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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唐妙顏沒想到的是,離開了混亂的你南方。
她根本沒有回到京城,卻還是掉入,提前得到消息的某男的算計之中。
“就這么不想見我?”
唐妙顏剛走進客棧里,想要休息一下,連續奔波趕路累到快斷了的腰。
結果熟悉的男人清雅矜貴的聲線響起,嚇得她差點沒坐到地上去。
實在不能怪她突然變得膽小。
實在是南下這一路上,她遇到了太多的危險。
現在安靜的房間里,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她本能就覺得害怕才是正常的。
“你怎么會在這里?”
唐妙顏抬手扶住桌子,才不至于嚇得腿軟坐到地上。
擰眉看向聲音的來源,就見一身矜傲白衣的蘇禹珩,就坐在床邊笑吟吟的看著她。
哪怕那笑容不達眼底,唐妙顏仍舊松了一口氣。
無論蘇禹珩怎樣發火,都不至于把她大卸八塊。
就沖這一點,唐妙顏也可以安心下來,不是嗎?
“當然是來抓落跑的媳婦!你離開的時候,是怎樣答應我的?我說過,你想去南方,我可以不問原因,可以放你去。但是你完事之后,就必須回家來找我。結果呢?你這是打算去哪里?”
蘇禹珩邊說邊緩緩站起身,長身玉立的傲人身材,在這樣一個狹窄破爛的驛站之中,有絕對的壓迫感。
唐妙顏感受到他的強勢,微微斂了斂眉頭,仔細思索好一會兒,才恍惚想起來。
“好像你還真這么說過。但是我想請問蘇大人,我當時答應你了嗎?”
唐妙顏冷笑出聲,反悔到再明顯不過。
不過她說得也是事實。
當時在月藍星那里,蘇禹珩的確說過,要讓月藍星陪著她去南方。
條件是,她辦完事就要回家。
可是她當時也沒有答應他,不是嗎?
她從始至終都是要逃離這男人身邊,什么時候變成只是單純去南方辦事了?
“原來你沒答應過我!所以你這是打算落跑,特意讓我追過來,證明一下,你在為夫心里的重要性?”
蘇禹珩勾起一側紅唇輕笑出聲。
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多少責怪的表情,反倒是多了幾分明晃晃的寵溺。
就這眼神把唐妙顏看的,簡直渾身汗毛都要蹦起來跳舞。
“你站著別動,你別過來。”
唐妙顏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的,這會兒不停向后退,一定要和蘇禹珩拉開安全距離才可以。
蘇禹珩見她如此害怕自己,頗為意外的停住腳步。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如今唐妙顏對他的抵抗情緒,似乎比兩個人剛分開的時候還要重了。
“你這是怎么了?”
蘇禹珩的確不知道這一趟南方之行,唐妙顏具體都經歷過什么。
但是看到她如此反抗自己靠近,只得停下腳步,擔憂的望著她。
亂世之中,美人本身就是懷揣寶物的匹夫。
他是真的害怕,唐妙顏經歷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恐怖事情。
以至于讓她本就對男人的抵抗,變得更為激烈。
他是真的不想再傷害到她。
“你別過來,我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蘇禹珩,我想我應該再和你說一遍。你把休書給我,從今以后,我們分道揚鑣吧。你不用再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唐妙顏背后靠著冰冷的強迫,一雙明眸微微瞇起,都遮擋不住其內對蘇禹珩的反感。
她對他的恨意已經達到徹骨,根本已經濃到化不開。
哪里是隨便分開幾天,就能夠治愈的?
她現在不害怕任何男人的靠近,唯一接受不了的,只有他的越來越近。
“我也說過不止一次,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唐妙顏,如今華王爺已經死了,朝廷內的格局已經變得對我十分有利。你知道嗎?我升官了!官居二品,你就是二品誥命夫人。你想要什么,以后,我都能給你什么。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不碰你,我可以等著你能接受我。可以嗎?”
蘇禹珩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耐心又細致的給她講著,如今的時局和形勢。
蘇禹珩之所以沒有跟著唐妙顏一起下江南,就是因為朝堂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亂世是最容易獲得利益的時候。
蘇禹珩沒有阻止唐妙顏下江南,為的就是撈到好處,想將一個安穩的好日子交到唐妙顏的手上。
如今唐妙顏辦完了自己的事情,蘇禹珩也得到了太平好日子。
他還有什么理由,讓唐妙顏流落在外?
唐妙顏聽了蘇禹珩的話,卻是好笑的哼了哼:
“蘇禹珩,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什么誥命夫人的頭銜?我告訴你,連你,我都不想要了。那些虛榮之位,對于我來說,就更加沒有吸引力。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蘇禹珩聽到她這樣的抗拒,突然就笑了。
那笑容如沐春風之中,他一步步的走到唐妙顏的面前。
“別再說氣話了!好好的跟我回家,今后,你想要什么,為夫都可以給你。不要再說,你要離開我這種話。否則,為夫一定會讓你明白,什么叫做悔不當初。”
蘇禹珩輕輕捏起唐妙顏的下巴,笑容滿是寵溺的味道。
可是最后的話卻充滿警告的危險。
蘇禹珩說過,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不會允許唐妙顏離開自己。
唐妙顏在這一刻,深切的體會到了。
她抬頭望著矜傲深邃的黑瞳,這一刻心底里的無力感,甚至連罵娘的沖動都有了。
然而,那又怎么樣?
無論她能對付得了什么樣的敵人,對于蘇禹珩,她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不僅僅是因為,他太過于了解她。
更是因為,唐妙顏從來都無法對蘇禹珩下殺手。
或許就是她這份不敢的底氣,助漲了他的糾纏。
以至于兩個人就這樣近距離的面對面,她總是屬于弱勢的哪一個。
唐妙顏越想越生氣,就連眼圈都紅了。
她氣得握拳砸著身后的墻壁,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蘇禹珩,你這樣到底算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