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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想問的是，如果她毀容，蘇禹珩還會像從前那般愛她嗎？
可是話到嘴邊，她就把愛換成對。
蘇禹珩怎么可能愛她？
他是有官配的男主。
他之所以一直纏著她，和她有親密接觸。
只是因為她是他妻子的原因。
夫妻之間做這些事，再正常不過。
但是做了這些事，也不代表愛對方。
不是嗎？
就像往日他對她的那些承諾。
他說得理由都不是愛，而是她是他的妻。
“我從前怎樣對你了？”
蘇禹珩惑人的黑瞳帶著點點疑惑，反問的聲線清冽如山泉流水。
“你……你從前不是一直都在保護我，纏著我嗎？”
唐妙顏糾結的咬了咬紅唇，剛說一個字，就發寒到打個顫，咬牙克制忍過才能將話都說完。
是她的身體比別人差嗎？
為何她才感染兩天，發病就如此嚴重？
她真的好冷，已經開始高燒。
“可我記得不久之前，你說過，在你心里，無論我官居何位，你都會本能的保護我。在你心中，我永遠都長不大。！”
唐妙顏一萬個沒想到，他居然選擇這個時候翻舊帳。
不過也對。
她已經感染天花，死亡幾率很高。
如果蘇禹珩在這個時候還不說，難道不久的將來，他要去她的墳頭，一邊燒紙一邊說嗎？
那樣就算他說了，她還聽得見，回應得了嗎？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覺嗎？”
疾病容易讓人心生負面情緒。
此刻高燒的唐妙顏也不例外。
明明是她問蘇禹珩的問題，這會兒自己卻已經不再確定。
“唐妙顏，在放你去疫區之前，我就和你說過。無論你去疫區的后果是什么，你都要自己去承擔。”
男人林籟泉韻的聲音好聽至極，給她的答案卻猶如冬雪夜雨兜頭而下。
“我懂。”
唐妙顏緩緩低下頭去，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所以她到底為何要到他面前自艾自憐？
明明如今的局面，都是她用盡心力爭取來的。
明明從她第一天學醫開始，就已經做足心理準備，為醫學事業奉獻一生。
也包括她的健康和生命。
“犧牲也好，毀容也罷。你早就該預見到！而我……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既然選擇這條路，你就要堅持走完。無論中途多么痛苦，多么折磨，你都不能倒下。唐妙顏，為夫等你平安帶領所有人走出疫區。”
“滴答。”
有什么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滾滾而落。
明明蘇禹珩沒有說一句軟話。
明明蘇禹珩沒有說一句承諾。
可是為何她的心頭如此酸軟，如此感動呢？
無論中途多么痛苦折磨，都要走下去。
這句話是在鼓勵她，也是在說他自己的處境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
勝利只屬于強者。
唐妙顏擦干眼淚離開監牢后，在外面見到等待已久的華芳菲。
她還是那身昂貴又有仙氣的裝扮，妝容精致與平日一般無二。
有權有勢就是好。
即便身處亂世圍城，對她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蘇夫人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唐妙顏微微頷首率先向前走。
離開所有人之后，她又與華芳菲拉開三步兩米遠的距離，才轉身看向她。
“你能來看蘇大人，我挺意外的。”
畢竟在華芳菲的心里，唐妙顏愛的是虞浮生。
蘇禹珩是她和虞浮生之間的障礙。
唐妙顏不是應該巴不得蘇禹珩入獄，趁機趕快去找心上人的嗎？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就算是朋友含冤入獄，我也不能視而不見。”
華芳菲志得意滿的輕笑一聲，眼眸中掩飾不住的傲慢和囂張，嘖了一聲道：
“這就是鐘鳴鼎食和布衣黔首的區別。你只能來監獄里說些無用的噓寒問暖，可我早在他入獄之前就已想好對策。”
唐妙顏已經來不及去反駁她的輕蔑侮辱，只是眸光一亮的反問道：
“你有辦法把蘇禹珩救出來？”
余世炎和余坤偉父子二人，不知道和蘇禹珩原本有什么仇。
但是如今他們在打什么主意，唐妙顏卻是心知肚明的。
他們要蘇禹珩和唐妙顏頂罪，再用治疫和安民的功勞換取高官厚祿。
所以哪怕蘇禹珩有自己的計劃，唐妙顏仍舊不免擔心。
多一個人幫助，不是更好嗎？
最重要的是，華芳菲就是蘇禹珩的官配。
或許這一次的困境，就是需要他們兩個聯手才能度過也說不定。
叮咚！恭喜宿主增加主線平衡值到85點。
看吧！
她想得一點都沒錯。
華芳菲更為輕蔑的看她一眼，不過這一眼中多了明顯的戒備和惱怒。
唐妙顏反問的這樣驚喜，把她當成救命稻草。
那說明蘇禹珩在她心中還是有地位的。
蘇禹珩到現在還不肯和唐妙顏和離。
若唐妙顏回心轉意，那誰還拆的散他們兩個？
唐妙顏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蘇禹珩。
“唐妙顏，做人不可以太貪心的。你一邊喜歡低賤的戲子，一邊又不放棄蘇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倒是想放棄，可是蘇禹珩不寫休書，又追著我不放。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拿什么和翻手云覆手雨的蘇大人對抗？”
唐妙顏被這話噎得一瞬無語，不過心頭更是堵得厲害。
她也想把男主還給女主。
可是自打她穿書醒來，整本書的劇情就都發生變化。
打得她完全被動。
她也很苦悶。
“只要你是真心想離開蘇禹珩，我現在就給你一條出路。我可以讓我爺爺上書，將延遲上報的責任推給你。是你婦人之仁截下蘇大人上報的官文，也是你自持醫術高明，提前囤積無數藥材，堅持封城抗疫。”
“蘇禹珩只有教妻不嚴之罪，在金鱗縣群龍無首之時，刑部一定會退讓，我爺爺會讓吏部給蘇大人官復原職。待到疫情結束后，你是抗疫功臣，又有金鱗縣幾千百姓知恩請愿。你不會有任何事的！”
“到時候，朝廷向蘇大人施壓你無德，你再堅持要和離。蘇大人絕無阻攔之策，他一定會放你和你的心上人團聚的。”
華芳菲早就想好拆散他們夫妻的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