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過去!”徐衛立刻阻止道,“這人就是個瘋子,她肯定有所準備,說不定早下好套,就等你過去。”
“不得不去。”覃蘇言快速將頭發扎起來,用發帶綁住,“她拿我母親威脅我,我要是不去,就是不孝,又說自己是我粉絲,是為了我好,我要是不管,就是任由人作惡。”
覃蘇言清醒至極:“我要是不去,不管這事怎么收尾,都是我的責任。”
而這個責任,可以直接壓死她,以后別說混圈,說不定連好好活著都困難。
徐衛一陣沉默,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是……
還沒等他反駁,覃蘇言就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電話忽然響起,覃蘇言一手將調整身上裝的暗器,一邊接住:“請說。”
一陣沉默。
覃蘇言半天沒等到聲音,有些莫名:“喂?”
“覃蘇言。”那邊終于出聲,楚絳君聲音低沉至極,“你要去,是嗎?”
覃蘇言沒有回答,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楚絳君閉了閉眼睛,他撥電話前滿心都想著怎么勸她留下,但真正通話,聽到她平靜卻堅定的聲音,忽然發覺自己說那些等于說廢話。
“我知道了。”楚絳君捏緊手機,緩緩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讓人跟著你。”
既然注定阻止不了,那就一定要保護好她。
覃蘇言沒有拒絕。
對方提供的地址是一個廢棄工廠,地址在郊外,平常很少有人光臨。
覃蘇言再次征用徐衛的跑車,在工廠不遠處跟楚絳君碰頭。
他帶了不少人,個個身量高大,看得出來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應該都是他以前的同事或者下屬。
不過……覃蘇言蹙眉,“你怎么也來了?”
楚絳君:“我不放心。”
說著將一個迷你無線耳麥遞給她,示意她別到耳朵上。
覃蘇言新奇的看了一眼,敲了敲,聽到楚絳君手機傳來相應聲音。
楚絳君點著手機:“我會隨時注意你的動靜。”
抬頭看著她,認真道:“這里外圈沒有人,但不否認他是否在里面布置陷阱,甚至不確定里面有沒有炸彈。”
炸彈?
覃蘇言微微蹙眉,從原身記憶里找出相關信息,瞳孔一縮。
好威猛的東西!
“不過應該不會。”楚絳君搖搖頭,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除非他心存死志。”
“而且炸彈也不是誰都能拿的到的。”
覃蘇言沒有說話,以她的目光看來,那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子瘋狂之意,似乎臨近崩潰點,有沒有炸彈,真不好說。
應該沒有,她心想,這種東西平民好像接觸不到。
“我知道了。”覃蘇言點點頭,拿著手機,平靜走入。
楚絳君看著她利落的背影,表情猛的緊繃,幾乎要忍不住伸手抓住人。
不管她平時表現的如何厲害,到底還是一個凡人……
楚絳君聲音沉冷:“包圍這里,看到不對,立刻進去救人!”
腳步聲清脆而有節奏,覃蘇言步伐始終不緊不慢,看似專心走路,實際上快速將周圍環境勘察一遍。
確認沒有危險,不但沒有放心,反而心里一沉。
兩種可能,一種對方來不及安排,另一種,是里面的布置已經足夠重量級,所以無需多余人手。
覃蘇言真心希望是前者。
快到門口的時候,拿手機發送彈幕:“我到了。”
為了不錯過她的消息,她已經被設為房管,發消息立刻滑過屏幕,十分顯眼。
面具人眼睛瞇了瞇,看向門外。
陽光似乎一瞬間躲藏起來,外面一片陰沉,甚至刮起了大風。
那里立著一個欣長的影子,黑色的衣擺在風里飄動,空空蕩蕩的,發絲也跟著飄動,無端讓她想起之前看過的恐怖片。
搖搖頭,將腦子里的畫面晃出去,面具人:“覃蘇言?”
來人沒有說話,徐徐邁動步子,仍舊不疾不徐,仿佛不是在孤身闖險地,而是在自家庭院閑散散步,實際上手指不斷磨動刀子,尋找機會一擊必中。
不能打死,不然要坐牢,但一定要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面具人表情忽然扭曲一來,一直都是這樣,冷漠,孤傲,似乎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垃圾一樣。
心中太過憤恨,竟一時忘記出聲。
手機被固定在一側,此刻正對著門口,將覃蘇言形象完美錄下。
一身暗紅混黑的古裝,袖口緊扎,衣擺獵獵,腳上一雙登云靴,面容素白干凈,一雙本該含情眸子此刻一片漠然。
覃蘇言終于停下,不動聲色:“我來了。”
臥槽!帥到我了!
樓上注意點不對……
下一秒,屏幕一閃,就聽面具人尖叫一聲。
眾人大驚,來不及發表彈幕,就見面具人踉蹌一下,卻又很快爬起,像是忽然瘋了一樣,破口大罵,而后掏出一把槍。
眾人:“”
面具人舉著槍,眼神怨毒:“覃蘇言,你竟然還敢傷我!!”
覃蘇言蹙眉,腦中迅速出現槍支的記憶,頓時瞳孔一縮,下意識就想跑。
還是慢了一步。
“你去死吧!”隨著一聲尖叫,幾聲槍響接連響起,面具人瘋了一樣,不斷掃射。
四周都是空的,無處可躲,覃蘇言索性一躍,打算跳上房梁。
“呃……”跳起的瞬間,左腿一痛,覃蘇言直接摔在地上。
槍聲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具人看她倒下,心中暢快至極,大笑的跑過來,“覃蘇言,你也有今天!”
她站在一步開外,舉槍對準覃蘇言,面具也擋不住眼中怨毒:“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覃蘇言半趴在地上,覺察左腿神經麻痹,見她已經過來,并拿槍指著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她不覺得自己現在的速度能快過子彈。
雙目定定看著她,覃蘇言忽然開口:“你不是我的粉絲。”
“我當然不是!”面具人嗤笑出聲,!我只是那么說而已,你不會還真信了吧!?”
微微靠近身子,“你猜猜,我是誰,你要是猜對了,我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
搖搖頭,覃蘇言沒有說自己一開始就沒信。
“我仇人不多,非要說的話,去掉岳爭,就只剩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