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第三百七十六章 使者 (4000)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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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使者 (4000)


更新時間:2022年12月25日  作者: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 重生北魏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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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之主在鼎立基業后,只要不玩兔死狗烹那套,一般來說不太依賴宗室的支持,那是后繼之人該干的事情。

究其原因,還是君主與勛臣們在披荊斬棘、草創基業的過程中,早就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同時作為開國之君,他們自身的威信也非后繼之人能夠比擬。

縱觀古今,就沒出現過勛臣集團集體背棄創業之主的現象,李淵除外,畢竟李二鳳在軍中的威信可能比他這個父親還高。

高澄與二鳳的情況大同小異,都是深度參與其父創業,并且功勛卓著,區別在于高澄是嫡長子,是無可爭議的繼承人,二鳳卻只是小宗。

高歡母庸置疑是高齊政權的創業之主,但小高王的威信也不遜其父,哪需要如高洋、高演等人支持才能坐得穩北齊皇位。

既然無需他們的輔左就能抓緊權柄,又為何還要給那些能威脅到自己的兄弟加以實權。

由于高澄的出現,歷史面目全非,在第一次科舉,名列經典科第二的禮部郎中王晞并未能與高演延續另一時空的友誼。

誰都知道小高王對自己嫡親弟弟的態度,連南征都不忘把高洋、高演栓在身邊,王晞腦子壞了才會與那位常山郡王結交。

此次斛律光西行,高澄派遣王晞隨軍,協助處理軍中文事之余,還對斛律光與王晞另有一番交待。

出使吐谷渾國的北齊使者從親齊派大臣處得知宇文泰派人北上,立即傳回消息,斛律光遵照高澄叮囑領兵巡視隴右,以作震懾之余,由王晞出使吐谷渾。

王晞來到伏俟城,即刻受到了吐谷渾汗夸呂的接見,才向夸呂見禮,夸呂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上國兩度遣使,又兼斛律光耀武隴右,敢問大齊天子究竟是何用意?”

王晞理了理衣冠,這才從容道:

“陛下有言轉告可汗,可汗若受宇文泰蠱惑,出兵隴右,齊軍必會退往蕭關、大散關,放棄隴右,死守關中,可汗自可與宇文泰爭奪隴右之地。”

不等夸呂面露喜色,王晞卻又厲聲道:

“然可汗違背盟誓,上天不懲,陛下亦會興兵問罪,大齊將遷都長安,以傾國之力,畢生與可汗周旋,不再南顧!”

一番恐嚇,讓夸呂嵴背發涼。

宇文泰許諾共分關隴,他得關中,由夸呂收獲隴右,有宇文泰在關中抵御高齊,這才使得夸呂動心。

但高齊要是主動放棄隴右,死守關中,憑借十五萬兵力,以及關東留守兵力支援,宇文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逞。

如此,空出來的隴右宇文泰能看著自己全吞下?

即使兩方共分隴右之地,只得了半個隴右的宇文泰就能替自己擋住北齊兵鋒?

又或者讓宇文泰全吞隴右,那他夸呂此番背盟究竟在圖什么,就為了激怒高澄,讓他如恐嚇之言中所說,與自己死磕一輩子?

夸呂不相信高澄真會惱羞成怒的放棄混一中國,而向吐谷渾用兵。

但他不敢冒這個風險,畢竟吐谷渾國的國力遠遠比不得高齊,否則當年也不會成為北魏附庸。

思忖許久,他終于有了決定,對著色厲目張的齊使王晞笑道:

“大齊天子多慮了,昔日盟誓,言猶在耳,我又怎會助紂為虐,行背盟之事,煩請轉告天子,夸呂雖蠻夷,卻也知信義,愿與大齊永結盟好。”

王晞心底松了一口氣,但面上卻不依不饒地正色道:

“可汗既然仍記往日誓言,請斬宇文泰之使,以明心跡!”

