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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檻都拆了這一點,讓沈思棠猝不及防,她心情舒暢的進了六皇子府,并沒有人阻攔,甚至連云馳都被主動牽了進來,云馳熟門熟路的去后院吃糧草了。
沈思棠一路來到書房,見周子賦和唐義暉都守在門外,連福丙也在門外,不由好奇:“六皇子殿下在干嘛?”
看到沈思棠來了,福丙咧嘴笑了起來,躬身回話:“奴才也不知道啊,殿下近日總是把自個兒關在書房里,一待就是一整日。”
周子賦和唐義暉并不多嘴,而是敲了敲房門通傳:“殿下,沈姑娘來了。”
沈思棠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君庭宴就將抽屜打開,把桌上的東西都收了進去。
那是一支還未雕琢完成的簪子,通體透亮,翠綠無暇。
“進。”
關上抽屜后,他才讓人進來。
沈思棠推門而入,看到他坐在書案前,也沒有看書什么的,心中更是好奇,走過去看了眼:“你剛才在干嘛?”
君庭宴清了清嗓子:“在想事情。”說著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過去。
沈思棠依言走到他身邊,君庭宴握住她的手,想將她抱入懷中。
正所謂有一就有二,經過上次在馬車里的親近后,君庭宴越發大膽了,只是面對面的看著她仿佛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渴求,他想抱著她,想對她做更親密的事情。
沈思棠后退了兩步,正色道:“我有要緊事與你商量。”
沒能將嬌嫩香軟的身子抱入懷中,君庭宴面露不滿:“抱著也能商量。”
沈思棠又后退了兩步,一本正經的說:“我怕影響你的智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再說了,陛下很有可能會將我嫁給別人,憑什么讓你抱來抱去的?我不得為我未來的相公守身如玉嗎?”
“守身如玉?”君庭宴嗤笑了聲:“我會讓你守寡!”
沈思棠微微張著嘴巴:“你得了不治之癥?”
聽出她的意思,君庭宴嘴角上揚,臉上又有了笑容:“想跟我商量什么?陛下要給你賜婚的事兒?”
沈思棠點頭:“這事兒不要緊嗎?萬一陛下直接給我一道圣旨,他就是想讓我嫁給街邊乞丐我又能怎么著?”
“不會發生這種事。”
沈思棠也知道永慶帝不至于這么對她,但萬一呢?都城與她年紀相仿的名門公子多得是,他想賜婚還不容易?
想到這里,沈思棠不免抱怨:“你到底是什么寶貝疙瘩,陛下為何不讓我與你在一起?”
君庭宴眼神一閃,沒有直接回應她這個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你這時候來找我,是沐淮川與你出了主意?”
“你怎么知道?”
“今日是他當值。”
沈思棠撇撇嘴,也是,對她來說現在是上班時間,除非有人讓她來找他,不然她怎么會公辦私事?
“君庭宴,你怎么打算的?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君庭宴沉吟片刻,說道:“陛下最近在給你物色人選,恰逢諸位親王來都城祭祖過新元,想來他會趁著下次宮宴,再度給你賜婚,不過屆時宮宴都是親王世子,他能選的人也就那么幾個,其中最有希望當選的便是齊親王世子。”
“所以呢?你要看著我被賜婚嗎?”
“怎么會這么想?”許是意識到沈思棠沒有安全感,他起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沈家與齊親王府接觸過,陛下會想到這一點很正常啊,但婚姻大事,陛下也得聽聽齊親王的意見。”
沈思棠點了點頭,等著他的下文。
“我早已書信給齊親王,齊親王定會拒絕。”
沈思棠微愣:“你跟齊親王說什么了?”
君庭宴嘴角微勾:“想知道?”
“你不說就算了,也沒那么想。”沈思棠一眼就看出來,他是想套路她,直接話鋒一轉沒著他的道。
君庭宴莞爾,將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抬起,笑說:“我自然是跟齊親王實話實說了。”
沈思棠頓時有些臉紅。
“怎么叫實話實說?”
“嗯…無非是告訴齊親王叔,我有心悅之人。”
“你就這么直接說了?”
“不想與他廢話。”事實上君庭宴說的更加直接,他在書信上寫明,沈思棠是他的人,倘若齊親王不想少個兒子,就讓他兒子別覬覦不該覬覦的人!
當然,他不會跟沈思棠這么坦白,他得維持在她心目中,他還算善良的形象。
沈思棠沒忘她今天來的目的:“右御史說,讓我威脅陛下,你覺得可行嗎?”
君庭宴挑眉:“威脅自然可行,但你如何見到陛下?他近期不會召見你,不會給你拒絕他的機會。”
沈思棠一想也對,就算她想威脅陛下,也沒機會啊。
“看來威脅這招是不能用了。”
君庭宴輕笑出聲:“我可以代勞。”
“嗯?”
“今日正好要進宮,不如由我來威脅陛下?”
“你要怎么威脅?”
“就跟陛下說,他要是把你嫁給別人,我就四處散播你已經是我的人,反正皇家顏面我無所謂,他要是能丟得起這人,那就給你賜婚好了,大不了你新婚之日,我當街搶人。”
沈思棠嘴角一抽:“也就你做得出這事了。”
“還擔心嗎?”
君庭宴握著她的手,柔聲詢問。
沈思棠抽出手:“你知道莪在擔心,也不知道早些告訴我你的安排。”
“不信我?”君庭宴眉眼帶笑,問:“還是認為我把你看的不重?”
沈思棠低聲呢喃:“誰知道?”
“沈千凝,你的良心呢?”君庭宴將她帶入懷中,攬著她的腰肢,俯身看著她,輕聲問:“府上的門檻都為你拆了,還說風涼話?”
“什么叫風涼話?”
君庭宴看了她片刻,輕輕嘆息:“沈千凝,我比你更怕。”
沈思棠不解:“怕什么?”
“怕你不要我。”
沈思棠聞言一愣,隨即笑道:“我哪兒敢,萬一你砍我腦袋怎么辦?”
君庭宴有些無奈:“你知道我舍不得。”
沈思棠看著他的目光帶著疑惑,她實在想不通,君庭宴為什么會沒有安全感,他還會擔心她會不要他?她以為只有她有這方面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