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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都陷在商場的按摩椅里，覃蘇言絲毫不懷疑那位助理會不過來，趁著這個時間補了一會兒覺。
果然，助理在二十多分鐘后到達這里，根據工作人員的指示準確找到正在沉睡的人，看著那張睡的正香的臉蛋，助理強行忍住把錢夾砸她臉上的沖動。
正在他思考怎么不暴力又能報復人的將人叫醒的時候，椅子上的人似乎有所感覺，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明亮如見云的溪流，此刻沖他粲然一笑：“你來啦！”
那樣燦爛的笑容，即便是助理，也很難生出惡感。
更詭異的是他發現自己似乎沒有那么生氣了。
心中暗暗提防，面上不動聲色，將錢夾遞過去：“恕我直言，你的錢夾里真是空的可怕。”
里面只有一張身份證和兩張普通銀行卡，以及十幾張紅票子，在助理看來相當寒酸。
覃蘇言毫不在意他看過自己錢夾這件事：“我比較貧窮啦。”
站起來：“走吧，我去付賬。”
助理跟上去：“恕我直言，現在不用銀行卡也可以手機付賬。”
“可以是可以。”覃蘇言走在一側，慢吞吞地說，“但我這個線上有限額，花完了。”
限額？
助理眉頭一動：“限額多少？”
覃蘇言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五十萬？”
“……”覃蘇言面無表情：“是五萬。”
嘴角一抽，覃蘇言猜測他大概是無語住了，大概是沒想到還有這么低額的銀行卡。
助理卻突然說道：“我們少爺未成年時，卡的額度也只有五萬。”
“哦。”
見她沒有興趣，助理便并未再提，轉而問起自己最擔心的事情：“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今天不是要見人嗎？”黑發青年一派理所當然，“總要買些東西。”
助理看著他腳邊幾個包裝盒，嘴角微抽：“你買了……衣服？”
黑發青年再次回答：“見人總要穿新衣服的。”
助理表示無言：“這些我們少爺會幫您準備好的。”
他以為自己會聽到拒絕，然而下一秒，黑發青年扭頭，一臉皺巴巴：“那你怎么不早說，浪費我那么多錢！”
扭頭問工作人員：“可以退貨嗎？”
工作人員笑容僵硬。
助理丟不起這人，連忙拉著人離開。
等出去路上，才后知后覺自己又被他帶跑了，他一開始想問的是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而自己毫無所覺
但已經錯過最佳問話時機，只好暫時按下不提。
等到了樓下，看到黑發青年往一輛淡黃色老爺車旁邊去，還拉了他一把：“這邊，我們的車不在這里。”
“在這里哦，這是我的車”黑發青年說著，按下一下車鑰匙，黃色的老爺車立刻亮起車燈。
助理見此挑眉：“你的車？”
覃蘇言坐上駕駛座：“人總要有些資產的，你說是吧。”
將副駕的門打開，扭頭看過去，眸子帶了笑意：“載你一程，算作你幫我拿錢夾的感謝？”
車內車外，四目相對幾秒，助理還是上車。
“走嘞！”黑發青年開朗又跳脫，喊了一聲帶人上路。
助理則不動聲色觀察著車廂的一切。
干凈，整潔，沒什么開過的痕跡，像是一輛新車。
但是——
“這輛車是二十年前黑塔樂隊散伙的……紀念品，全球只有五輛。”觀察一番，助理相當確定的開口。
而這樣一輛車，無疑是非常昂貴的。
它昂貴的并非車子的價值，而是被賦予的價值，聽說這幾輛車只有黑塔樂隊當初的隊員擁有，是他們共同的紀念品。
而黑塔樂隊，粉絲千萬，更有億萬富豪級別的粉絲，曾經還有粉絲蓋樓重金想要購買同款，卻不可得。
從此這批車被炒上天價。
這是林鳳笙一個普通大學生該擁有的嗎？
竟然這么重要……覃蘇言也有一瞬的驚訝，這車是她去大師家里借車，指明了要普通，最好老一點的車，大師讓她開出來的。
現在看來，車子老是老，但卻一點都不普通。
“怎么？”手指敲擊鼓點一樣在方向盤上隨意敲動，覃蘇言扭頭一笑，“你這是被我的財力驚住了？”
助理保持平靜：“只是沒想到你如此富裕。”
“我也沒想到。”
助理發出遲疑的疑問聲。
覃蘇言卻沒再解釋，只道：“今天開車來，主要是因為要帶禮物過去，手提著不方便。”
那倒是方便了我們，助理暗道，可以借此茶林鳳笙。
“你不帶了什么禮物嗎？”黑發青年聲音俏皮，似乎暗示了什么。
助理表情漠然的推了推眼鏡：“你是去參加祭禮，而非什么熱鬧的宴會。”
有什么區別嗎？都是吃席的。
覃蘇言：“所以我帶的是很合適的禮物。”
合適？助理難得起了幾分好奇心。
黑發青年卻神秘道：“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地方了就找到了。”
頓了頓問他：“你好像沒有告訴我往哪里走？”
十分鐘后，淡黃色老爺車開往聞家老宅的路上。
路上，助理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
再次推了推眼睛，他忽然想起自己今早上翻找的那個錢夾，黑色的，外面里面都很干凈，最重要的是……“我沒有在你的錢夾里卡到駕駛證。”
“嗯？那是什么”黑發青年惡劣的眨了眨眼睛。
助理一下子坐直了。
回應他的是黑發青年惡劣而張狂的笑聲。
助理沒有說話，只是再一次在心里發誓，遲早弄死這個狗東西。
終于到達聞家老宅，說老宅毫不夸張，無論是建筑風格，還是建筑材料，都是上個世紀之前才會使用的木頭結構。
此刻門前掛了飄揚的白綾，連門口兩個石獅子脖子上也圈著白色像圍脖一樣的東西。
滿地都是紙錢，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拄著拐杖的老爺子站在門口，不斷給進去的人握手。
助理：“那就是我們老爺子。”
頓了頓，還是叮囑道：“你最好老實點，他可沒有我們這么好說話。”
覃蘇言：“放心。”
而后對他道：“等我一下，我去將禮物拿下來，等會兒我們一起放。”
助理并未放在心上。
等過了一會兒才發覺哪里不對，“放”
窗外人影閃過，黑發青年似乎抱著什么，而后猛地一甩。
助理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打開車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長蛇一樣的鞭炮。
“……”握住車門的手指有些顫抖，助理推了推眼鏡，“你做什么？”
見她舉著打火機，已經要點燃，立刻瞳孔地震：“別——”
回應他的是突然炸開的鞭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