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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投井自盡的那個戲子?”鐘雪燃問道。
“你的想象力真是貧瘠。”許一說道。
“你能不能別賣關子!”鐘雪燃終于被他惹怒了,“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兒閑聊!陽和那只鬼還在同一個時空,你喜歡賣弄頭腦可以在這次怪談結束后再進行,這是終極游戲!我請你認真一點行不行?”
許一半晌沒話說,鐘雪燃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有些失態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這段時間一直心緒不寧,考慮問題也不夠深入。
然而還沒等她考慮著要不要給許一一個臺階下時,卻聽許一忽然說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確認那個人是陽的?”
鐘雪燃沒想到許一在沉默中思考的,竟然是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有因為她剛才發泄般的語言而生氣。
“聲音,那個聲音,還有說話的方式,都是陽。”鐘雪燃說道。
“哦?是陽的聲音啊……那就奇怪了……”許一滴咕道,“我在外面那條河里看到了陽那四人的身體,他們應該是靈魂穿越過去的才對,你和他的對話,卻是他本來的聲音,難道他在百年前的世界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的?”
許一的自語讓鐘雪燃恍然醒悟,她按了按太陽穴,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等一會兒我會再回戲臺前,如果還能和陽聯系上,我會仔細尋問這些問題。”她說道。
“這到底是誰的棺材?”
鐘雪燃接著問。
“過來,自己看。”
許一走到立著的棺材旁,對鐘雪燃說道。
鐘雪燃湊近后便發現了棺材的內壁上有字,似乎是用刀刻在上面的。
內容是:
哀君情切,愁腸千結,惟我肝膽,悲無斷絕。從此天下,更無知音。嗚呼痛哉!伏惟尚饗——祭啟功兄。
“啟功兄……趙啟功?”鐘雪燃眼睛一亮,“梅先生夢到的南枝坊的老板?”
“這是趙啟功的棺材?”
“是,但我不是讓你看這個的,”許一說道,“你不覺得這筆跡有些眼熟嗎?”
眼熟?
鐘雪燃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刻在棺材內壁的悼文,這筆跡的確在哪里見過,是哪里……
忽然間!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終于想到了出處!
“南枝坊!”
“是戲樓入門處那塊南枝坊的牌匾!趙啟功親自寫的!”
說到這里,鐘雪燃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可是,趙啟功為什么要給自己準備棺材,還稱呼自己為啟功兄?”
“那就不知道了,想得簡單一點,為了某個目的,他想假死脫身。”
“復雜一些的話,那個趙啟功……說不定一直以來就不是個正常的活人。”
許一的話讓鐘雪燃毛骨悚然。
她想到了梅思君說過的一些話,那是伏城地界戲班子圈里流傳的部分傳聞。
“只有南枝坊會唱黃泉戲。”
“南枝坊是唯一一個不僅給活人唱戲,也給死人唱戲的戲班子。”
鐘雪燃的心臟怦怦直跳,她緩緩搖頭:“不行……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陽,讓他們都知道,不能靠近趙啟功……”
許一倒也不攔她,只是說道:“記得你要問的問題,還有,你是怎么和過去的他們建立聯系的?復盤一下,知道后再來后院找我。”
“好。”
在聽到戲樓一樓發出板凳碰撞的聲音后,秦滿江立刻被趙啟功帶著去了后臺。
后臺不大,此刻陳列著一大堆雜物,然而和戲臺前的桌椅一樣,這些東西看得到,摸不著。
沒過多久,戲臺前傳來了厲鬼的恐怖尖嘯。
秦滿江打了個哆嗦,害怕。
靈魂穿越到這副身體上之后,他的恐懼感似乎也被加強了,有些一驚一乍的苗頭。
“班主……剛才的聲音是……”
秦滿江裝得像傻子一樣,問道。
畢竟他還記得老鼓師對自己的評價——小七不是這么機靈的孩子。
在那之后,秦滿江就在心底給當前的狀態畫了一條底線。
表現得越蠢越好!
一個本來就笨的人在恐懼的狀態下會更笨,這完全說得過去。
趙啟功似乎也不疑有他,聞言低聲說道:“別說話……那東西是瞎子,它是聽聲音的。”
秦滿江心中一震,這個趙啟功果然是知道那只鬼的來歷,而且看他這樣子,完全不像是和那只鬼第一次打交道。
“小七……趁著它不在,我需要你去幫我拿一件東西……”趙啟功再次說道。
“玉……玉蟬嗎?”
“對……”趙啟功壓低了嗓音,“你記住,以戲臺為中心,東,南,西,北,各有一枚玉蟬,戲臺這枚玉蟬,就在后臺,有剛才那個東西守著,趁現在,快……快拿!”
秦滿江順著趙啟功的目光看過去,此刻,他們二人正置身于后臺這并不算狹窄的空間中,和漆黑模湖的外面不同,后臺反而有一點微微發紅的光芒,不知道光源在何處,竟能照得這后臺比戲臺外要亮堂。
周圍的墻壁上懸掛著各色戲服,在微微紅光的照射下,格外詭異。
前面戲臺上的厲鬼似乎已經下臺了,它要去攻擊誰?
現在去拿玉蟬,的確是個好機會……但動作一定要快。
秦滿江咽了一下口水,他感覺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了。
手腳在發軟,不怎么聽使喚,腦袋也有點昏昏沉沉的,一門心思想離開這里,逃得遠遠的。
什么鬼……
難道沒了“身體”的我這么膽小啊?
秦滿江有些不服,他能感覺到,雖然自己的膽子變小了,但情感似乎完全解放了,他的思維方式比起之前要靈動許多,一些以前從來不會去思考的問題,現在竟然能自由地去思考了。
比如……要不要一棒子放倒這個趙啟功……
這家伙看起來也不強壯,還敢忽悠我……
“看見了嗎?那里,發出紅色微光的那個,就是玉蟬!”趙啟功的聲音打斷了秦滿江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想法。
秦滿江的確看到了,但他這會兒并不急了,而是一副害怕的模樣:
“班……班主,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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