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嚇得一抖。
怎么今天晚上又來了?
難不成書房的床還沒搭完?不是還有那么多姑娘!
“你先出去,我需要歇一個時辰。”
夜豐燁一臉戾氣,雙目無神,他要攆走的是巧月。
巧月驚悚,下意識便往外溜。
云漓還沒緩過神,又被他摁在椅子上。
姿勢不變,與昨晚擺得一模一樣……
云漓徹底地傻眼了。
怎么一不留神成了催眠藥?
昨天太累,她沒用花仙天眼窺探……瞎了!
他的秘密太多,霧符字重疊都成亂碼了。
云漓險些被晃瞎。
微一分神,霧符字消失,她又開始困倦。
但她隱隱約約看清楚一條:朱正義的相好是府尹三姨娘的親妹妹……
朱正義是誰?
這是什么狗男人!
云漓突然又犯困。
有了昨日經驗,她不再把自己胳膊當枕頭。
又是如此睡一晚。
天亮醒來時,云漓發現她躺在床上。
她把巧月喊進來,“誰挪的?”
“當然是奴婢。”
巧月興致沒那么高,“爺走的時候把奴婢喊醒了。”
她進門特意看了兩個人,連衣服都沒壓出一道褶,情況實在不對勁兒!
云漓心中慶幸,卻又有那么一點氣。
碰她一下能死嗎?還讓巧月挪?
“你的力氣不小啊,挪我上床,我居然都沒醒。”
巧月:“……”
是奴婢力氣大,還是您睡得死?
呼嚕打的震天響,她都懷疑世子爺是被吵走的。
“今天吃頓好的,請林紫一起過來吃!”云漓還想讓巧月請假。
巧月小心翼翼,“世子爺讓您醒來去書房伺候……疾云的情況您沒匯報。”
云漓:“!!!”
她還真把這件事忘了!
“你今天不必過去了,留在院中做榛苓香。”
日子越過越慘,必須開辟副業賺銀子,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
巧月有些擔心,“爺若知道了怎么辦?”
云漓已經豁出去,“知道就知道,我沒偷又沒搶,賺多少都是私房錢!”
吃過早飯,云漓拎著“疾云”去書房。
此時影荷恰巧在,正與東來說著云漓生辰的事,“……云漓姑娘侍奉爺辛苦,就請世子爺賞她一次生辰禮,也讓姑娘記著爺的好。”
“瞧,說曹操、曹操到,咱們正說著生辰禮,云漓姑娘就來了。”
影荷看向云漓,暖意笑容快把雪化了。
東來看向云漓,顯然帶著氣。
一個生日辦得這么大,在爺身邊呆兩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世子爺很忙,恐怕沒時間。”
“這不是請東來哥哥與世子爺商量?不過是晚間娛樂一小會兒,耽誤不了太久的。”影荷努力爭取著。
“兒的生日,娘的苦日,我也得孝敬三娘子,后天想請她到別院坐坐,影荷姑姑能答應吧?”
云漓知道影荷她們是為了夜豐燁。
但她即能吃頓美的,又能借此收賀禮,何樂而不為。
何況夜豐燁若看上其他人,她也算徹底解脫了。
影荷眼眸閃過一抹嘲,就猜到她好大喜功,一定很樂意……
“三娘子疼愛女兒,所有姑娘都羨慕的,那日一定請她來,無論爺來不來,生辰禮也都要辦,但還是希望爺露面……云漓姑娘自己與爺說說吧?”
云漓一口答應,笑瞇瞇的看著她,“影荷姑姑準備什么禮?您是心靈手巧的,聽說還會魚骨作畫,魚皮做衣,不知我有沒有這福氣?”
慶賀生辰自當要送禮。
她先提出來,以免被拿點地攤貨就糊弄了。
影荷眼前一黑,險些被她氣過去。
魚骨做畫即費心思又費錢,她個死丫頭也配?!
“別院事務繁忙,作魚骨畫恐怕來不及,但我已為姑娘準備了上好的思沉香,絕對讓你心滿意。”
影荷故意咬中后半句,只差明說她愛貪小便宜。
云漓哪會在意?
“果然影荷姑姑最用心,不過最好告訴其他姐姐們一聲,否則把她們的禮物壓得太寒酸,就在世子爺面前丟臉了……”
影荷一刻不想呆。
“我會和其他姑娘們先通個氣。”
云漓滿意地道了謝,帶著“疾云”進書房。
影荷看那又丑又禿的鳥,只感嘆云漓中了狗屎運,居然能撿到世子爺獨寵的小獵隼。
她真懷疑三娘子是不是請了什么妖道改運氣?否則死丫頭怎能脫胎換骨,變得所有人都不認得了似的……
影荷簇步回前堂,把話說給其他姑娘聽。
不僅添油加醋拉仇恨,還把不能送得太寒酸也一并全說了。
姑娘們恨不能捏死她。
“爺怎么看上這么蠢的人!”
此時沒人敢多罵,生怕以訛傳訛,傳到夜豐燁耳中變了其他味道了。
姑娘們忍痛割愛,只能放棄地攤貨,去選貴一點的禮。
莠鳶極其不舍,還對“疾云”動了心。
若她能幫世子伺候鳥兒,哪還有云漓什么事?
可她對養鳥的事不懂。
和白芍商議一下,決定找世子手下的人去問問看。
二人挑來選去,瞄上了大胡子顧也。
白芍送了一壺暖身酒,借口姑娘有心養鳥兒解個悶,向顧也虛心請教。
顧也拿人手短,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
白芍嬌滴滴地吹捧夾菜,哄得顧也色字上頭……
莠鳶聽了白芍傳話不滿意,“說來說去,也沒說怎么偷到手?”
“那只鳥兒傷了不能飛,是不是可以套個袋子直接搶?”白芍出了一個餿主意。
“它和云漓壓根兒不分開,咱們哪有空下手。”莠鳶滿臉嫌棄。
白芍想了想,“他說,那只丑鳥很喜歡云漓姑娘的味道,云漓姑娘的小院離,養了不少花花草草,不知是否有關系?”
莠鳶眼神一轉,“找個機會去轉轉?”
“不能偷著去,想想摔過的聶輕衣。”
主仆二人密謀偷花加偷鳥,云漓正在央求夜豐燁參加生辰禮。
“爺您只需露一面,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她拿完禮物就收工。
夜豐燁若不去,那群女人才不會給她什么貴重的禮。
夜豐燁很想趕她走。
但想到昨晚拉著她的小手睡,毒根沒有痛不說,身下也有了反應,哪怕僅僅一瞬。
她的作用這么大,現在拒絕是不是很渣?
夜豐燁不懂女人,他的世界只有犯人。
“你不是喜歡賭?那就不妨賭一把,今天我審出此人的口供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