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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就好，客廳里還有監控，云姝沒再多問楚肖欽的情況。
“那你一個人在外面小心點，你那張嘴閉緊點，別亂說話得罪人。”
“……我才不會，我還認識了兩個朋友呢。”陸明珠顯然也是知道自己的，說話帶著股心虛狡辯的味兒。
認識了新朋友？云姝垂眸：“嗯，你自己注意就行。你是拿什么給我打電話的？平常有手機嗎？說不定我們可以經常聯系。”
“是手機，不過有個什么轉接，有點復雜。而且經紀人說，藝人偶爾要封閉訓練，不能常玩手機，公司給的手機一般都放在經紀人那兒。”
“這樣啊。”
還真是防備得好，這么一來，照陸明珠這腦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猜到真相。
但對她來說什么都不知道可能還會安全點。
“那沒什么了。卡里給你的三百萬你該用就用，賺的錢也該吃吃該喝喝。”
陸明珠：“我又沒你那么好吃懶做。你種花累嗎？什么時候才能出來見面啊？”
她笑著說：“等你什么時候當大明星賺更多錢了，我就來給你送花。”
“那感情好，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通話結束，陸明珠喜滋滋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云姝窩在沙發上看著空氣發呆，在逐漸昏暗下去的客廳里一動不動。
在天黑沒開燈的情況下，光影也漸漸失去媒介，暗色像層層云霧一樣籠罩在她身上，直至從監控里也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周京墨坐在辦公室，看著監控界面里那個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身影，微微皺眉。
過了半晌，那抹身影才慢吞吞站起來，孤零零上樓。
這其實是周京墨第一次通過別墅里的監控看她，只是為了聽聽她和陸明珠的通話里有沒有什么不該說的。
看到這一幕他才又想起來，之前云姝總是說她一個人在別墅里沒人說話。
這樣一個人在家里，確實會很容易向往外面，難怪她三番五次鬧脾氣。
或許該讓做飯阿姨住家服務，或者，給她一個能找人說話的機會。
云姝回了臥室，只開了床頭燈躺在床上，側身睜眼看著窗外。
她還沒睡意，只是在這兒除了躺著睡也沒別的事可做。
陸明珠和楚肖欽還算安全，甚至已經開始融入這個城市的生活，這是件好事。
她的好事什么時候來呢。
躺了會兒，她伸手把那個迷你收音機從床邊拿過來放在枕頭邊上，手指摳著上面的條紋。
那顆紐扣有點小，不嵌在小收音機上容易弄丟，看來不能經常取下來，她這么想著，手里的迷你收音機突然冒出一道聲音。
“云姝？”
聲音低沉磁性，帶著淺淺的呼吸，仿佛說話的人就躺在她邊上。
云姝瑟縮了下手指，睜大眼睛，湊近了對著那個紐扣小聲問：“顧行則？”
“是我。”
只是普普通通兩個字，她心里卻陡然升起喜悅，緊繃的神經也跟著緩慢放松。
在這個被冰冷監控包圍的可怕別墅里，她宛如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樹洞。
“這個玩具是你送給我的嗎？為什么要送給我？”她忍著喜悅先問。
顧行則：“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再怎么回避也覺得沒幫到你會良心不安。還需要我的幫助嗎？我查到你的朋友情況還好，你想不想出來？”
“暫時不用，”云姝把手按在心口，壓住因末路得救而狂跳的動靜，貼著小收音機輕聲說，“非常謝謝你，但我還想試試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對面“嗯”了一聲，聲音就響在耳邊。
如果閉上眼，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嘴唇貼著耳朵在說悄悄話。
她舔了舔唇角，把迷你收音機推遠了點。
對面沉默會兒，又問她：“檢測筆用了嗎？你現在在哪里？”
“用了，房間里沒有監控，我在床上。”
顧行則一頓。
“那就好。周京墨今天去見了你？”
云姝并沒有奇怪他為什么會知道，回答老師問題似的認真說：“對，中午來的。不過我不太討他喜歡，他后面兩天可能不會來了。”
“你想討他喜歡？”他語氣漫不經心的，“周京墨脾氣不怎么好，特別是對待女生。”
“…啊，為什么？”
“不知道，但他對待前女友就是這樣，大家都知道。”
“前女友嗎？”云姝沉吟不語，然后說，“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前女友來找周京墨的麻煩？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那邊仿佛輕笑了聲，“叫寧思瑜，是寧斯云的二姐，親生的。之前和你說的那個寧知夏，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大姐，關系不好。”
懂了，不是一個媽生的，大姐討厭后面兩個弟弟妹妹。寧斯云的親二姐是周京墨的前女友，看來他們兩家的關系還真很緊密。
她轉了轉眼睛，又問：“還有嗎？”
“還想聽什么？”顧行則像個點播電臺，半點沒有不耐煩。
這讓情緒敏感的人很放松。
“嗯……想聽什么都可以嗎？”
“可以。”
“那我想聽聽現在的科技發展。我對這方面完全不了解，當初才會被寧斯云騙，”卡了下，以免對方不答應，她又放低聲音道，“今天不會玩平板，還被周京墨教訓了兩句。”
以前考試考差了，媽媽很生氣，她就這樣故作可憐地說老師把她罵得好兇，然后媽媽就不忍心罵她了，晚上還會很溫柔地開導她。
爸爸曾經說她長的這張臉看起來就很有欺騙性，加上聲音一軟下來，沒人能狠得下心來罵她。
經她這么一說，遠在另一邊的顧行則，腦補出了周京墨冷著臉用盡羞辱詞語罵人的場面，皺著眉心情不悅。
“別生氣，當他發瘋好了。想聽哪方面的？”
云姝嘴角露出一點點笑。
“之前有一期游戲是在一個古堡里面，有很多按順序自動亮起來的燈，還有一個屏幕，里面有鬼像要爬出來，非常真實，這些真的是現在的技術可以做到的嗎？”
“可以，聲控燈和裸眼3d屏。聲音控制燈光的開關，只需要發出點動靜就能讓燈自動亮起來。3d屏那個，看過電影嗎？”
“電視機里看過。”
“嗯，差不多，現在的技術可以讓你看電影的時候，覺得屏幕里面的人物好像真的要跑出來了一樣，都是視覺上的設計而已。”
他的聲音在黑暗里流淌，不疾不徐，有種催人困意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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