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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那就這么定下了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血貍奴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血貍奴 | 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對于御史中丞這個官職的戰斗力,劉勝一向是認可的。

御史中丞,是一個怎樣的官職?

——根據漢室現有的朝堂體系框架,御史大夫為三公,理論上掌控御史大夫屬衙上下的一切事物;

而御史中丞,作為御史大夫的一號副手,理論上只具備‘協助御史大夫厘政’的權利,并沒有太大的行政自主權。

從這個角度來看,御史中丞千石的秩比,也可以說是與職權比較相符的。

畢竟除御史大夫之外,無論是丞相府的丞相長吏,還是少府的少府監、丞,亦或是其他九卿的副手,也都是比千石到千石左右的秩比。

但實際上呢?

在御史大夫‘只做亞相,不管本屬、不顧本職’的大背景下,御史大夫屬衙真正意義上的掌控人,其實是御史中丞。

在某些極端情況下,御史中丞甚至不需要得到上司——御史大夫的允許,便可以自主做出行政決策。

這,就有些讓人心驚肉跳了。

御史大夫是什么人?

亞相!

按照漢室過往數十年的政治傳統,更是可以直接將御史大夫,視作是下一任丞相的一號順位人選!

就更不用提御史大夫位列三公,秩中二千石,銀印青綬,甚至動輒身負徹侯之爵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秩千石的御史中丞,真的可以抵抗擁有這么多斜杠身份得御史大夫嗎?

很顯然,這需要極高的政治智慧和政治手腕。

尤其是在御史大夫屬衙的特殊性,使得這個屬衙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極其注意自己和其他朝臣之間的私交、往來的前提下,無法得到任何人脈助力的御史中丞,必須極為小心的處理自己和御史大夫之間的關系。

所以,劉勝才敢篤定的說:能在漢家位列公卿之位,腰系金印紫綬的,或許并不都是狠人。

但能在漢家坐上御史中丞的位置,并且正常在職超過三年的,都必定是久經宦海浮沉的老油子。

可饒是如此,劉勝此刻也覺得過去的自己,還是低估御史中丞的戰斗力了。

就說方才,御史中丞針對官員貪污的問題,所提出的幾個建議,便足以看出對于這些手腳不干凈的官員,御史中丞也已經忍了很久了。

看看陳建方才那幾條提議,究竟強勢,甚至是‘駭人聽聞’到了怎樣的程度?

其一:凡是地方收繳上來的農稅,都需要按照太祖高皇帝時定下的規矩,即‘量入而出’;

除了郡縣府衙日常運轉所需,其他諸如水渠、道路等一干費用,皆不再允許地方截留。

農稅盡數進繳國庫之后,地方郡縣可再相相府國庫申請款項撥付。

什么意思?

所謂‘太祖高皇帝所規定的量入而出’,其實就是類似后世‘行政預算’的制度。

只是不同于后世,可以通過做賬來提出的行政預算:如今漢室的‘量入而出’,是以過去一年的行政支出為準的。

即:某縣今年花費了一百萬錢的行政款項,那該縣第二年可截留的行政預算,便是以一百萬為上限。

什么叫上限?

——就是只要能達到這個數,官員就必定會爭取到這個數!

單就是這一點,其實就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間。

試想一下:某地某年只有一百萬錢的行政開銷,但在當年,該地直接花到了一百二十萬錢,那會有怎樣的結果?

答案是:該縣非但不會因為‘行政支出超過預算’而受到責備,反而會在極為敷衍的復核之后,得到次年上限為一百二十萬錢的行政預算。

簡而言之,要想第二年得到更多行政預算很簡單——今年多花一點就可以了。

就算不想要更多預算,也可以在某個行政預算還有剩余的某年,為了確保次年的行政預算不下降,而故意將剩下的行政預算花掉。

那陳建再提地方郡縣‘量入而出’,并提出不再允許地方郡縣自主增加截留比例,是什么意思呢?

——劉勝用膝蓋都能想到:陳建這是想要將郡縣截留的比例,直接定死在三成!

