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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禹珩說完轉身就走,那雙大長腿邁步的距離,把垂墜的衣擺都踢得上下翻飛。
腳步速度之快,就像身后有餓狼在追趕。
唐妙顏看著他就這樣負氣離開,無可奈何的深吸一口氣,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為什么事情就會變成了這樣?
她明明只是想為他好,她明明只是想為他分憂。
卻為何變成了他心中的最壞?
也變成了他心中的最優?
她到底應該怎么做呢?
唐妙顏煩躁的坐在書房里,肩膀上的麻醉劑緩緩失效,這會兒滔天的劇痛,才一點點在身體上蔓延開來。
沒一會兒,她就疼得滿臉蒼白,額角一顆又一顆的汗珠砸在桌面上,很快就變成一小灘漸漸蒸發的液體。
只留下一點點的白色鹽巴結晶。
無論她怎樣疏離思維,都根本找不出一條明確的路線來。
但是只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她一定要去找蘇禹珩,一定要和他說清楚。
她就從來沒有愛過虞浮生,更不可能為了虞浮生擋箭,而選擇欺騙他。
想明白這一點,唐妙顏就扶著桌子站起身,邁步就往他們倆的房間走。
房間里的燭火已經被吹滅,不過幸好房門并沒有被閂上。
否則她強行敲門喊人,還不得把滿院子的下人都給驚醒了?
到時候就丟人了。
“吱呀!”
她將房門關閉落閂,這才一步步朝著黑暗之中,明顯是坐在椅子上生悶氣的男人走過去。
“蘇禹珩,你聽我說完行不行?”
然而唐妙顏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禹珩就拽著她的左胳膊,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里箍住。
雖然他避開了她受傷的右肩膀,但是她的傷口那么大,就是撞到其他的地方,也會很疼的。
那種傷口好像又被撕裂一遍,骨骼再次被碾碎一次的疼痛,令唐妙顏本能的皺起眉頭。
借著淡淡的月光,蘇禹珩也看到了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
原本剛剛消失一點的怒氣,在這一刻迅速翻涌而起。
“怎么?我不是虞浮生,就碰不得你了?唐妙顏,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在我懷里,怎樣委婉承?歡?你是不是忘了,到底誰成是你的男人?”
這男人今天是真的醋瘋了。
肯定就是因為唐妙顏曾經和虞浮生一起,選擇用極端的方式離開過蘇禹珩。
所以每一次他碰到和虞浮生有關的事情時,就會失去理智。
就像第一次,他毀了她的身子一般。
這一次,他明明知道她受了很嚴重的傷。
明明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不允許。
可他還是下手了!
呃……不對,是下腿了!
“蘇禹珩,你別這樣!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我可以和你好好解釋的!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唐妙顏被他這瘋狂撕扯衣服的舉動,驚得直接哭了出來。
說不清楚心底到底是委屈還是厭惡還是反感,亦或者根本就是恐懼。
總之她越是喊叫不要,他就越是毫不留情的對她下手。
唐妙顏活了兩輩子,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聽聞這種事是懲罰,也都是在小說之中。
然而如今,她變成這件事的主角,她才懂這種事做為懲罰,到底是有多羞辱人,讓她接受不了。
唐妙顏再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偏西。
她這是昏睡最少十個時辰了吧?
“系統,你出來給我說說。你是不是又中病毒了?我這次遭受這么痛苦的迫害,你居然不管了嗎?”
唐妙顏越想越生氣,剛才把系統拉出來罵。
小白貓跳進她的腦海之中,一張貓臉居然是紅的,結結巴巴的回答:
我、我哪里敢在啊?這、這種時刻,當然是要退避起來的。而且、而且這是宿主你和男主的問題。我就算要管,也該是讓你離男主遠點。你居然還和男人那個、那個親近了?你自己看看主線平衡值,你再來找我算賬吧!
系統恨鐵不成鋼的煩躁轉圈。
說完這番話之后,蹭地一下就又消失了。
經過它的提醒,唐妙顏才注意到主線平衡值。
我的天哪!
已經變成灰色,而且數值直接掉到十了。
也就是說,天劫已經開始,她要開始處處倒霉了!
難道……
昨天晚上她和蘇禹珩的誤會,也是因為天劫引起的?
她挽救主線的速度還是慢了。
這可怎么辦啊?
就在唐妙顏頭疼不已的時刻,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唐妙顏抬眼一看,果然是蘇禹珩走進來了。
一夜換好,沒能讓蘇禹珩有半點開心的神情。
相反的,他那張天人之姿的俊顏,黑的簡直能滴出墨來。
死死瞪著她的眼神,簡直就像她殺了他全家那般。
唐妙顏下意識的害怕的抓住床單。
明明昨夜被侵害,被折磨,被冤枉的人是她。
為何他會如此生氣呢?
“蘇禹珩,你別過來。有什么話,你站在那里好好說。我們到底夫妻一場,你難道真的要把我折磨死嗎?”
唐妙顏是真的害怕了。
如果不是她現在動不了,她一定會跳下床就跑。
她不想和蘇禹珩呆在一起。
現在的蘇禹珩,實在是太可怕了。
“好好說?唐妙顏,你到底什么時候,能對我說一句實話?”
蘇禹珩嗤笑出聲。
那雙向來矜傲好看的黑瞳,此刻卻是疊滿冰渣和冷冽睨著她。
憤怒的神情,讓唐妙顏有一種本能不好的預感。
“我哪里有和你說過假話?你到底在說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什么話,都要說清楚,再給對方定罪名嗎?”
唐妙顏只能試探性的與他溝通,想知道問題的癥結到底在哪里。
然而蘇禹珩卻是冷笑出聲,那副不屑的樣子,當真是恨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