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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書???
如果不是蘇禹珩提起,唐妙顏都快忘記了。
從蘇禹珩那日發瘋分開,再到如今,她差點冊封嫁給皇上。
原來,他們倆之間還差最關鍵的白紙黑字呢!
“蘇禹珩!你到底還要不要點臉?明明都已經丟下我,明明都已經跟我分道揚鑣。為什么你就不給我寫休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妙顏是真的被他惹怒了。
這會兒隨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就狠狠朝蘇禹珩丟了過去。
“丟下你?”
蘇禹珩聽到這質問笑了。
那笑容陰惻惻到,讓唐妙顏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可是讓她更為震驚的是,蘇禹珩接下來的證據。
他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就將她壓在車壁上。
緊接著,他不是吻她,更不是侵犯她。
而是將自己右側袖子擼起來,那原本應該勝雪一般的皮膚上,蜿蜒著一條粉紅色的新傷疤。
根據唐妙顏的職業經驗可以斷定,這條傷疤就是一個月之內受傷,剛剛長好的。
“唐妙顏,那夜,我要是不找借口做戲,這條疤就是你的命。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是不是蠢的?我若是連自己媳婦都能認錯,都能誰錯的話。我還有臉在吏部做尚書嗎?”
唐妙顏面對男人幾乎要吃人的炙熱眼神,冷笑一聲:
“所以你到底想和我解釋什么?解釋你從來沒有誤會我,那夜折磨我,只是為了做給外人看?”
“本來就是做給外人看。”
雖然他承認,那夜,他的確是嫉妒唐妙顏和東方琴的關系。
但是他也沒蠢到,會認為唐妙顏和東方琴真的有什么。
“所以呢!我要感謝你明知道,你曾經帶給過我心理陰影,還用折磨我的手段,強行要了我的初次?”
唐妙顏真是被他給氣笑了。
她就從來沒見過,蘇禹珩這么混蛋的男人。
“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我們也早就兩情相悅。我為什么不能要你?若我真是想傷害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下床?”
蘇禹珩承認自己當時的確是暴躁了一點,但是也達不到傷害的地步吧?
“而且我是你丈夫,你難道從來對我都沒有一點好感嗎?為什么每一次我碰觸你,你都會有心理傷害?”
這才是他不解的地方。
所以他才會懷疑,唐妙顏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莫非,她心里真的是愛著別人嗎?
唐妙顏聽了他的話,氣得胸口都在欺負。
什么叫做被害者有罪論?
蘇禹珩這樣的行為就是。
她用力將他推開。
“蘇禹珩,我從來都沒誤會過你什么。我只是看透了你!你這人自私自利,你就從來沒把別人放在心里過。是,或許在你眼里,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你折磨我一下,選擇暫時性和我分手,是在你沒有能力保護我時,給與我最大的保護。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我需要你用這種方式愛我嗎?我需要你用折辱我的方式,一次次摧毀我的身體和心靈后,還可能對你強顏歡笑,對你感恩戴德嗎?”
蘇禹珩第二度咣當一聲,撞在后面的車壁上才停止,可見唐妙顏憤怒之下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去!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是真的不相信我也好,是假的認錯人睡了我也罷。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被狗咬,也不是第一次。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和狗一般見識,爭論個長短高低。可是這不代表,我會容忍狗,和狗男人浪費一輩子。”
“休書,你給不給我寫,對于我來說。根本都不重要!只要我愿意,只要我遇到那個心動的人。有沒有一紙婚約,都不可能對我構成什么狗屁約束!你想拿區區一張紙控制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唐妙顏對他吼完這番話,轉過頭去,連看他一眼都懶得。
她活了兩輩子,就從來沒想過,身為學醫的自己。
居然還能和房事上,被自己的丈夫弄出心理陰影。
是啊!
她比誰都郁悶,她比誰都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她就是發生了。
你說該有多諷刺?
偏偏這個狗男人,還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和蘇禹珩說一些什么。
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抱有希望才會有失望。
可是從他折磨她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對他完全死心。
否則,她也不會明知道他有危險,仍舊可以心安理得做到不聞不問。
既然沒有期待,也就沒有傷心難過。
如今她心里剩下的,只有一片怒火罷了。
“唐妙顏,我從未想過用任何東西束縛你。我一直都想愛你,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蘇禹珩也來了脾氣。
這會兒一雙矜傲的黑瞳死死的盯著她,只是對她重申自己的內心。
他若是想束縛她,又怎會離開她呢?
在明明懷疑,她可能喜歡別人的前途下,放手?
怎么可能?
但是這話,誰會相信?
唐妙顏都不會。
“你能給我最好的東西,就是永遠離開我,再也不相見。”
唐妙顏的每個字出口,都好像一把利刃,可以瞬間割開他的心臟。
可是蘇禹珩又能說什么呢?
從他最開始選擇這條路開始,他就明白唐妙顏絕對不可能輕易原諒他。
不過如果事情重來一次,蘇禹珩仍舊會這樣選擇。
這是他身為男人的責任和擔當。
他絕對不能讓危險暴露在自己女人的面前。
所以媳婦生氣了怎么辦?
除了慢慢哄,除了追妻火葬場,他也沒有其他路可選。
很快的,他們就回到了租住的院子里。
“小姐,您可下回來了。”
福兮運兮見到唐妙顏的時候,捂著臉直接哭出聲來。
唐妙顏說失蹤就失蹤,她們區區一個丫鬟,去哪里找人?
即便再擔心,也只能在家里等著。
這會兒終于見到主人回不來了,激動的就像終于找到母親的孩子。
唐妙顏頗為無可奈何的勸了幾句,兩個丫鬟才算止了哭聲去個忙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