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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先生自然不會猜，這舉動在他眼里堪稱無聊，只是定定看著覃蘇言，等待她自己說出來。
熟料后者對他的不配合表示不滿意，擺擺手走了，用實際行動表示還是讓他猜。
赫連：“……”
當天晚上，人員難得聚齊，五個人再次坐在飯桌旁，位置和第一次一樣，氣氛略安靜，乍一看像是在對簿公堂。
管家早就熟悉了這家的氣氛，今日卻敏銳感覺有些不一樣。
大人好像在生氣。
意識到這點，沒敢多留，指揮人上完菜后立刻消失。
大小姐清脆的聲音打破寂靜：“師父，你電影拍得怎么樣啊？”
“已經結束。”覃蘇言咬了口牛排，特意提了一句，“過兩日就能回家。”
大小姐密切注意她動作，自然知道電影拍攝進度，不過……
“回家？”
覃蘇言點頭：“快過年了。”
聞言大小姐下意識看了眼窗外，表情有些奇特：“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華國的新年在十二月尾巴。”
覃蘇言：“大年三十。”
大小姐熟知華國時間劃分：“按照陰歷，現在還不到十一月。”
覃蘇言再次點頭：“放年假。”
“……”你年假放倆月？
“太快了吧師父。”大小姐有些郁悶，“感覺才一眨眼呢。”
“師父，再留下來玩玩好不好，我帶你玩轉西方啊！”
覃蘇言但笑不語，旅游可以，帶徒弟，不行。
以為她不樂意，大小姐眼珠子一轉：”那我們繼續工作？我去給師父投資拍電影？”
語句豪邁，一副要包養師父的樣子。
覃蘇言卻不為所動，甚至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如果你之后還是這么想就好了。”
大小姐不解，但覃蘇言并未解釋。
一頓飯平靜結束，飯后各自散開。
赫連先生不算好奇心很重的人，但人都有求知欲，白天被勾起好奇心，心里便有些惦記。
最主要原因是，他派人去查，卻什么都沒查到，星黛爾像是人間蒸發，不見蹤影。
一起消失的還有她那個喜歡助紂為虐的經紀人。
赫連先生自然知道楚家派了人過來保護那兩個，只是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他們還這么能耐。
或許真死了？
倒不像她風格。
“先生，該睡了。”管家端了一杯牛奶過來，這是赫連先生的習慣。
管家來時和以往一樣，臨走時卻忍不住頓了頓腳步，顯得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赫連先生：“怎么了？”
管家有些猶豫，但還是道：“我剛上來時，看到里昂少爺還有覃小姐在一起。”
赫連不為所動。
管家：“里昂少爺送了覃小姐玫瑰花，他們看上去相談甚歡。”
而眾所周知，這兩位不合，那位覃小姐相當看不上里昂少爺的。
赫連一怔，而后漂亮的眸子緩緩瞇起，氣息變得危險起來。
管家立刻低頭。
“相談甚歡？他們說了什么”
管家很實誠：“沒聽清，我一靠近他們就停了。”
赫連是知道覃蘇言有多警覺的，也不意外，揮手讓他離去。
似乎不以為意，但心里存了幾分好奇。
兩分鐘后，他下樓，古堡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抱著一大捧玫瑰花的覃蘇言。
火紅的花朵被抱在懷里，此刻微微低頭，似乎在嬌羞，看上去說不出的動人。
赫連下樓。
腳步聲響起，里昂抬頭，嚇了一跳，立刻叫道：“父親。”
赫連先生淡淡嗯了一聲，眸光在花朵上略過：“拿你妹妹的花來討好淑女，真是有心。”
里昂頓時滿臉尷尬，花確實是在后院摘的。
覃蘇言好心給他解圍：“這樣多好，省錢了。”
“……”他不是缺那點錢。
覃蘇言繼續道：“而且，親自摘的花，更顯心意。”
這確實是真的，里昂臉上浮起得意之色。
見此赫連微微搖頭，只覺得礙眼，端著空掉的牛奶杯去往廚房，一派平靜，似乎只是單純路過。
然而沒有誰會這么想，確認他走了，身后倆人對視一眼。
覃蘇言：“是該晚安的時候了。”
里昂神態恭敬：“您也早點睡。”
覃蘇言擺手示意他快走。
等赫連再出來時，就瞧見樓梯口此刻只剩下一個人，遠望在大束花朵映襯下，身材更顯纖細。
兒子不在，赫連說話也不客氣幾分：“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還收別的男性的花朵，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淑女該做的事情。”
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覃蘇言笑的坦然：“你搞錯了一件事，淑女這個形容在我三歲之后，就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一個淑女是從小練武的，也沒有一個淑女會爬樹下河掏鳥蛋。
赫連先生眼神冷然，“你說過你對他不感興趣。”
喜歡一個人偽裝不了，厭惡一個人也很難偽裝，當時她抗拒嫌棄的神色那般明顯，赫連先生不承認自己看走眼。
“我現在對他也沒有興趣啊。”聞言覃蘇言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確實沒有要結婚的興趣，但我可以玩玩嘛”
女子滿臉微笑：“好像沒有規定不能和兩個男性同時玩耍吧，還是說，是你這個當父親的不樂意？”
不等回答覃蘇言就繼續微笑道：“都送上門了，又長得那么好看，還會玩，當然不能放過。”
赫連冷聲道：“便宜不是好占的。”
“我知道啊。”女子一臉天真的理所當然，“所以我的計劃是占完便宜就跑路”
“……”看她滿臉理所當然，赫連同情自己蠢兒子一秒。
轉而又搖頭，玩不過人家還非要伸手，活該如此。
“你最好祈禱結局是安然無恙的。”沒有再多說，赫連先生上樓離去。
“當然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覃蘇言微微一笑。
要等的人已經走了，她也沒再留，抱著花離去。
一進門，那束上一秒還被格外珍惜的花朵被隨意丟在床上，覃蘇言呼了口氣。
“辛苦了。”一杯茶被送過來，楚絳君穿著柔軟的顏色淺淡的家居服，神色溫和，看上去居家又賢惠又體貼。
“……”覃蘇言卻感覺到有幾分怪異，“這茶里沒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