夸呂害怕惹怒高澄,卻不怕得罪宇文泰,畢竟與蜀地之間還隔了一個隴右,宇文泰在北伐成功之前根本打不了他,即使北伐成功了也要抵御高澄的反撲,更不可能與他交惡。

當天,由前一批齊使確認過后,王晞帶了十余顆頭顱回去向斛律光復命,斛律光這才從隴右退回大散關,專注防備宇文泰北伐。

原時空中,吐谷渾實行遠交近攻之策,與東魏聯姻,趁東西魏大戰,屢屢出兵在西魏后方作妖。

待高歡死后,宇文泰得以抽身,只是領兵巡視隴右,一仗未打,夸呂便已震懼,遣使向西魏貢獻方物,從此專注于廢殺太子,再不敢興兵犯境。

如今高澄揚言他若敢在自己背后搞事,這輩子啥也不干,遷都長安,專門盯著他打,這威懾力可比宇文泰巡視隴右大多了,夸呂被恐嚇后,獻上了宇文泰使者的頭顱也在情理之中。

南梁正面臨高澄南侵的威脅,不可能再有余力圖謀蜀地,宇文泰此時早就來到了漢中。

沒盼來吐谷渾出兵的好消息,反倒知曉使者被夸呂所殺,他也只得無能狂怒,正如先前所說,宇文泰還真就拿夸呂沒辦法。

沒了吐谷渾的幫助,面對高澄在關隴地區安排的五萬戰兵,十萬州郡兵嚴陣以待,宇文泰立于漢中城頭,東望長安,最終卻只剩了一聲嘆息。

這期間他也曾派遣細作往關隴扇動民眾叛亂,但如今關隴之人大多是關東遷民,按照他們的說法便是‘高氏分我田地,免我稅賦,宇文氏于我有何恩義?’

關隴內部亂不起來,寄予厚望的外援吐谷渾人殺使決裂,也不知那柔然人究竟怎么想的,不會真以為嫁了女兒給高澄,他就真把你阿那瓌當岳父一輩子敬著吧。

這也就是宇文泰久在蜀地,當然不知曉漠北柔然與突厥的對立。

畢竟這時候,突厥在明面上還是屬于柔然附庸,在宇文泰的視角,柔然攻滅仇敵高車,自該是一統漠北的局面,他著實想不通為何阿那瓌會放任高澄南下,而不在背后添亂,難道他就不怕高澄真的混一中國,反過頭來咬這個岳父一口?

阿那瓌當然怕,但他更怕自己出兵襲擾北齊邊境,惹惱了女婿,將他推向突厥一方。

尤其是在知曉高澄與突厥結下婚約的情況下,今時不同往日,突厥基本完成了對高車余部的整合,對草原霸權的野心也逐漸展現。

高澄的使者將婚約暗中透露給阿那瓌的同時,也告知他,高澄拒絕了突厥共分柔然部民的提議,不會干涉草原戰事,也希望阿那瓌不要在北齊南征的時候干涉中原戰局。

事實與使者所言略有出入,比如高澄拒絕的是突厥請他出兵,所謂共分柔然部民,是突厥人給予他不干涉漠北霸權之爭的報酬。

可誰讓小高王是個大孝子,報喜不報憂,怎么地,岳父難道就不是父了么。

一個吞并了高車余部的突厥已經讓阿那瓌感覺到棘手,若使高澄與之聯合,柔然更難抗拒。

高澄如果真有那份本事,能夠統一華夏,大不了柔然回到早些年時光,曾向北魏稱臣一般,淪作高齊附庸。

對于阿那瓌來說,打不過高澄,大不了上表稱臣,這時候還沒有中原王朝能夠實際控制漠北的先例。

可要是沒打過突厥,便是身死國滅,為突厥所吞并。

在突厥崛起的情況下,阿那瓌又怎會惹怒高澄,去干涉中原戰事。

阿那瓌的顧慮,同樣也是突厥首領阿史那土門所要面對的。

有些人是誰贏,他們幫誰,但草原霸權爭奪上,高澄幫誰,誰便能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柔然人投鼠忌器,突厥人也不敢在隴右北疆興風作浪,只能說高澄確實選擇了一個好時候出兵南梁,周邊勢力僅有宇文泰有心給他拖后腿,但偏偏他又是實力最為弱小的存在。

宇文泰不知為何柔然沒有給予高澄壓力,而吐谷渾不惜殺使決裂,也不愿與北齊為敵。

如今關隴屯駐重兵,關東亦有大量留守部隊可隨時增援,在未有內亂的情況下,單憑自己手上這支臨時擴充來的八萬軍隊,良莠不齊,如何能夠得逞,這才有了宇文泰在漢中城頭的一聲嘆息。

