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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珠和宮懷峰兩人最后走向何種結局,暫時還不得而知。
倒是之前來找李三娘看診過的丹娘(第414415章首次出場,第421章再次出場),她的事現下有了結果。
丹娘當日就聽了李三娘的話,先是去了女娘幫扶會里把自己想要帶著女兒們脫離孫家,與孫大郎和離的事兒說了后。
又聽了李母的話,再去女娘幫扶會那條街上街尾的茶館里頭找了何先生。
何先生算是長壽坊里一個奇人,按坊里流言來說,何先生祖上也是出過三品大官的,只不過就是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能代代為官的。
待得何家傳到何先生這一代的時候,也只是能讓何先生能夠讀書識字,可以比一般黎民過得好些罷了。
若說要給何先生張羅著定品,那是沒有這個財力和能力了。
所以,何先生就只是靠著祖上留下的田地過活罷了。
但何先生這人,也是與眾不同。
何先生有一幼弟,他在父母離世后,就把幼弟當做兒郎養了起來,畢竟差著十多歲,雖說不上是兒子,若說是叔侄倒也合適。
何先生養大了幼弟,給幼弟娶了媳婦后,立馬就把何家的家財一分為二,一半都給了幼弟家,再看著幼弟有了兒女后,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后,就更不必操心了。
何先生自覺做了一個兄長能做的一切,如此,放下了幼弟后,何先生就過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喝茶聽書,與販夫走卒閑聊,偶爾給人出個主意幫幫人。
機緣巧合之下,李家成立的女娘幫扶會就與何先生有了聯系。
李母并不覺得何先生是個不干正經事的讀書人,反而覺得何先生同李父一般,都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愿意幫助苦難人的心善之人。
“我家起立的這女娘幫扶會,想必何先生已經知曉了。
何先生既然能夠愿意出主意幫著九兒脫離苦海,那必定是有一顆大善之心的。
何先生懂律法,熟知各種條例,是會盟里沒有的大才。”
“哦?
李穩婆這是何意?”
李母也不拖沓,直接就說:“我們盟會想請先生做個供奉如何?
盟會每月給先生固定的薪俸,若是有女娘求到我們盟會里頭,我們解決不了的事兒,還請先生幫著給出個主意。
這每出一個主意,當月里,我們就多給先生一筆銀錢,如何?”
何先生不是俗人,當下不過想了幾息后,就應了李母說的。
而當丹娘帶著忐忑不安找上了在茶館大堂靠窗的桌子上喝茶看街景的何先生后,先是磕磕巴巴的開始說自己的來意,等發覺出何先生不是那等瞧不起人讀書人后,才流利的把自己的事兒說了。
“......就是這般,那幫扶會里的管事讓我來找先生,求個主意,看看如何辦的好。”
何先生聽完丹娘的事兒后,臉上仍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好整以暇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丹娘都倒了一杯茶。
何先生示意丹娘喝茶,潤潤喉。
丹娘也是真的渴了,這不管是誰,要是話不帶停的說上兩刻鐘,都得渴得慌。
茶葉喝了一盞了,丹娘焦急起來,抬頭看向端著茶盞看向窗外的何先生,丹娘壓低了聲音問:“先生可有法子幫我?
若是不行,我少不得得拼上這條命去了。”
“唉,”何先生放下茶盞,嘆了一口氣,“好說,還沒到要拼命的時候。”
何先生說到這里,也壓低了嗓音,低頭仔細對著丹娘說了起來:“......若是你能做到如此,到時候,順勢要求和離,一般就能成。
一般村里的村長和村老,多少都要顧忌幾分名聲的。
若是孫家強咬著不同意,你可借女娘幫扶會的名義,李家那位女醫師,在長安城里都有幾分名聲的,只要如此,八九不離十,到時候就可成功和離了。”
丹娘帶著何先生給出的主意和滿腔想要脫離苦海的激動和緊張回了孫家。
丹娘花了幾天時間打聽清楚了,今年在清明時村里祭拜宗祠的具體時間,以及孫家到時候上從孫父孫母,下到孫大郎、孫二郎所分配的活計來,也通過村里熟稔的李阿婆旁敲側擊問明白了當天村長和村老他們幾時從山上祭奠回來。
一出大戲即將拉開帷幕。
按著何先生給的法子,丹娘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先是給大丫吃了兩個煮雞子,故意讓大丫的嘴角沾染上淡黃色碎末,然后再讓大丫帶著家里攢的雞子去宗祠送給孫母,這是孫家要給全村人準備的飯食里頭要用到的雞子。
村里祭祀,最后是要一起吃上一頓飯食的。
鄉下地方,多半就是你家出一把菜蔬,我家拿幾個雞子,條件好的人家可能會出一只雞或是兔子什么的。
所以,當大丫拿著一小簍子雞子來祠堂送給孫母的時候,就讓孫母發現了大丫嘴角的碎末,孫母那般的人,怎么會舍得給大丫這個小女娘吃雞子呢?
所以,此時孫母站在祠堂門口大罵大丫是如何的下賤坯子,如何不要臉的偷吃,是個腌臜貨兒,將來就是個做半掩門生意的騷娘們。
罵的太過難聽,和孫母一起在祠堂后院兒里頭忙活的村子里的其他女娘,都出來了。
可孫母一向不在意他人的言語,畢竟她是在家就習慣了這般辱罵的了。
再說了,孫母一向覺得:“大丫是我家的人,是我的親孫女,我愛怎么罵,就怎么罵?我就是打她,那也是為了教好她。
合著沒吃你家的雞子啊?
你好心,你把你家的雞子都拿給老婆子我吃啊?”
大丫老實的聽著孫母伸著手指罵她,等過了會子她瞧見了不遠處沖她打手勢的二丫后,大丫“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孫母就是典型的欺負弱小習慣了,習慣在大丫這個孫女身上樹立權威了,所以,此時聽到大丫嗚嗚哇哇的哭聲,第一反應就是大丫竟然敢哭?
第二反應就是上手了,一巴掌打在了大丫臉上,小孩子的皮膚多嬌嫩,不過幾息,大丫臉上就有一個鮮紅的手掌印顯現出來了。
“我讓你哭,讓你哭,讓你偷吃,叫你偷吃,我打死你個腌臜貨!”
在孫婆子的大巴掌要再一次打在大丫臉上的時候,早前就躲在一旁的丹娘一個抬步,叫嚷著“你打我的娃兒,我打死你,打死你!”
大丫挨打是早就預料到了的,可是丹娘一個做阿娘的,再是明白這是做局下,不得不犧牲。
可是看到大丫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子,丹娘新仇舊怨一股腦兒的從心底點燃了那把憤怒的火,像是瘋了一般,撲向孫母,力大之下,孫母倒在了地上,丹娘一屁股坐在了孫母肚子上,兩只手左右開弓,一下子就給了孫母十多個大巴掌。
孫母一下子被打懵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丹娘已經再次抬起了手掌。
“這樣兒的日子里,在宗祠門前兒,像什么樣子!
趕緊給拉開!”
村長帶頭,幾個村老跟在身旁,村老身后又跟著幾十個男子,都是一個村子的。
這是村長帶著族人剛去山上祭奠了祖宗們回來了。
時間掐的剛剛好,正好讓眾人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