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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知道隔著幾堵墻,有人正為自己的美好未來所努力,覃蘇言這會兒正泡在熱水里,享受難得一次的按摩。
閉上眼想睡一會兒,偏有人不讓她如意。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似乎知道她現在在休息一樣,覃蘇言無奈,只好劃開:“你好。”
優雅清冷的女聲開門見山:“我沒記錯的話,我前不久剛給你捐了五千萬。”
原來是金主媽媽,覃蘇言瞬間坐起來:“是這樣,你有什么要求??”
一陣水聲嘩啦,那邊清楚聽到,卻沒在意,只道:“我以為有了這個金錢關系,你不會再害我。”
再害她兒子。
“我覺得你擔心太多了。”聽出她的意思,覃蘇言有點啼笑皆非,“我若沒記錯的話,你兒子之前是特種兵,而且體格相當精英。”跟野獸比,不知道誰更危險呢。
楚夫人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與人搏斗與野獸搏斗,二者并不能相提并論。”
她竟然覺得野獸比槍桿子更危險。
似乎隔空探知到她的情緒,楚夫人淡淡道:“畢竟有些危險并不可控。”
“但我覺得他開心就好。”想起楚絳君提起父母時的輕微抗拒,以及對行商的抗拒之意,覃蘇言緩緩開口。
楚夫人眉頭一皺。
她又躺回去,任熱水浸沒身體,將頭放在浴缸邊緣,因為空間狹小,說話有回音,更顯聲音空靈。
“我曾看過一句話,覺得非常適合他的心態:再繁華的前程,沒有樂趣也是枉然,再殷切的期盼,沒有默契也會成為負擔。”
“楚夫人,你們家財已經累積夠了,我覺得讓孩子自由選擇活的更暢快才更重要。”又何必逼迫他?
那邊沉默許久。
久到覃蘇言都以為對方是被自己說動了,直到她聽到一聲輕笑,輕輕的,帶著嘲諷,像是在嘲笑她天真。
“覃蘇言,沒想到你也有這么文藝的時候,看來你確實也有幾分真心。”
“可這不夠。”楚夫人聲音慢悠悠的,說到最后,聲音變得冷漠而不屑,“不說我們家財不夠多,即便已經夠多,他已經享受太多,有什么理由選擇逃避而不去付出?”
冷笑一聲:“不講我還等著他給我養老,他不努力,拿什么來養他弟弟?”
“……”想起楚絳君那幾歲的弟弟,這一刻,覃蘇言是真切的開始同情起楚絳君。
養家不可怕,被迫用自己討厭的方式養家,那才更可怕。
掛斷后,搖搖頭,隨手撩撥熱水,覃蘇言暗道看來以后得對楚絳君好一點。
已經夠慘了。
被她同情的人這會兒頗有默契,也在沐浴。
泡澡時似乎很適合接電話:“媽。”
同樣的水聲,不由讓楚夫人多想一些:“你在干什么”
“泡澡。”
“一個人?”
沉默有時候足以代表太多,楚夫人一針見血:“看來你還沒有追到人。”
“快了。”被猛的扎心,楚絳君不太愉悅的抿了抿唇。
楚夫人暗道快個鬼,指不定還要老娘給你當助攻!
心里冷笑,面上仍舊優雅:“什么時候回來?”
楚夫人仍舊是那個答案:“快了。”
楚夫人卻不受他敷衍:“半月之內要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還有這種好事?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楚夫人冷笑一聲:“我會停了你所有的卡。”
沒事,他還有當兵的補貼,以及分紅,每月都有。
“你已經過了可以給父母養老的年紀,你的那些工資補貼,我這邊都會上繳,就當你在給我養老。”
“……”眼皮子一顫,楚絳君嘴巴不受大腦控制,“媽,咱家破產了?”
叫你做到這種地步?
“破產的只會是你。”
“好的。”瞬間了解自己處境,楚絳君摁了摁額頭,還是答應下來。
行商也沒什么不好的,雖然感覺不適合,但只要等弟弟長起來就好了。
說著開始數,冷酷的想到,要不讓弟弟跳級吧,早點接自己的班。
至于現在,起碼要把這趟旅途走完。
接電話的不止他們兩個,黛絲也在接電話。
經紀人話語尖利刺耳:“你在綜藝上的表現,真是遜爆了。”
太直接了,黛絲眼皮子一顫,有些委屈:“我也不想的。”
那邊聲音冷漠:“收起你的小伎倆,裝無辜對我沒用。”
黛絲握住拳頭。
那邊繼續嘲諷:“知道現在網上人都在罵你嗎?”
黛絲張口,很想說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但又閉上嘴巴。
“還想在這個圈里混的話,趁早改正你的形象。”
“我知道了。”黛絲垂眼,聲音不復之前清亮,“可是有人總壓我一頭……”
“別想。”那邊人太熟悉她的為人,知道她想干什么,聲音微沉,“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只是一個華國人罷了。”手指猛的扣墻,黛絲滿心不甘。
經紀人冷聲,“她身邊那個楚,家大勢大,你若真敢動手,我們逃脫不了,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就這樣吧,勸你好好表現,拯救一下你的路人緣,再見。”那邊利落掛完電話。
“賤人!”再也忍不住罵了一聲,黛絲手指狠狠扣墻,太過用力,手指頓時血肉模糊,白墻上留下四個血印子。
“好痛!”黛絲淚眼模糊,心疼死了。
隔著一面墻,也有人在憤恨。
“你都做了些什么!”摔了個枕頭過去,臉帶刀疤的人表情猙獰,“我讓你上節目是吸粉,吸引大小姐注意,不是讓你倒人胃口的!”
喬伊也不是好脾氣,當即將枕頭大力砸了回去:“站這里發火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參加啊!”
刀疤臉怒不可遏:“要不是我參加不了,你以為我會指望你這個廢物?!”
他臉上有疤,天然就斷了這條路,這才指望好兄弟喬伊。
“指望我,就別在這趾高氣昂!”喬伊冷笑一聲,對自己定位看的很清楚。
說歸說,心里也很無力,往沙發上一癱,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煙圈一吐,似乎精神也回來了,喬伊道:“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有人搶了我的風頭,一個女人也就罷了,那個楚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高武力還專業的人參加,還有自己表現的什么事?
刀疤臉也煩這個:“我打聽過了,那是個投資商,不能讓他退出。”否則他早就使手段了。
“不試一下,你怎么知道不行呢。”喬伊吸了口煙,忽然出口。
刀疤臉瞬間看他。
喬伊對他森然一笑:“可別想著留手,那可是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