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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躺在床榻上,望著房梁,心中思緒萬千。
母親懷孕的時候,她在吸食養分?以她所學過的知識以及一些常識,孕期反應再大,也不至于像父親描述的那般。
就算這個世界和她原來的世界不一樣,作為修煉者的孩子,她當時不過是個胚胎而已,怎么能做到吸人養分?
雖然父親說都是正常的,可她總覺得母親的死和她有關,也許和她體內藏著的秘密有關。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體內蘊藏著保護她的能量到底是什么,這股力量太神秘了,且她也無法掌握,只有在她生命遇到威脅的時候,這股力量才會沖出來保護她,就好像…它是有意識的。
想到這里,沈思棠突然愣住了,意識?
難道體內的東西是活物?
那就很難受了啊!
她有種體內有寄生蟲的錯覺,而且一旦接受這個設定,她當即感覺體內有什么東西在攪弄她的五臟六腑。
沈思棠胡思亂想著,不知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次日。
沈思棠去督察院的時候,看到一隊馬車在她身邊經過,馬車異常奢華,看著能容納七八個人坐在里面。
她不由多看了幾眼,想著這是哪位親王的座駕。
年關將至,近期會有很多親王來都城祭祖過新元。
沈思棠正往那邊看,馬車簾子突然被撩開,一名長相俊秀的男子恰好與她對視上。
那人微愣了片刻,而后朝她頷首,像是在打招呼。
沈思棠回以微笑,心想著這人還挺有禮貌,不過她穿著督察院的麒麟服,對方應該是看出她的來歷,才會與她點頭致意的。
那人很快放下了簾子,沈思棠也沒停留,騎著云馳先行一步。
她沒有看到的是,當她騎馬離開的時候,那男子又掀開了簾子,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有些許癡迷。
馬車內,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晟杰,在看什么?”
俊秀男子放下簾子,看向中年男子:“父王,兒子見有一名女子,身穿督察院的麒麟服,如今督察院也有女子了嗎?”
男子頷首:“早就有了,不過以前只有一位,現在有兩位了,其中一位前些日子你母親還想說親給你。”
說起這事兒,坐在中年男子身旁的美婦人笑著點頭:“是啊,刑部尚書沈大人的長女,叫什么來著?哦對了,沈思棠,聽說長得極美。”
“沈思棠?”俊秀男子琢磨著這個名字,心想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不是沈思棠呢?
一行人正是落梅城的齊親王,這次入都,他只帶了王妃和世子。
沈思棠到了督察院,跟沐淮川說起了此事,沐淮川眼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淡定分析。
“可能是差點跟你有婚約的齊親王世子。”
沈思棠嘴角抽了抽:“右御史,你居然會開玩笑了?什么叫差點跟我有婚約?那你還差點跟我有婚約呢?哦對了,你還差點跟陳越安有婚約。”
沐淮川惱怒:“閉嘴!”
沈思棠朝他撇撇嘴:“還不讓人說了,唉對了,右御史,你上次跟陳兄到陳府都說了些什么?他們沒為難你吧?”
“為難我?你想說什么?”
沈思棠嘿嘿的笑:“我怕他們打你。”
沐淮川挑眉:“你在得意什么?忘了陛下想把你嫁人的事兒了?我剛想了個辦法,你這個態度,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幫你了。”
聞言,沈思棠立即換了張嘴臉,她討好的湊上去:“右御史,你有辦法?真的假的?快說快說。”
沐淮川瞥了她一眼:“我憑什么告訴你?”
“哎呀右御史。”沈思棠賠著笑臉:“先前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沐淮川笑了笑,這才說道:“我是想了個辦法,不過弄不好要砍頭。”
一聽砍頭,沈思棠脖頸一涼,試探性的問:“你先說來聽聽。”
沐淮川沉聲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堵住陛下的嘴,讓陛下別再拿這件事情來威脅你,所以你可以試著威脅陛下。”
威脅陛下?
沐淮川說得輕巧,沈思棠人都傻了。
“右御史,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怎么了?這辦法不好?”
“好什么?我怎么威脅陛下?你嫌我命太長還是怎的?我不就是開了下你跟陳兄的玩笑嗎?用得著這樣對我嗎?我們可是兄弟!”
沈思棠委屈巴巴的控訴著,沐淮川聽的嘴角上揚。
“我先前就說了,弄不好就要砍頭,不過你要想一勞永逸,威脅陛下是最好的辦法。”
“那么問題來了,我怎么威脅?”沈思棠感覺自己的脖子更涼了。
沐淮川還真想了想:“你拿六皇子威脅陛下,陛下最看重的就是皇家顏面,只要你擺出姿態,讓陛下知道惹急了你,你會做出一些讓他無法控制的事情來,他就不會為難你了,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六皇子的態度,你可以跟他商議,看看他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沈思棠深呼吸一口氣,仔細琢磨沐淮川說的話,其實是有一定道理的,現在的她太被動了,萬一哪天永慶帝突然送了一道圣旨到她家,她還能抗旨不成?她必須趁此之前,讓永慶帝打消給她安排婚事的念頭。
這件事情刻不容緩,得盡快解決才行。
“那我晚上就去找六皇子殿下商議一番?”
沐淮川搖了搖頭:“我勸你現在就去,陛下可不會等你們。”
沈思棠想想也是,便又離開了督察院,去往六皇子府。
剛從云馳背上下來,沈思棠就愣住了,她好奇的上前,看著六皇子府的門檻眨巴著眼睛。
沈思棠疑惑的看向守門的侍衛:“這……門檻呢?”
六皇子府的門檻不是又高又寬的嗎?現在怎么連門檻都沒了?
守門的侍衛笑了笑,如實回答:“這是殿下的命令,殿下命人將所有的門檻都拆了。”
至于為什么拆,他們沒說,但都心知肚明。
沈思棠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突然臉頰滾燙,心跳的速度也不正常了。
君庭宴這是為了她嗎?怕她摔倒?
想到這兒,沈思棠不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