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災情的進一步加劇,活死人開始蠢蠢欲動。
F城的金全,財閥金家長子,F城的實際掌舵人,作為南方最富有的資源性基地,他當下還可以用電力等資源來交換糧食與水源。
好在之前他將資源換取的糧食都囤積了起來,最樂觀的數據是可以保證全城人吃到明年春季耕種。
與之相鄰的K城,作為電力資源依附型的小型基地,它受到的制約太多,新研發的大型海水凈化系統剛投入使用,就被金家截胡了近一半。
K城的掌舵者李思道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
K城的地下避難所比其它地方更難建設,要防止颶風、海嘯、海水倒灌……小城里原先悠閑的生活節奏都被打亂了。
金全作為金家未來的家主,上個月剛過了四十歲,臉型跟流放在C城的弟弟金誠鐸一模一樣,但面容冷峻,比起金誠鐸,眉宇間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南面的F城跟中部偏北的R城都屬于資源型基地,末世一開始占盡了便宜,也獲得了極大的資金流。
作為F城來的火電資源辦公室的小領導趙軍跟他名義上的弟弟趙幺在收取了第三批水資源后,在四名保鏢的護送下,坐車回到了F城。
趙軍是火系異能,最近過得太滋潤,整個人發福了,在火電資源部好不容易依靠趙幺的異能他心通,爬到了領導的位置。
一回到辦公室,就被金全秘書告知,要他帶一批能源到豐山村,趙軍也是剛知道,如今豐山基地已經成為香饃饃。
辟谷丹作為天災最合適的口糧,名聲大振。一粒可以一個月不食,既節約了糧食的消耗與儲存,同時也減少了每天燒飯而浪費的燃料。
談秋顏發的公告是以豐山基地的名義發的,聯系人寫的是張遠的名字。
趙軍看了這份公告,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基地背后的主人是他的死對頭:談秋顏。如今故地重游,他還打算去看看民宿里談秋顏她是否還活著。
當初的仇他記得清清楚楚。
趙軍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始打點行裝。趙幺才七歲,還是個懵懂未知的小孩,跟著他到處走,有吃有喝有的玩,自然是很開心,父母在他的記憶里已經漸漸地淡去。
趙軍這次帶隊,五輛車,三輛吉普,兩輛集卡,帶的都是F城里最暢銷的無煙煤炭以及一箱黃金。
金全的誠意很足,聽說辟谷丹極其難制作,每個月的數量也有限,等R城的內線告知他,辟谷丹的功效是真的的時候,他已經慢了一步了。
在其他基地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要趕緊過去,搶得先機。
隨從人員一共14個人,趙軍跟趙幺坐在第二輛吉普車上,隊伍浩浩蕩蕩地開向了高速。
Y城基地里豐村長他們,比預定要出發時間晚了,村民們東西太多,給耽擱了一陣子,等全部準備好,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
他們原先怎么來的,就是怎么回去,豐小玲開的還是談秋顏當初送給他的越野車,一家人除了豐村長跟豐俊生在外,其他家人都坐在這輛車上。
后備箱帶了糧食與凈水,還有路上煮飯吃的酒精爐。
其他的的物資跟另一位村民家的物資堆在一起,都放在貨車上,豐俊生跟這個村民輪換著開。
南方本身就熱,雖說是秋天,這陽光直曬下來,人真的有些吃不消,為了省油,大家的空調都是關閉的。
村子里有老弱病殘,車速快不起來,每輛車上都用顯眼的油漆刷了號碼,一輛車跟一輛車,就不容易走丟。
最前跟最后的車子坐的都是青壯,武器都裝備好了,隨時應付突發情況。
高速上車子多了起來,原本荒涼的景象突然就變了風格。
不過高速路無人養護,很多路段已經損壞,在豐山村車隊前方,就有車輛陷在坑里,有兩個青年男人,他們焦急地伸手呼救。
卻沒有人敢停車,末世一開始的亂象,讓很多心存善意的人多了個心眼。
豐村長他們當初出發前,就約法三章了,沒有緊急情況堅決不能停車,全部人都要聽從第一部車的指揮。
第一部車上坐的是豐村長,他就是豐山村的主心骨。
車上還坐著村子原來巡邏隊成員,川子、虎子、三娃子,川子開車,虎子坐在副駕駛,其他人坐后排,車子是輛黑色吉普車,川子以前打工買下來的,有些年頭了,不過依然很結實。
川子扭頭問豐村長:“叔,咱停車不?”
豐村長一咬牙:“開,不要停!”
眼看著車隊就過去了,車子里面走出一個孕婦,她挺著肚子,也跟著旁邊的兩個青年人站在一起招手。
作為車頭的豐村長已經開了老遠,倒數第二部車是談大壯跟他兒子談水生,還有一對夫妻,丈夫在開著車,妻子有些于心不忍,嘀咕了幾句,被男人呵斥了一句,面上有些下來。
談水生卻向著女人說話:“咱這么多人,為啥不去幫個手。”
男人沒好說他,畢竟是外人,他沒出聲,車子繼續跟緊前面的車。
談大壯冷笑了一聲:“幫手,你拿什么幫?”談水生的臉色變了變,沒再出聲,默默地看著窗外公路側面的荒草。
等他們車隊過了,本來還站著的女人突然就扯下放在肚子上的一個軟物件:“春哥這都一個小時了,真的沒人停阿,一點都沒同情心的!”
“別著急,再等等,你把那玩意兒塞好。”春哥看上去年紀最長,他笑著拍了拍身邊的年輕男人:“小峰,看來不碰瓷,咱今個兒還不能開張。”
話音一落,又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女人慌忙將軟物件塞回了衣服里。小峰看了看春哥,站了出來,第一輛是吉普,小峰往前招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往前倒去。
司機嚇出一頭冷汗,將車子踩停。隨即下來兩個人,查看小峰的情況,女人慌忙捂著肚子跑出來:“小峰,你沒事吧!”
小峰演的逼真,也下了血本,整個人撲到在地,額頭鮮血直流。
后面的車子下來了一個小孩,他笑嘻嘻地轉頭看著車上的一個中年男人,童言稚語:“哥哥,他們是騙子。”
男人正是趙軍,他等趙幺坐上車,揮一揮手:“開車,走!”
司機慌忙拋下地上的傷者,上了車,五輛車呼嘯而過。
小峰額頭上的血滴落在地,女人轉頭走了,春哥嚷嚷了一句:“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