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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炸開在耳邊，不少人都嚇了一跳，還有人以為遇到槍戰，下意識跑開。
等意識到不對，就面色古怪的看過來。
站在鞭炮中央，被崩了一身的助理臉都黑了，后悔，現在就是極度后悔。
為什么要去接林鳳笙，接了就接了，為什么沒有查看他買的禮物，沒看就沒看了，他剛剛為什么要下車……
助理敢確定，即便這事兒跟自己沒有關系，但這罪名一定會落到自己頭上來。
鞭炮似乎有一種奇特的能力，能叫場子一瞬熱鬧起來，瞬間原本安靜肅穆的祭禮快活的像是要過年。
甚至還有人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終于，鞭炮放完了。
一地的紅色，看上去喜氣洋洋的，盡管眾人竭盡所能保持沉默，氣氛還是變得歡快起來，不少人擠眉弄眼，用眼神交流起來。
“哪家的孩子這么大膽吶，公然在老爺子臉上踩。”
“不認識的車，不過旁邊那位有些眼熟。”
確實眼熟，但這時并無人將他與此事聯系起來，畢竟那人算是聞家家臣，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老爺子手掌在龍頭拐杖上握了又松，反復多次，終于將心情平復下來。
然而一開口，還是聲若洪鐘，怒氣沖沖：“誰在那里！！”
到底是哪個仇家，這么不給面子，專挑這樣的日子鬧起來！
王家？還是楚家？
眾目睽睽之下，始作俑者一臉無辜的看向助理，小聲道：“老爺子叫你呢。”
說是小聲，其實周邊人都聽得到，頓時目光奇異的看過去。
助理狠狠閉了閉眼睛，再次強行壓住了想要打死林鳳笙的沖動。
不遠處，聞聲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身側楚絳君眸中劃過笑意，慫恿道：“那好像是你助理，不去撈一把？”
撈什么，去找死嗎？
聞聲搖頭，一派自然道：“無妨，我們先進去吧。”
先進去躲一躲。
又沒死呢，用不著他撈，反而他這時候要是過去，老爺子火力肯定會集中過來。
賠本生意，不做。
楚絳君哪里肯讓他就這么躲過去，提醒道：“老爺子一直在看你。”
聞聲身體一顫。
心里不想相信，小心翼翼抬頭，果然見老爺子此刻正目光沉沉的盯著自己這里。
“……”心里哀叫一聲，聞聲只好收拾一下表情走過去，帶著輕松的笑容道，“倒是個妙人，我也有許多日子沒聽到鞭炮聲了，小弟最喜熱鬧，聽到這聲兒，想必一定會喜歡的。”
老爺子面色沒好到哪里去，揮手讓幾人進去。
他就站在門口，幾人進聞家，勢必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路過。
覃蘇言一派輕松，助理卻有些焦頭爛額。
他剛剛下車的時間不對，剛好撞上，不管是不是他放的炮，這會兒都撇不清。
老爺子看過來的目光果然是陰沉沉的，裹著殺氣，助理竭盡保持平靜，一手死死拉著林鳳笙不讓他跑，終于頂著壓力進去。
外頭氣氛終于恢復些許。
里頭人不知情況，幾人直接往屋里走，也沒停。
路上，助理想著老爺子那目光，盯著林鳳笙的目光好似是能殺人。
覃蘇言恍若無所察覺，一臉無辜的攏著袖子開口：“怎么好像就我一個人放炮，難道你們這邊沒有這種習俗？”
助理涼涼開口：“我們華國人本身就沒有哀禮放炮的習俗。”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
助理冷笑一聲：“那你說，哪里有這種習俗？”
覃蘇言當然是指了指自己。
助理狠狠閉了閉眼，深感自己像個傻子，屢次被人糊弄。
聞聲領人走到人少的地方，終于可以開口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放起炮來了？”
眼睛一直盯著覃蘇言，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出什么。
助理冷笑著開口：“某些人說是帶了禮物，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是驚恐還差不多。
黑發少年一臉靦腆：“我們那死人都要放炮吹樂的，我以為這邊也一樣。”
聞聲沉聲道：“這是祭禮，不是葬禮。”放什么音樂，放什么炮？
“對不起，我是鄉下人，不曉得還有這么多規矩。”黑發青年低頭低的很果斷，當即就低頭認錯。
聞聲目光沉沉盯了她一眼，最終將目光轉向助理——明知道他不靠譜，為什么你不看好？
助理再次狠狠閉了閉眼睛。
去他爹的！！
聞聲已經再次看向覃蘇言，目光沉沉。
“沒有驚喜了。”四目相對，黑發青年靦腆一笑。
聞聲輕輕點頭，沒有就好。
于是，這事兒就算是過去。
此刻他身側站著楚絳君，剛想介紹一下，就見一個有著聞家同款陰沉的中年人走過來。
聞聲對這人當然是熟悉的，低頭叫了一聲：“二叔。”
他們關系很好，幼年時二叔還未結婚時，把聞聲也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但此刻聞聲卻感覺哪里不對勁，二叔臉色太難看了，莫非已經將鞭炮的事情蓋在自己頭上
聞二叔目光在幾人身上一掃，最終定格在楚絳君身上，眸子暗沉的好像是一把淬毒的尖刀。
“我剛聽說有你弟弟的朋友過來，還專門送了驚喜？”
此刻顯然是將事情蓋到楚絳君頭上了。
聞聲遲疑片刻，沒有解釋，關注楚絳君的反應。
后者對聞二叔微微頷首，淡淡開口道：“我能來，對聞啟而言，自然是驚喜。”
聞二叔表情微變，眼神微深掃了一眼，而后意味深長對聞聲道：“我剛才進來，聽到不少人都在討論。”
聞聲對這結果毫不意外，那些人不討論才意外呢。
聞二叔冷不丁問道：“你跟你弟弟不合？”
聞聲一愣，目露詫異。
聞二叔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微微點頭，轉身出去。
原地聞聲擰眉想了片刻，忽然看向助理，后者立刻點頭出去。
片刻后回來，表情略顯怪異。
“怎么了？”聞聲問道。
助理：“外頭人現在都在傳，說您與二少不合，看不慣老爺子對二少重視，借著祭禮發表不滿呢。”
聞聲臉色微沉，忽然看向林鳳笙，他不相信這事只是巧合。
黑發青年起初一臉茫然，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而后反應過來，忽然眼睛一亮：“原來你們不合，那我這算為你報仇了吧？”
“……”聞聲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