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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庭宴在督察院待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沈思棠興致沖沖的說要給他去伙房院打飯過來,跟他一起吃飯。
后來轉念一想君庭宴從來不吃外面的食物,如今他又是皇帝更家要小心才是,便有些沮喪。
君庭宴滿臉寵溺的看著她,縱容道:“不是要去給我準備午膳嗎?”
沈思棠猶豫道:“你能在外面吃嗎?”
“無妨,督察院能信得過,正好讓我嘗嘗你平日吃的好不好。”
沈思棠聞言笑了:“若是不好吃,你要給我弄個御廚過來嗎?”
“有何不可?”
沈思棠心滿意足的笑,獎勵似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便出去打飯了。
守在門口的福丙心事重重:“陛下真的要在督察院用膳嗎?”
君庭宴淡淡嗯了一聲,好不容易得空,想好好陪陪她,她想一起用膳,他又怎能讓她失望。
“陛下,請容許奴才先驗毒。”
君庭宴蹙眉制止:“不必,會惹她不快。”
福丙還想說什么,被唐義暉給打斷了:“福丙,你別瞎操心了,陛下還能被毒死不成?”
福丙聞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不作聲了。
沈思棠很快端來了飯菜,不過她只能端兩人份的,到了門口便招呼周子賦他們:“你們快去伙房院用膳吧,不用在這里伺候。”
周子賦毫不猶豫,躬身應下,唐義暉也走的很干脆,福丙看了看周子賦和唐義暉,又看了看屋子里的陛下,只好也跟著走了。
福丙一走,其他侍從自然也不會留在這里礙眼。
沈思棠敞開著門,將飯菜擺上桌,招呼著君庭宴說:“快嘗嘗我們督察院的菜肴,比你的御膳房如何?”
君庭宴莞爾輕笑:“在我府上的時候你不是嘗過?”
沈思棠詫異:“六皇子府的都跟你進宮了?”說完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瞧我說什么傻話呢,肯定都跟你走了,還留在六皇子府做什么?”
君庭宴笑了笑,說道:“我打算將那座府邸設為行宮,以后你在宮里住膩了,我們就去行宮居住,可好?”
沈思棠用力點頭:“好啊。”
說完她就紅了臉,她和君庭宴現在的狀態,就好像即將結婚的小兩口,在商議婚后生活。
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與尷尬,她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你最近一定很辛苦吧?”
君庭宴緩緩點頭,輕聲說:“因為見不到你,所以格外辛苦,那日你在宮門口,我收到消息了,讓福丙出來接你的時候,你已經走了,那天可有生氣?”
沈思棠想了想,搖了搖頭:“生氣倒不至于,只是那天之后有點難過,想著你以后會有別的女人,會和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就想哭,君庭宴,我這人可小氣了,所以你不要找別人,我會生氣,我會不要你,我要是跑了,你就再也別想把我找回來,我不要別人用過的東西。”
君庭宴挑眉:“我是東西?”
沈思棠怒:“這是重點嗎?”
他笑著妥協:“說過了,不會有別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沈思棠這才高興,給他夾菜:“這才乖,多吃點。”
“乖了,只給菜吃?”
“那你還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君庭宴目光灼熱的盯著她,沈思棠忙道:“不行,成婚了才能吃我!”
沈思棠說完耳根子發紅。
君庭宴臉上一熱,他原本沒想那么多,只是想讓她親一親他,如今被她這么一說,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沈千凝,你慣會折磨我。”
沈思棠渾然不覺:“我哪有?我認真的!”
她想的是,雖然她不那么介意,但這里畢竟是燕朝啊,她未婚先親已經很放肆了,若是再讓他生米煮成熟飯,那他會不會覺得她很輕浮?畢竟君庭宴的思想和她的不一樣,未必能接受。
她不想讓君庭宴產生原來她很輕浮的這種想法,所以不行,絕對不行!
“吃吧。”君庭宴希望她別再引誘他,她以為他定力很好嗎?其實在她面前,他幾乎沒有定力。
有些東西,不去想也就無所謂,一旦想了,便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君庭宴現在恨不得時光飛速,最好一覺醒來守孝期便滿了。
內公堂被人占了,陳越安和其他幾位副都御使閑來無事便在前院操練吏員們,君庭宴離開的時候,他們正好都在。
陳越安立即行禮:“陛下。”
其他人紛紛行禮高呼:“參見陛下。”
君庭宴抬手示意他們平身,而后目光落在了陳越安身上。
陳越安后背一涼,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君庭宴站定在陳越安面前:“左御史。”
“卑職在。”
君庭宴目光涼涼的看著他:“沈思棠心思單純,以后莫要給她看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越安一臉茫然:“這…陛下,還請明示。”
君庭宴擰眉,心想身為左御史,腦子這么不靈活嗎?這都不明白?
“朕說的你不懂?”
陳越安誠實點頭:“卑職真的不懂。”
君庭宴深呼吸一口氣,不悅道:“以后不許給沈思棠看春宮圖,再有下次,朕決不輕饒!”
陳越安微微張著嘴巴:“春宮圖?莪…不是,卑職什么時候給她看過那玩意?”
君庭宴皺眉:“你沒給她看過?”
陳越安腦子轉的飛快,頓時想明白了什么,正想改口,又突然想到人家現在是皇帝,騙他豈不是欺君之罪?
算了,為了兄弟,死就死吧!
陳越安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說道:“陛下恕罪,是卑職一時沒想起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卑職反省,卑職以后再也不敢了。”
君庭宴帶著懷疑的目光審視他,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徑自離開。
陳越安松了一口氣,連忙去找沈思棠。
沈思棠正在內公堂捂著臉跺腳,君庭宴真是太過分了,臨走還要親她,都說不能太過分,他就是不肯輕易放過她。
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現在她的嘴唇肯定是腫的。
哎呀,羞死人了。
“千凝,千凝!”
沈思棠聽到陳越安的聲音,生怕被他看到她現在的模樣,慌忙之下,直接拿起桌上的書扔了出去,啪的一聲拍在他的臉上。
陳越安呆滯的站在門口,待書本從他臉上掉下來,沈思棠書房的門也被關上了。
陳越安:“我…招誰惹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