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警察道，“法律判決，精神病人打人不犯法，畢竟他們沒有民事能力。”
覃蘇言：“”
覃蘇言聽懂他的意思：“所以我只能認栽？”
警察尷尬一笑，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您好像也沒有認栽
眼睛在女子手臂上被抽打的痕跡輕輕一掃，警察聯想其中痛楚，有點唏噓。
但歸根到底這事算覃蘇言倒霉，無緣無故被腦殘粉恨上，換誰心情都不會好。
“我們已經聯系了王女士的家長，他們很快就會到來。”
覃蘇言：“她家長來了，就能定罪了？”
警察尷尬一笑，那當然不可能。
覃蘇言對他反應竟然不覺得意外，嘖了一聲，忽然站了起來：“沒有人的惡意是突如其來的，何況她有前科，即便她是一個病人。”
步履優雅的走過去，覃蘇言忽然一把捏住女子的下巴，讓她抬起臉，對上那雙眼睛：“我的行程雖然不保密，但歸根到底只有三個人知道，由于不知道地址，他們不可能泄露。”
“你這么快就找到我，可見一直在跟蹤我，奇怪的是，早上出門前，我卻沒有發現你的蹤跡。”
“所以，你是突然得知我的蹤跡的。”
“是誰將這個告訴你的呢？”
此言一出，幾個警察都愣住，年輕警察更是忍不住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覃蘇言瞥他一眼，“知道我今天安排的人除了我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徐衛導演，另一位便是我今天剛見的梁鈺。”
“徐衛只知大概，梁鈺與我一見如故，不會故意害我。”
“兩個結果，一，她從梁鈺那里偶然得知我的行程，二，她從另外一個人那里得知，那人對我監視已久，一直派人守著我。”
“我更傾向于后者。”覃蘇言忽然一笑，“因為剛出梁家的時候，我沒感覺有人追蹤，這位王女士，是半路追上來的，我甚至親眼看見她從一輛車上下來，然后直奔我而來。”
“目的明確，要是沒有人準確告訴她，我不信。”
頓了頓，頗為嚴謹的補上一句，“除非她在我身上安裝定位，完美掌控我的狀態。”
眾人：“……”
警察聽著她一點點分析下來，整個人都麻了，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都有些憂慮。
本來以為就是單純的精神不正常的粉絲在網上看到熱搜破防了，選擇傷人，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
跟蹤買兇殺人？
警察嚴肅道：“對不起，覃小姐，這是我們的疏忽，我們一定盡快查探，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不用了。”出乎意料，覃蘇言卻拒絕，輕笑道，“你們應該查不到的，那個人既然沒有被我察覺，可見行蹤詭秘，這樣的人，必然細心至極。”
“至于幕后之人……”覃蘇言忽然看向王女士：“你會告訴我她是誰的，對嗎？”
王女士并非不清醒，只是偶爾會陷入癲狂，此刻惡意滿滿的盯著覃蘇言：“你休想！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要你在疑惑中啊——”
話沒說完，覃蘇言一巴掌打過去，她面上笑容溫和：“我剛剛沒聽清，你說什么”
王女士尖叫一聲，要氣瘋了：“你休想，你休想，我是絕對不會不會——”
“啪——”話沒落，又是一巴掌，這下兩邊徹底對稱了，覃蘇言有點滿意。
“覃小姐，住手！”警察如夢初醒，立刻出手阻攔，“你在干什么，這里是警局！”
面對質問，覃蘇言一臉無辜：“我在發瘋。”
見對方不理解，面色難看，她好心解釋一句：“你們不是說了嗎，精神病人打人不犯法。”
“可你又不是……”
“誰說我不是。”覃蘇言反問，態度理直氣壯，警察竟有點語塞。
覃蘇言嘴角微掀：“想必諸位看過新聞，對我以前性格有所了解，諸位覺得，和我現在比，如何？”
如何？那當然是除了臉像，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想到調查來的情報描寫，警察一時有點驚疑不定，不是他不理智，實在是對方前后性格差異實在太大，讓人懷疑她是否有兩個人格。
覃蘇言適時開口：“我可以配合做精神鑒定。”
這話提醒警察，年輕警察立刻反應過來，嚴肅道：“那你也不能打人，這里是警局。”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在警局，就可以？”
警察：“……”
覃蘇言已經看向王女士：“怎么樣，還是選擇不說嗎？”
王女士哪里見過這樣厚臉皮，又出手很辣的人，氣的渾身都在發抖，害怕再得到一頓毒打，權衡一二，不情不愿開口：“我只知道，對方是個女的，她告訴我你的地址，還告訴我哪里可以得到硫酸。”
“至于對方是誰，我也不清楚。”
說完，以為還會得到一頓打，畢竟消息模糊，王女士害怕的縮住脖子，半天卻沒等來動靜，忍不住小心翼翼抬頭，看到對方一臉冰冷，那雙眼睛如淵似海。
只是看了一眼，王女士就匆匆低頭，心里一陣后怕。
“沒關系，我清楚。”她聽到對方輕輕說了一句。
下意識有些疑惑，反應過來，反倒有些驚訝，還有些心酸。
兩王斗爭，她是被推出來攔路的棋子，現在是一顆廢棋了。
后續不知想到什么，又咯咯笑了起來，抬眼看著虛空，目光虛幻，語氣甜蜜：“楚翊，你來啦～”
年輕警察生生打了個哆嗦。
警察沒有再留她，留了電話，辦了手續，覃蘇言走出警局。
天已經黑了許久，晚風徐徐，天氣有些涼快，不知哪里飄來淡淡的花香味。
覃蘇言走出去，看到一人站在車邊，身形挺拔，宛若人形站牌。
心中浮現微妙感覺，微微靠近，發現果然是楚絳君。
“覃蘇言。”楚絳君也看到她，立刻大步走過來，“你沒事吧？”
覃蘇言定定看著他，忽然一笑，笑的楚絳君一臉莫名，心中下意識浮現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就聽她輕笑著，似乎心情很好的問道：“楚絳君，這一次，你又想替戚琳瑯彌補我什么呢？”
說著做出假設，“錢有了，房子有了，這一次莫非是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