會被其他異味刺激到。
小秦氏位份低,一直都坐在末尾的椅子上,她就是噴上再濃烈的香,太后也根本聞不見味道。
太后在宮中這么多年,還能不明白云漓是何意?
本就納悶小秦氏怎么今天突然到了寶慈宮,這會兒是真的知道了。
倘若小秦氏今天出了事,還是在太后宮中。皇帝就算怪罪也不敢怨懟過重,只能算小秦氏自己倒霉,這么不了了之了。
“秦貴人就去哀家的寢殿換一身,哀家習慣了常服寬衣,你穿著也挺合適的。”
小秦氏連忙應下道謝,跟著太后的嬤嬤便下去了。
秦思瑜有些坐不住,只能默默地喝著茶。
她做事也有后手,即便被發現也能撇得一干二凈,絕對不會惹到她身上。
只是謀劃就這么被破壞了,她和云漓是不是天生犯克?但凡遇見她時就好不了!
晨陽郡主一直做旁觀者。
她雖目睹一切,卻目瞪口呆。
雖然看了過程,但卻根本沒看懂?
她只慶幸不是后宮的人,否則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太后無聊,云漓便提議眾人打葉子牌。
她賭技高超,自然贏了不少,只有秦思瑜一個人在輸。
她也不可能不輸。
畢竟是陪著太后打牌,贏了銀子豈不被記恨?而且小秦氏一直都不露面,她始終心緒難安。
半個時辰過去。
嬤嬤們從寢殿出來,湊在太后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太后只微微點頭,仍舊十分專注的打葉子牌。
秦思瑜忍了好半晌,見太后仍不打算結束,先耍賴了,“……臣妾實在是輸光了,母后您手下留情吧!”
“侯夫人下手也太狠了,您肚子里這寶貝疙瘩生出來,哪個敢不給喜錢兒?沒得現在就把我們都掏空了。”
“這是嫌棄我了?我可不敢在宮里呆久了,還是乖乖回家等我們侯爺了……”云漓可算逮到機會,立即要走。
秦思瑜眼前一黑。
她哪有攆人的意思?
這會兒小秦氏從寢殿內出來,不僅換了一身行頭,再看秦思瑜的眼神也戰戰兢兢了。
太后讓嬤嬤陪她去寢宮。
嬤嬤們把她脫了個精光,又親自查看她一身物件有什么問題。
包括身邊伺候的宮女也挨個查了遍。
誰能想到簪子、鞋子、衣服全都有古怪?
小秦氏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段日子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被人鉆了一絲空子。可就這么仔細著,還能查出這么多錯漏。
她已經怕到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了!
“妹妹看起來好像累了,不如本宮陪你先回去休息?”秦思瑜主動靠近,想拉攏賣好。
小秦氏連忙往云漓的身后躲了躲。
或許都是孕婦。
好歹同命相連。
可她這么一鬧,讓秦思瑜尷尬的恨不能鉆了地縫兒里。
太后把秦思瑜打發回去,“她就留哀家這里住幾天,皇后娘娘不必擔心了。”
秦思瑜眼神一凝,“太后忙碌后宮瑣事,操勞不已,臣妾愿意為太后分擔……”若就這么答應了,太后還不懷疑是她動了手?
太后冷笑一聲,“知道你心疼哀家,但哀家聽說云漓也是懂賬務的,哀家就把她留下一段日子幫幫忙。”
云漓:“???”
宮里還讓她統帳?
“這可是后宮的事,臣妾哪有資格插手,您又拿臣妾開玩笑!”
云漓想過很多把她留在宮中的借口,卻沒想到這一條?
太后卻不肯依,“你連軍中和提刑司的賬目都能看,后宮有什么不能看?哀家信得過你就可以!”
“侯夫人就留下吧,我也有很多事情想向您請教。”小秦氏被太后留在身邊,自然會偏頗太后說話。
云漓嘟囔著嘴,“都有了身孕還要臣妾干活兒?您也太不心疼人了吧?”
太后笑意連連,好似看著晚輩,“疼,怎么能不疼?想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哀家都依你,還讓陛下升你的官職,想要幾品你說的算,反正你今兒是甭打算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