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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姐妹一團亂,上好的獺兔夾襖上被噴的全是屎。
云漓院子里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世子爺還天天晚上都來住?
丫鬟婆子們顧不得心中訝異,忍住臭味把她們全扔掉。霓裳走了幾步就暈倒,被連拖帶拽地扯回去……
刑衛們面無表情,擺明對此事不插手。但他們很想清理門口的污垢味道,畢竟還要站崗的?
巧月連忙出來撣了香,又給每人塞了一顆在身上。
空氣清新香甜,刑衛們樂得做事。
不過用水一盆一盆地澆干凈罷了,和鮮血淋漓的行刑臺相比,這點場面實在小巫見大巫了。
云漓讓巧月、春芽去凈房打好了水,要親自動手幫林紫洗干凈。
林紫羞羞地把她趕出去,“你怎么醒了?”
“昏昏沉沉聽見了吵,哪能容你被她們欺負了!”云漓不禁氣呼呼,戰斗力爆棚。
林紫笑瞇瞇地打量她,披頭散發,一身寬布襖。若不是昨晚親自守她發高熱,云漓就像街邊與人斗罵的小潑婦,哪里看得出一絲病容來?
“其實我……”
“沒什么其實。”
云漓知道林紫心里想什么,“你懂我,我懂你,別聽那群腌臜心思的爛臭嘴,她們的心里只有名利,不懂什么是情義的。”
林紫舒心地笑笑,放下了心,二話不說開始攆云漓。
云漓沒轍,只能讓春芽來侍奉,她回床上繼續躺。
影荷姑姑聽聞了這一件插曲,只嘲霓裳姐妹太愚蠢。
“難怪林紫會被四殿下看中,她的眼界的確不一般。”
“姑姑,您也離開別院嗎?”侍奉影荷的丫鬟蘭芝悄聲問。畢竟離開世子別院,她們的日子會降一檔。
“別院只有一個妾,還需要管事姑姑么?”影荷內心仍不忿云漓被世子留下了。
“終歸是別院,您離開此處,恐怕也找不到月俸這么高的差事了。”蘭芝不想走,所以勸影荷不要走。
影荷想了想,的確沒有更好的去路?
“我若想留下,就要做一把惡人……把世子爺想趕走的人痛痛快快全趕走,而且不容她們獅子大開口。”
蘭芝眼神一動,“您是想……”
影荷只能又起身,“好人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先去看看她們要點什么吧!”
云漓再次醒來已經日暮低垂。
她一覺睡了這么久,精神的確緩回來一些。
渾身酸痛,她執拗著翻了一個身。
可剛翻過身就撞在一個胸膛上。
她瞪大眼睛抬頭看,夜豐燁什么時候回來了?
“爺……”
“繼續睡。”
夜豐燁為她拉了拉被子,大手輕拍,“魚片粥已經讓她們做了,稍后起來喝一碗,不能空腹喝藥的。”
云漓抿了抿唇,被這份柔情擊敗。仙界上千年,還從未有人待她這樣好……
“那個,我……餓了。”云漓不想被看穿臉紅,連忙躲開他的大手坐起了身。
夜豐燁起身先出了門。
巧月聞聲趕進來,“魚片粥馬上就好!”
云漓沒急著讓她走,“世子爺回來,你怎么沒喊我起來?”
“您睡得實在太死了,奴婢喊您也不起啊。”巧月也很無奈。
云漓無語。
她的確睡得很深沉,難道是喝藥的緣故?
起身去了凈房,然后便去喝了粥。門外時不時有人來回稟,夜豐燁起身到門口三言兩語便打發了。
“霓裳、霓霜兩位姑娘下晌就離開別院了,傷了林紫姑娘回宮向皇后娘娘請罪,直接就被娘娘留下不回了。”巧月趁夜豐燁在外,連忙把事給說了。
云漓:“請罪?”不會想找皇后娘娘撐腰反而歇菜了吧?
“其他人呢?”
“婉蕓姑娘求了老家一處小宅院,又給他哥哥求了一個差;玖茹姑娘沒動靜兒,暫時不知她要什么。”
“她恐怕是最不想走的一個吧?”云漓訕訕,卻不可憐。
巧月撇撇嘴,十分不屑。
再癡迷世子又能怎樣?爺的眼里根本沒有她。
“對了,世子爺把鋪子的契給奴婢了,奴婢放在多寶格的第三層,姑娘您稍后收好了。”
云漓一時困惑。
幸福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
“世子爺賜婚的事……”
“擱置。”
巧月都是從東來口中打聽的,“妙香坊居然與糙糧案還有瓜葛,那位莊公子如今已經在提刑司等候審訊了。”
云漓:看來讓云方送去的紙條還是起作用了……
夜豐燁從外折身歸來,巧月連忙收拾了空碗筷,下去做事了。
云漓又被夜豐燁盯著喝下一大碗藥。
“你早一些休息,我要去提刑司審一個人。”夜豐燁穿好外衣,準備走了。
云漓也沒裝作不知道,“爺是要去審莊尚?”
夜豐燁點頭,“老縣主還有幾分體面在,關不了他太久的。”所以必須有結果,不能拖到明天早上。
“可婢妾不想離開爺……”
云漓羞滴滴地湊他懷里撒著嬌,“婢妾隨您一起去可好?”
莊尚因她才被提刑司盯上,夜豐燁壓力很大,云漓不想半途而廢,準備幫夜豐燁一把。
可她突然病懨懨地一撒嬌,氣氛驟然曖昧。
角燈蠟燭散著旖旎情思,悠悠地映在云漓俏紅的面龐上。
云漓心里“咯噔”一下,她也沒想到一句話說得這么浪?
夜豐燁的手一緊,語氣卻是更輕柔,“你還病著,要聽話。”
他已經是正常男人了。
若不是公務在身,她又病著,夜豐燁很想現在就試試看。
離開京城這三天,他身上毒痛全無。回來再見云漓時便蠢蠢欲動,可惜要事纏身,分身乏術。
云漓昨夜突然病倒,大夫說起云漓病癥時,夜豐燁聯系仙醫所言,已能確定云漓乏困辛累就是因為他。
雖不知云漓為何有這特殊能力,他也不能太禽獸?
云漓不知他已經“舉起來”,撒嬌到底,“婢妾保證不給您搗亂,就在爺身邊呆著就行了。”
夜豐燁咽了咽口水,“你別玩火。”
云漓沒聽懂這話什么意思?
“婢妾都病成這樣了,哪還敢瞎玩?之前您也帶婢妾一同去,今天卻把婢妾撇下了……”
“換衣服,別讓我后悔。”
夜豐燁一忍再忍,生怕一個忍不住,現在就把她給辦了!
云漓笑瞇瞇,連忙進屋去更衣。
夜豐燁汩汩灌了一通涼水,又吩咐東來為他備馬,“吹吹冬季的寒風挺好的。”
否則陪她坐在馬車離,真要禽獸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