別管旱、澇,也別說沒用的,不管農稅收入是多少,都只能截留三成。

至于有自然災害之類,那就給朝堂報嘛;

朝堂再撥就是了。

要想更多行政預算,那就提高基數吧。

在固定稅率下,努力開墾更多荒田,努力讓百姓收獲更多的糧食、繳納更多的農稅吧。

不得不說,低于這個時代而言,這種與類似績效掛鉤的措施,無疑是先進到了有些過分的地步。

但劉勝卻驚奇的發現,對于陳建這第一條建議,劉勝實在是有些心動······

其二:凡是相府國庫應地方郡縣之請撥付的款項,都必須由御史大夫屬衙過目,并派采風御史監察。

常務,應當先派采風御史查證,而后再撥付款項,隨后再由采風御史暗中監察進度;

急務,則亦當在事后派出采風御史查證,確保國庫調撥的款項用到了實處。

如果說第一條建議,極大的限制了地方郡縣通過截留農稅獲取公款,那這第二條建議,就算是基本堵上了地方郡縣隨意申請公款的口子。

相府得到地方郡縣的撥款申請,需要經過御史大夫屬衙審核?

——要知道御史大夫,是天生要和丞相做對的亞相!

雖然實際上,御史大夫和御史大夫屬衙二者之間,并沒有多么密切的關系,但單只是理論上的關聯,也足以讓御史大夫屬衙具備‘凡是相府要做的事,直接反對就一定沒錯’的政治立場。

這就意味著往后,除非是朝堂上專門討論過,并且由天子親自拍板撥款的大型工程,否則,相府休想在御史大夫屬衙,再得到任何一封關于公款調撥的批準。

換而言之:某項撥款是否得到批準,將不再是相府說了算,而是御史大夫屬衙說了算。

——你們相府不是瞻前顧后嗎?

——不是要‘蕭規某隨’,因為蕭相國,就默認批準一切地方郡縣的申請嗎?

沒關系!

反正蕭相國沒做過御史大夫,你們相府不敢駁的批準,我御史大夫屬衙駁!

再看第三條:凡是朝堂調撥的款項,無論是相府國庫還是少府內帑所調,都應當在地方郡縣張貼露布,以明告百姓。

郡衙申請的款項,在郡治所在地張貼露布;分發給縣衙的款項,則由縣城張貼露布。

露布非但應該公示款項多少,還應當在事后公布款項明細及去向,并隨時供采風御史查證。

對于采風御史要求配合調查的,地方郡縣應當全力配合,而不當有所阻攔。

這,無疑就是原始版本的財政攻勢,以及‘接受民眾監督’了。

劉勝不敢說這個舉動,能對貪污之風起到怎樣程度的遏制作用;

但劉勝很確定:這個舉措成本很低,并且低到了‘但凡有點用,就很具必要性’的程度。

至于最后一條:凡御史大夫屬衙派出的采風御史,在單次外出采風過程中,有兩人同時死在同一個郡內時,應當由廷尉派出官吏徹查,并第一時間讓此地郡守卸任待查。

待事態查明之后,再根據狀況進行下一步處置······

“過往這些年,有采風御史反常的死在地方郡縣,導致某件事差不下去的先例?”

劉勝試探著一問,便見陳建嗡時便紅了眼眶;

殿內足足安靜了好一會兒,才由劉舍略帶唏噓的搖頭道:“早些年,是豐沛龍興之地,立下了‘御史冢’的赫赫威名;”

“太宗高皇帝以來,則是清河郡,逐漸變成采風御史寧愿繞道千里,也不愿隨意路過的禁地。”

“到近些年,凡是得到審查清河郡的差事,采風御史們便無不痛哭流涕,旋即拖家帶口掛印而去;”

“便是偶有愿意去的,也大都在出發前交代家人:為自己操辦好身后之事······”

“更要命的是:絕大多數提前操辦好后世的采風御史,大都沒能全尸而還·········”

