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表看著一般,其實內里很是寬敞,而且竟然是完全仿古的兩進宅子。
前院種了不少花,看得出來一直有人打理,花草被侍弄的很好。
甚至還有一個小池塘,假山鱗石,此刻被光照的渡上一層金色。
覃蘇言來現代這么久,見多了鱗次櫛比的高樓,還是第一次見讓她熟悉的環境,當即眼睛就亮了。
這房子,她喜歡。
楚絳君并未錯過她的反應,低聲與她道:“其實我家房子比這個大。”
“可我喜歡這個。”
“喜歡池塘?”楚絳君若有所思,“我一直想在后院弄個游泳池,看上去差不多。”
“……”幽幽看了他一眼,覃蘇言沒有解釋自己喜歡的是這種帶著歷史氣韻的建筑。
想了想,問道:“五千萬可以買一個這樣的房子嗎?”
“你要買房?”楚絳君有些驚愕,“當然可以,不過要看買在哪里。”
“郊區吧。”環境好。
“那可以。”楚絳君道,“郊區房子會便宜許多。”
覃蘇言放心,決定回去后就去看郊區的房子,不必買好的,只買一個地皮,然后讓人扒了重建,就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來。
談老將倆人帶到前院飯廳,自己則轉去了廚房,沒一會兒,領著一個美婦人出來。
她看著不高,但身形窈窕,穿著一身略寬松的旗袍,上頭色彩晦暗但花樣俏麗,顯得整個人很是嫻雅精致,頭發被精致的盤起,一瞬間有種錯覺,好像她是從民國走來一樣。
手腕上兩個翡翠鐲子,更顯膚色如凝脂。
此刻微微一笑,顯得很是從容嫻雅,看著覃蘇言道:“我記得你,我看過你的電視劇。”
覃蘇言歪頭想了想,原身就是個十八線,混的很慘,那就是……“是那檔冒險綜藝嗎?”
“是吧。”談夫人徐徐走來,“說是直播求生的,看上去很是危險。”
她滿臉贊嘆:“你很厲害。”
被人這樣直白夸贊,覃蘇言也免不了有些害羞:“還好,只是一般。”
跟她以前比,差遠了。
談夫人只當她在謙虛,話音一轉,“不過我覺得你更厲害的不是功夫,而是毅力。”
覃蘇言一怔。
談夫人眨眼睛道:“為了喜歡的人做出改變,與過去的自己徹底做告別,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覃蘇言有些茫然:“啊?”
她在說什么
將她的茫然當做害羞,談夫人此刻看她自帶濾鏡:“為了喜歡的人做出極大改變,非真愛不能解釋。”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談老一眼,明顯意有所指。
可惜后者早已聽慣了這話,現在面上毫無波動。
反倒是覃蘇言面帶詭異,知道對方誤會了什么。
如果楚絳君不在這里也就罷了,偏偏他在這里,若是因此誤會,那倒不好。
想到這里,覃蘇言直白道:“您誤會了。”
談夫人訝然看她。
一旁楚絳君心中早有準備,聞言仍忍不住有些酸澀感。
覃蘇言:“為了相愛的人做出改變這種事情確實有,但暫時沒有發生在我身上。”
之所以變化巨大,完全是因為不是一個人。
談夫人一怔:“可你們……不是夫妻嗎?”
離了又結,她以為是真愛。
覃蘇言:“已經離婚。”
“沒有再……”
覃蘇言搖頭:“我不喜歡吃回頭草。”
看了一眼楚絳君:“料想他也不喜歡。”
楚絳君笑容寡淡。
倆人氣氛似乎有些怪異,談夫人看出什么,心中唏噓,面上歉意道:“抱歉,是我誤會了……”
“倒不是你的錯。”覃蘇言搖頭,很有自知之明道,“可能因為我們走太近了,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聞言楚絳君立刻緊張起來,表情微有變化。
她不會還要驅趕自己吧?
談夫人覺察到什么,微微一笑,對覃蘇言道,“倒不算什么,當不能情侶,也可以當朋友。”
她還挺喜歡這小伙子的,跟她丈夫年輕時有些像,一樣的笨口拙舌,不免為其說些好話。
聞言覃蘇言認同的點頭,“情侶會分開,但朋友或許可以相伴一生。”
她舉例子:“我知道一個明星,她和每一個分手的男朋友關系都很好,據說現在已經能夠組成足球隊。”
頓了頓,“我覺得她很厲害。”
簡直就是活成夢想。
談夫人:“……”
沒有說話,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楚絳君,覺得他追妻之路漫漫。
小姑娘這樣的,一看就還沒收心,想大肆的玩一玩。
沒有對年輕人的喜好作評價,談夫人招手讓傭人上菜,領著幾人過去。
談老已經在位子上坐著,不知道從何處拿了一瓶二鍋頭出來,此刻正端著杯子小酌,一臉享受。
談夫人看的一臉無奈:“一生就這么一個愛好,勸了千百遍也不改!”
哪怕她再如何威脅,還是沒什么用,她已經要看開了。
“酒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覃蘇言挑了挑眉,“確實不是好東西。”
喝酒誤事,之前手下有個將領就是喝多了酒傳錯命令,被小皇帝抓住機會撤下去了。
“怎么說話呢。”談老是酒的深度愛好者,聞言當即不滿,“壞東西是人,不是酒,別亂甩責任。”
給她倒了一杯:“來,嘗嘗!”
覃蘇言有些猶豫,她已經很久沒喝了,感覺其實也就那樣。
“我來吧。”楚絳君見此,立刻伸手,哪有要女孩子喝酒的……一只手快他一步端走。
看了一眼,覃蘇言還有些不滿意,“才這么點。”
說罷一飲而盡。
談老挑起眉頭,笑的不懷好意:“怎么樣?”
覃蘇言:“……”
被辣的說不出話。
感覺有點玄妙,她伸出杯子:“再來點。”
談老一愣,而后哈哈大笑,直接將酒瓶拿過來,讓她自己倒。
“來,干一杯。”
覃蘇言與他碰杯,倆人快樂的喝了起來,就差勾肩搭背。
楚絳君欲言又止。
一旁,談夫人黑著一張臉,忽然捂住胸口,一臉虛弱的走了。
說好的不好喝呢,這才多久,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