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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響聲，幾人齊齊抬眼看來，類似的眸光，同款的平靜幽然，換一個膽子不大的人來指不定當場嚇出尖叫。
對上他們目光，覃蘇言正打算進門的動作停了一下，遲疑開口：“早……早安？”
楚夫人幽幽開口：“你們去哪兒了？”
“橫山。”
言寶兒立刻低頭去搜關于橫山的新聞。
距離太遠，覃蘇言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但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內容，加上對他的了解，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在搜索什么。
覃蘇言輕聲道：“我們只是出去跨了個年。”
楚夫人沒有說話，上前接過她手中包裹，而后慢慢往外掏東西。
餃子盒，保溫杯。
下一秒，楚夫人掏出一個……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楚夫人：“沒有人會帶一個炸彈出去過年。”
楚絳君：“？”
楚絳君猛的扭頭看她，他怎么不知道她還帶了炸彈？
覃蘇言避開他的目光：“只是合理保障一下自身安全。”
萬一對方圖謀不軌，她也好趁機自救。
楚夫人幽幽望她一眼，聲音飄忽：“炸山是違法的。”
“您多慮了。”覃蘇言靦腆一笑，“我只自保，不炸山。”
至于在炸人的途中不小心炸到了山……只要沒將事情鬧大，只要自己跑的足夠快，誰又知道此事是自己所為呢？
可惜后來楚絳君來了，她只好放棄最初的打算。
楚夫人聽出她話中意思，半響沒說話，甚至在心里懷疑一下自己所處的時代。
而后突然看向楚絳君：“你怎么看？”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問起自己，但楚絳君還是據實回答道：“注重自身安全，這很好。”
楚夫人竟毫不意外這個回答。
目中復雜忽然一閃而過，楚夫人轉身上樓，兩分鐘后才下來，手里捧著一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盒子。
她將盒子遞給覃蘇言：“今日過年，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精心挑選的，望你……”想了想，“多加翻看。”
覃蘇言直覺里面不是什么好東西，下意識就想翻開。
楚夫人按住她的手：“回去再翻開吧，這是我送你們兩個的禮物。”
覃蘇言更覺得里頭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收回手，對她燦爛一笑：“謝謝阿姨。”
楚夫人面色一頓，眼里閃過幽光：“你叫我什么”
覃蘇言改口：“姐姐。”
楚絳君聞言伸手捅了捅她的后腰，阿姨還好，姐姐完全錯輩了吧！
覃蘇言面不改色：“雖然知道姐姐年齡到了，但一看到臉，還是忍不住叫姐姐。”
嘴甜的人有紅包，雖然現實和心中想法完全不一樣，但楚夫人看到一臉心塞的大兒子，心情還是有些美妙，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特意找了一個最大的遞過來。
覃蘇言眼睛當即就亮了，又是一堆好話說出，將楚夫人哄得眉開眼笑。
不遠處，言寶兒簡直嘆為觀止：“能屈能伸，不愧是你。”
扭頭：“爸爸，我要是叫你一聲哥哥，你能不能也多給我幾個紅包？”
楚守安緩緩揚起巴掌：“我能多給你兩個巴掌。”
言寶兒慘叫一聲，立刻手忙腳亂的跑開。
大過年不適合打孩子，楚守安多少留情，冷眼看著他跑開。
身側沙發突然陷進去一大塊，楚守安扭頭：“有什么發現？”
他可不信這兩個人大半夜出去就是為了談情說愛。
楚絳君點頭：“煙花很好看，餃子很好吃。”
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楚守安睜著一雙黑眸幽幽地盯著他。
四目相對，楚絳君幼年時還會害怕他這種表情，此刻卻一派平靜淡然。
半響，楚守安主動移開視線，眉心不自覺一擰，莫非真的什么都沒發生？
下一秒，就見大兒子從覃蘇言兜里掏出手機，熟練的在上面點了幾下，不知道點到哪里，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看到他的動作，楚守安微微挑眉，竊聽器？
起初還有喘息的聲音，之后是說話聲，聲音格外熟悉。
楚絳君快速拉了一下進度條，很快找到他們離去的時間。
音頻再度寂靜下來，即便放到最大，也只能隱隱聽到一點細微的煙花爆竹聲，以及嗚嗚的風聲。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而后傳來一聲清晰的怒罵：“混賬！”
之后再次聽到一些細微的腳步聲，楚絳君主動按了暫停鍵，再抬頭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圈頭顱。
言寶兒興致勃勃：“這是誰？是你們打算刺殺的人嗎？”
覃蘇言就站在他身后，聞言抬手按住他的腦殼，聲音溫和：“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么會干刺殺的事情，明明是他們想要害我們。”
腦殼被控制住，言寶兒立刻就改口：“這就是對你們圖謀不軌的人嗎？”
覃蘇言仍舊覺得他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勁，但沒有追究，而是看向楚絳君：“聲音熟悉嗎？”
楚絳君搖頭：“不認識。”
而后看向楚守安。
楚守安面色冷硬：“你們自己的仇人，卻來問我？”
楚絳君不太走心的恭維一句：“畢竟您能量大，認識的人多。”
聞言楚守安竟然沉目思考起來。
楚絳君將進度條拉回去，那那句話重復播放了幾遍。
然而楚守安還是微微搖頭：“暫時聽不出來，我懷疑他戴了變聲器。”
竊聽器畢竟是機器，加上距離遠，背景聲音雜亂，他們很難細微聽出那人原本聲色。
楚守安到底見多識廣，敏銳從中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聞言覃蘇言忍不住道：“約人見面竟然還如此不誠實，真是狡詐至極。”
楚守安想到她背包里那個微型炸彈，對此話并不想發表言論。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背包里剩下半包東西，應該都是武器。
真是相當別開生面的一次約會。
站起身子：“該睡覺了。”
言寶兒又刷了會新聞，覺得今天應該是等不到了，那就沒必要再熬夜，于是也跟著上樓。
電視被關掉，燈光也陸續關掉，十分鐘后，燈火通明的楚家大宅再次陷入靜謐。
三樓，只有一間房間還亮著燈。
覃蘇言終于有機會將盒子打開，意外發現里面還包裹著一層，而且包的相當精致。
半響，覃蘇言將包裝全部打開，發現是一本厚厚的書，掀開掩蓋的書皮，露出四個大字——刑法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