聽著劉舍這一番頗有些敏感的‘劇透’,劉勝的眉頭早已經擰在了一起。

——世人皆知,自太宗孝文皇帝晚年開始,清河郡,便產量漢家大計的‘首計’,即首個入京受計的郡,也是蟬聯十數年課為‘最’的郡。

但世人也同樣清楚:就像是豐沛龍興之所,是老劉家最堅實的基本盤一樣——清河郡,便是當朝太皇太后竇氏家族的根據地。

其二:凡是相府國庫應地方郡縣之請撥付的款項,都必須由御史大夫屬衙過目,并派采風御史監察。

常務,應當先派采風御史查證,而后再撥付款項,隨后再由采風御史暗中監察進度;

急務,則亦當在事后派出采風御史查證,確保國庫調撥的款項用到了實處。

如果說第一條建議,極大的限制了地方郡縣通過截留農稅獲取公款,那這第二條建議,就算是基本堵上了地方郡縣隨意申請公款的口子。

相府得到地方郡縣的撥款申請,需要經過御史大夫屬衙審核?

——要知道御史大夫,是天生要和丞相做對的亞相!

雖然實際上,御史大夫和御史大夫屬衙二者之間,并沒有多么密切的關系,但單只是理論上的關聯,也足以讓御史大夫屬衙具備‘凡是相府要做的事,直接反對就一定沒錯’的政治立場。

這就意味著往后,除非是朝堂上專門討論過,并且由天子親自拍板撥款的大型工程,否則,相府休想在御史大夫屬衙,再得到任何一封關于公款調撥的批準。

換而言之:某項撥款是否得到批準,將不再是相府說了算,而是御史大夫屬衙說了算。

——你們相府不是瞻前顧后嗎?

——不是要‘蕭規某隨’,因為蕭相國,就默認批準一切地方郡縣的申請嗎?

沒關系!

反正蕭相國沒做過御史大夫,你們相府不敢駁的批準,我御史大夫屬衙駁!

再看第三條:凡是朝堂調撥的款項,無論是相府國庫還是少府內帑所調,都應當在地方郡縣張貼露布,以明告百姓。

郡衙申請的款項,在郡治所在地張貼露布;分發給縣衙的款項,則由縣城張貼露布。

露布非但應該公示款項多少,還應當在事后公布款項明細及去向,并隨時供采風御史查證。

對于采風御史要求配合調查的,地方郡縣應當全力配合,而不當有所阻攔。

這,無疑就是原始版本的財政攻勢,以及‘接受民眾監督’了。

劉勝不敢說這個舉動,能對貪污之風起到怎樣程度的遏制作用;

但劉勝很確定:這個舉措成本很低,并且低到了‘但凡有點用,就很具必要性’的程度。

至于最后一條:凡御史大夫屬衙派出的采風御史,在單次外出采風過程中,有兩人同時死在同一個郡內時,應當由廷尉派出官吏徹查,并第一時間讓此地郡守卸任待查。

待事態查明之后,再根據狀況進行下一步處置······

“過往這些年,有采風御史反常的死在地方郡縣,導致某件事差不下去的先例?”

劉勝試探著一問,便見陳建嗡時便紅了眼眶;

殿內足足安靜了好一會兒,才由劉舍略帶唏噓的搖頭道:“早些年,是豐沛龍興之地,立下了‘御史冢’的赫赫威名;”

“太宗高皇帝以來,則是清河郡,逐漸變成采風御史寧愿繞道千里,也不愿隨意路過的禁地。”

“到近些年,凡是得到審查清河郡的差事,采風御史們便無不痛哭流涕,旋即拖家帶口掛印而去;”

“便是偶有愿意去的,也大都在出發前交代家人:為自己操辦好身后之事······”

“更要命的是:絕大多數提前操辦好后世的采風御史,大都沒能全尸而還·········”

聽著劉舍這一番頗有些敏感的‘劇透’,劉勝的眉頭早已經擰在了一起。

——世人皆知,自太宗孝文皇帝晚年開始,清河郡,便產量漢家大計的‘首計’,即首個入京受計的郡,也是蟬聯十數年課為‘最’的郡。

但世人也同樣清楚:就像是豐沛龍興之所,是老劉家最堅實的基本盤一樣——清河郡,便是當朝太皇太后竇氏家族的根據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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