他甚至派人去聯絡王思政,只要他愿意倒戈,愿上奏元寶炬,封其為關中王,世鎮關中,可送回來的只是又一顆使者頭顱。

王思政不傻,他名義上節制關隴五萬戰兵,十萬州郡兵,但其中有一萬戰兵與五萬州郡兵歸屬潘樂麾下,三萬戰兵由斛律光統率,這兩人都是高氏死忠。

自己麾下雖有一萬戰兵,五萬州郡兵,但州郡兵中將官的多是高澄親信都舊部,如沃野匈奴人劉延壽、薛虎兒的妹婿張末等,他們都被高澄分派在關隴各州擔任都尉,統領該州州郡兵。

王思政真正控制的只有一萬戰兵,但這些人偏偏又都是鮮卑兵,與高歡、高澄父子算是兩代人的情誼了,受其恩養十六年,又怎會隨王思政叛齊自立。

實際上,這也是高澄敢于用王思政總領關隴戰局的原因,這些部隊王思政能調得動,但絕對帶不走。

只要關系到兵權,高澄半點也不會大意。

高澄為了自己能夠毫無后顧之憂的南征,攪動各方風云,淮南戰場,高岳、慕容紹宗兩路大軍攻城略地的同時,朝鮮半島戰局最先落幕。

陽原王之舅,權臣麁(cu)群發兵攻百濟,新羅將領朱珍率兵救援,在新羅、百濟的合力抵御下,高句麗大敗而退。

新羅、百濟在齊使的唆使下,趁勢發兵北上,一舉奪占漢江流域。

三年前安原王高寶延身死,高寶延兩個兒子的舅父麁群、細群率兵大戰于宮門外,細群兵敗身死,麁群一黨在王都三日不封刀,盡屠城中細群黨羽,這也是細群一派地方勢力組建軍隊,實際割據的原由。

如今麁群丟失漢江流域無疑更進一步激化了高句麗的內部矛盾,高句麗自此叛亂四起。

而占據漢江流域的新羅、百濟也好不到哪去,眼見高句麗陷入內亂,新羅背盟突襲百濟,百濟大敗,新羅得以獨占漢江流域。

這一次確實沒有北齊使者居中挑唆,畢竟維持新羅、百濟的聯盟,給高句麗在后方添亂更符合北齊的利益,不能啥缺德事都算在小高王的頭上。

回到淮南戰場,蘭欽得到蕭淵明的勸降信,甚至沒打開看一眼便讓人付之一炬,高澄領騎兵四萬、步軍六萬進逼合肥。

當天,高澄就以請蕭淵明代為巡視合肥城防為由,派遣騎士帶他繞城示眾,哪知道蘭欽在城墻上張弓便射,好險沒把蕭淵明給一箭射死。

整件事情除蕭淵明膽戰心驚之外,高澄聽聞后也嚇得夠嗆,那可是足足三萬匹布,要是讓蘭欽一箭射死了,他高澄早誰去要,難不成指望蕭衍掏出三萬匹布來贖一具尸體。

于是再不敢拿蕭淵明往城下招搖,但隨著淮南各地陸續丟失的消息傳來,合肥城中守軍士氣愈發萎靡。

太昌元年八月初九,高岳攻破位于合肥東部的歷陽(安徽和縣歷陽鎮),蘭欽之子蘭夏禮戰死,八月十四,慕容紹宗領兵占據廬江郡,北齊水師沿途南下接收早已撤往長江的南梁水師水寨,合肥于江北徹底淪為孤城。

至于蕭會理棄壽陽渡江南下,并未遭受蕭衍的責難。

畢竟他可是愛護宗室的蕭菩薩,與高澄是兩個極端。

原時空中,廣州刺史蕭映病死,蕭衍命侄兒蕭恬暫理廣州,等待蘭欽接管,然而蕭恬為了謀奪廣州刺史一職,毒死大將蘭欽,犯下這樣的重罪,也僅僅被剝奪官爵。

蕭會理只不過棄城而走,蕭菩薩怎么忍心責罰。

而八公山戰敗逃亡的夏侯譒,也因為夏侯氏兩千騎兵的存在,僅僅只是被降職了事,算是重罪輕罰。

當然,吸引梁人關注的還是高澄飲馬長江一事,梁齊開戰不足三月,江北僅剩合肥,若非有長江天險,只怕北齊鐵騎早已南下。

自打高澄南征起,南梁朝堂就有人提議與北齊議和,八公山一戰后,關于議和的主張更是甚囂塵上,直到如今,合肥被圍,但梁軍根本不敢渡江救援,他們已經沒了信心與北齊陸戰。

就連蕭衍也在寵臣朱異的勸說下,有了與高澄議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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