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楚絳君曾說戚琳瑯現在被關住，已經三天沒出來，她當時覺得可笑，卻沒有多想。
但細想自己的仇人成分，覺得此刻能站在這里的，除了戚琳瑯，她想不到別的人。
“戚琳瑯。”覃蘇言語氣篤定，眼神極其有力，似乎能穿透那張丑陋面具。
“竟然猜對了。”戚琳瑯有些意外，一把揭了面具，露出一張比起之前，顯得蒼白削瘦的臉。
那雙眼睛十足漂亮，此刻卻滿是瘋狂與惡意，“沒錯，就是我。”
說著矮下身子，眼睛直勾勾盯住覃蘇言，沒有從她臉上看出絲毫驚訝之色，臉色瞬間陰沉，“你竟然不驚訝？”
覃蘇言道：“畢竟我從未見過比你還瘋狂的人。”
戚琳瑯被她說的臉色一變，不知想到什么，又咯咯笑了起來：“瘋狂，你說的對，我就是瘋狂！”
忽然抬手舉槍，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你這么聰明，那你猜猜，我這一槍，能不能打中你？”
直播間內，觀眾心的提到了嗓子眼。
天，竟然是戚琳瑯，她好瘋狂啊！
我現在更擔心覃蘇言，她在劫難逃，除非槍里沒有子彈。
外面，楚絳君也是呼吸一窒，幾乎就要忍不住闖進去。
但連接手機的耳麥傳來兩聲細微的聲音，覃蘇言在告訴他不讓他進去。
楚絳君也害怕貿然闖進去會讓局勢變得更加糟糕，反而催動什么，只好按兵不動。
可心卻很難保持平靜，最終他還是輕輕起身。
屋內。
覃蘇言看著直直對著自己的槍口，黑洞洞的，黝黑沉靜的臉上忽然扯出一個笑意來：“我猜，你打不中我。”
戚琳瑯嗤笑：“莫非你是想賭一把我這槍里沒有子彈？那你真是打錯……”
“當然不是。”覃蘇言平靜說著，似乎要針對此事做一番解釋，身體卻在此時忽然躍起，然后在戚琳瑯瞪大的眼睛下，一手抓住她握槍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戚琳瑯頓時慘叫出聲，那把槍掉下去。
覃蘇言有機會接住，卻沒有接，而是趁機借力，一拳頭捶她臉上，又一拳頭捶她胸口。
力道之大，戚琳瑯尖叫都喊不出，直接往后倒飛出去，最終控制不住的摔在地上。
覃蘇言這才撿起槍，拖起半殘的腿，走到她面前，將槍口抵住她的額頭。
局勢瞬間轉換。
臥槽！！！
媽的，這都能反轉？！
啊啊啊啊言言快弄死這個瘋子！！
覃蘇言手指用力，學著戚琳瑯握槍的姿勢，幾乎要忍不住按下去。
“你不能殺我！！”戚琳瑯沒想到她還有力氣，也沒想到自己轉眼就成為階下囚，驕傲自滿退下，面對死亡威脅，她瞬間恐慌起來。
“你不能殺我！！”戚琳瑯激動叫道，“殺人犯法的，你不能殺我！”
覃蘇言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
“用你一命，換我牢獄十年，你說值不值？”
戚琳瑯滿眼驚恐。
覃蘇言微微拿離槍支，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上此刻清冷一片，沒有一絲多余情緒。
以為她要開槍，戚琳瑯瞳孔驟縮，身子忍不住顫抖。
臥槽！言言別沖動啊！
冷靜啊言言，要坐牢的啊！！！
一時沖動，一世不祥啊言言，冷靜啊！！
直播間眾人瞬間刷起彈幕，試圖通過網絡傳達自己擔憂心焦的情緒，這要是一槍下去，仇是報了，但她未來也沒了，明顯劃不來。
覃蘇言沒有說話，只是咔嚓一聲，給子彈上膛，動作慢條斯理，似乎也在借這個機會思考。
戚琳瑯抖得更厲害了。
“求你……”戚琳瑯沙啞開口，話沒落，就聽到砰的一聲。
戚琳瑯狠狠閉上眼睛。
仿佛世界都靜止了。
過了好久，一聲嘶吼打破寂靜：“覃蘇言！”
覃蘇言回眸，只見楚絳君飛快跑過來，臉上帶著未收的驚恐與驚怒，一時顯得有些呆滯。
“你還活著？！”
覃蘇言收回目光，靜靜看著躺在地上的人。
戚琳瑯緊閉著雙眼，似乎死了。
忽然一股子異樣的味道傳來，看到她身下濡濕的痕跡，覃蘇言面上露出嫌棄之色。
“又沒死，閉什么眼睛！”覃蘇言聲音漠然。
戚琳瑯這才小心翼翼睜開眼睛，確認自己沒死，當即狂喜：“我沒死？！”
“我就知道你不敢殺我！”確認自己沒事，她又得意起來，“你要是敢殺我，我一定讓你蹲一輩子……”
最后一個字被迫卡在喉嚨里，覃蘇言伸出受傷的那條腿，一腳踩在她脖子上，“你說什么”
戚琳瑯瞪大眼睛，可惜喉嚨被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楚絳君看到這一幕，飛速分析出情況，看著覃蘇言，又開心又后怕。
不過……
“腳下留人。”楚絳君害怕她真的將戚琳瑯弄死，當即阻止。
覃蘇言冷漠回眸：“怎么，你又要給她擦屁股，然后假裝沒有此事，一切平靜嗎？”
腳下，戚琳瑯也是雙目激動的瞧著他。
“當然不是。”楚絳君決然反駁，“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她而背上一條人命。”
“殺人犯法的，沒有必要因為她賠上自己的一生。”
覃蘇言臉色豁然陰沉起來，任誰都瞧得出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楚絳君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也很無奈，試探道：“要不……你把她打一頓？”
戚琳瑯眼里的光滅了。
楚絳君怎么可以這么對待自己！
覃蘇言沒有說話，別過頭，垂眸盯著戚琳瑯，眸光黑沉，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戚琳瑯心驚肉跳。
楚絳君欲言又止。
忽然，覃蘇言抬腳，狠狠一踢。
下一刻，戚琳瑯直接飛起來，而后直直砸到被固定住的曾招娣身上，身下綁的椅子頓時四分五裂。
“我有時候，真的很不喜歡你們這里的法律。”覃蘇言緩緩走近，那條受傷的腿看起來毫無異樣，只有血色一直在往外蔓延，地上一條血跡，她臉色早已變得蒼白無比。
伸手，將戚琳瑯拎了起來，“看似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實際上壞人一直囂張，而受害者一直在受委屈。”
“法律無法給予他們保護，他們所受過的傷永遠無法被撫平。”
一拳頭砸在戚琳瑯已經腫成豬頭的臉上，覃蘇言面無表情：“你是不是很得意，因為我不能殺死你報仇？”
“我確實不能殺死你，但我可以噗——”一口血猝不及防吐出來，覃蘇言擰眉，忽然直直倒下，失去意識的瞬間眼里仍帶著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