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看她一眼，老者沒有說話，大概是感覺太過一言難盡。
覃蘇言也有些唏噓，剛想安慰，就見聞啟拎著桶大步走來，看到覃蘇言，面色陡然一變：“你怎么在這？！”
覃蘇言一派自然：“釣魚。”
聞啟信她才有鬼，眸光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桶，陡然發出不屑的笑聲：“就這？廢物！”
覃蘇言面色一變。
老者面色也是一變：“咳！”
聞啟這才看過去，發現是他，面色陡然變得恭敬：“談先生。”
談老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覃蘇言：“”
這誰？？？
剛走過來的楚絳君也是腳步一頓，這就是聞啟的目標？？
聞啟自然不知道他們不知道談老的身份，只以為他們搶先自己一步，心中暗恨。
掃了一眼談老空空如也的桶，當即道：“談老是剛來吧，一般早上魚都不會太多。”
“他比我來的還早。”覃蘇言幽幽開口。
“……”空氣有一瞬的靜默。
聞啟當即改口：“估計是這里水太清，魚太少，故以難釣。”
“啪嗒——”楚絳君將滿滿一桶魚丟地上，因為太多，甚至還有一條魚成功跳出來，又被楚絳君丟了回去。
面色僵硬一瞬，聞啟立刻給自己找臺階：“估計是魚餌的差別。”
“她用的我的魚餌。”談老幽幽開口。
場景似乎更尷尬了，聞啟徹底安靜下來。
楚絳君看著，不免同情他一秒鐘，繼而又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搖搖頭，談老拎上桶，打算回去。
見覃蘇言不動，幽幽看她一眼：“怎么，你是長地上了嗎？”
覃蘇言瞬間回神，立刻跟上。
聞啟沒料到自己剛來他們就要走，當即跟上：“談老是要回去嗎，我開了車，我送您。”
“不用。”談老擺手，“不是要釣魚嗎，不打擾你了。”
聞啟無話可接，目光刀子一樣落在覃蘇言身上。
覃蘇言：“……”
覃蘇言火速將人請上車，然后點出導航讓保鏢開。
后座三個人略擠，楚絳君便坐在前頭。
直到到達醫院，整個人還是懵的，發生了什么，怎么就到醫院來了。
“您這得去皮膚科吧？”覃蘇言也不太了解這個。
談老：“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也是第一次被蛇咬。”
覃蘇言想了想，“習慣就好？”
談老一言難盡的走了，倆人去皮膚科。
“沒有毒。”醫生有些奇怪，“不過怎么會咬到手，你去抓蛇了？”
談老看了覃蘇言一眼：“沒有辦法，太招蛇喜歡。”
覃蘇言：“……”
醫生：“”
聽不懂他的話，醫生沒有多問，開了單子示意他們去拿藥結賬。
覃蘇言作為始作俑者，當仁不讓。
期間楚絳君一直跟在身邊，趁排隊的功夫，談老不在，終于有機會開口：“發生了什么？”
即便那位身體不好，也不至于要覃蘇言結賬，這才見第一面的，要不是確定聞啟沒認錯人，他都以為對方是在碰瓷。
覃蘇言聞言嘆口氣：“都是魚餌惹的禍。”
楚絳君：“”
覃蘇言解釋一句：“我釣了一條蛇上來，那蛇咬了談老一口。”
就在他無語中，覃蘇言說了下半句話：“不僅如此，我似乎還對他開了一句嘲諷。”
“你……說了什么”楚絳君說的有些艱難。
覃蘇言想了一下，她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意思很單純，但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大概就是……“活該？”
楚絳君面色微變。
覃蘇言見狀安慰道：“人生總有意外。”
楚絳君幽幽開口：“我一直以為‘意外’跟‘事故’并不掛鉤。”
可從覃蘇言的話里，他硬生生聽出了地府的味道。
伸手摁了摁眉頭，楚絳君反而安慰起覃蘇言來：“沒事，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應該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覃蘇言點頭：“我也覺得不像。”
對方好像并沒有生氣的意思，不然大可以當場甩手走人，而他后續還專門叫她來醫院，未嘗不是存了讓她借此道歉的意思。
想到這里，楚絳君心里一松，只要沒結仇就好。
“覃小姐。”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聞啟從門外進來，因為距離近，很快走近。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覃蘇言挑眉：“你說？”
聞啟：“聽說覃小姐很缺錢。”
說著遞過來一張支票：“這里是五千萬，你要是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覃蘇言沒有接：“我不會幫你的。”
“我知道。”聞啟聲音冷淡，真要對方松口說幫自己，那他才要急了。
“不需要你幫我，只需要不在談老面前抹黑我就夠了。”他所求實在不多。
覃蘇言將信將疑：“只是如此？”
聞啟點頭：“只是如此。”
覃蘇言快速抽出支票：“如此，那我就同意了。”
反正她以后也估計沒有機會再見談老，自然也沒機會抹黑聞啟。
這筆錢來的實在妙，她正愁開武館沒有資金呢，一下子就夠了。
想到此，看聞啟的目光一變，竟有些欣賞之意。
不錯，是只好羊。
聞啟覺察她目光怪異，微微蹙起眉頭，覺得哪里不對。
但見她應下，心里放心大半，至于楚絳君……冷冷看了他一眼，聞啟轉身離開。
他這次是偷偷來的，沒有知會，自然不好讓談老看到自己。
萬一被認為別有用心，那就不好了……雖然他也確實目的不純。
拿完藥，談老下來，讓倆人送自己回家。
楚絳君有意交好，當然不會拒絕。
車子往老城區開去，道路逐漸狹窄，房屋不算破敗，但比起城市中心的繁華，顯得很寬敞，道路兩旁林蔭很重。
半個小時后，車子穩穩停在一棟很古樸的房子前。
談老做出邀請：“吃早飯了沒，一起吃點？”
覃蘇言有點餓了，下意識點頭。
楚絳君猶豫一下：“這不好吧，畢竟沒帶禮物……”
談老擺手：“你是來蹭飯的，又不是上門拜謁，要什么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