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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并沒有意識到她和君庭宴此時的舉動有多曖昧。
她向來神經大條,之前所生活的社會又提倡男女平等,生活中人與人之間有身體上的正常接觸在所難免,更何況他們是在學騎馬,又不是在調情,她一身正氣壓根沒往歪處想。
可在別人看來二人共乘一騎,彼此緊密相貼,君庭宴的手還攬著她的腰肢,雖說燕朝沒有那么封建,但這也過分親密了。
茯苓郡主看得咬牙切齒:“太子哥哥,茯苓剛才好像聽到沈思棠喚宴哥哥名諱了。”
太子君少恒難得嚴肅的說道:“茯苓,切不可胡言,直呼皇子名諱可是大不敬之罪!”
茯苓郡主急聲道:“太子哥哥,茯苓真的聽到了!”
“那為何本宮沒聽到?”
“太子哥哥!”
“好了,不必再說。”君少恒看向茯苓郡主,眼神冷了幾分:“茯苓,本宮還有朝政要忙,今日就到這里吧。”
君少恒說完就走,茯苓郡主終于意識到她的太子哥哥不高興了,想要追上去說點什么,卻被君少恒的貼身侍衛張承鈺擋住了路。
“郡主可有吩咐?”
張承鈺姿態恭謹,茯苓郡主也不好為難他,只能不甘心的作罷,張承鈺朝她拱手行了禮,轉身跟上太子殿下浩浩蕩蕩的隊伍。
剛才還奴仆簇擁,此刻茯苓郡主身邊卻只剩下寥寥二三人,顯得她有些落魄,至少跟由六皇子殿下親自教騎馬的沈思棠有了鮮明的對比。
茯苓郡主狠狠咬牙,翻身下馬氣憤道:“不騎了。”說完便扔了手里的馬鞭快步離去,她的兩名侍女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君少恒身邊的另一名貼身侍衛宋嘉平看到張承鈺回來,嘴角一撇說道:“太子殿下,茯苓郡主今日所為分明是在利用您。”
“無妨。”君少恒豈會看不出來,他不介意罷了。
宋嘉平忿忿不平的哼了一聲,不想惹太子殿下不快,索性換了個話題:“不過六皇子殿下對那位沈姑娘還真是不同,屬下還未曾見過六殿下與誰這般親近。”
君少恒沒有說話,但那溫潤如玉的雙眸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二人皆是天資絕色,彼此相靠的畫面美得仿若一幅價值連城的名作。
他內心好像生出了令他感到陌生的情緒,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本能的偏過頭,不愿再看。
君庭宴有意無意的看著太子離開的方向,直至太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才收回目光。
“學會了?”
沈思棠聽到聲音自信地點頭:“應該會了!”
“那就騎給本殿看看。”說話間君庭宴已經翻身下馬,示意沈思棠一個人試試看。
沒了君庭宴在身后保駕護航,沈思棠又緊張起來,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情緒,抓著韁繩目視前方,手上微微用力:“駕!”
疾風很給面子的跑了起來。
沈思棠學會了如何掌控方向,膽子也大了許多,一人一馬圍著馬場快意地迎風奔跑。
君庭宴的目光追著沈思棠的身影無法移開,看著她眉眼間的笑意以及揚起的嘴角,他突然攥緊了自己的右手。
先前捂住沈思棠嘴巴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的唇瓣,那嬌嫩的唇瓣仿佛烈焰一般,灼燒著他的掌心,至今還有余溫。
沈思棠騎著疾風在馬場上跑了一下午,直至日落西山才意猶未盡的牽著疾風回到君庭宴身邊。
“殿下,謝謝您教臣女騎馬。”
夕陽余暉的映襯下,沈思棠明媚動人的笑容像粉嫩的桃花一般,在君庭宴的內心盛開、綻放,留下無法泯滅的痕跡。
君庭宴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的視線,從她手里接過韁繩,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疾風修長的脖頸。
沈思棠有些尷尬,便隨口客套道:“殿下,為了表達臣女的謝意,改日臣女請您用膳如何?”
君庭宴這才看向她:“為何不是今日?”
“今日不行。”沈思棠直言說:“臣女與家里人說好了,今日要回府用膳的,要不明日?”
君庭宴微微蹙眉:“明日是三皇子出殯的日子。”
“哦。”沈思棠試探性的問:“那…后日?陳兄說花滿樓的紅豆酥好吃,水晶肘子也好吃,臣女請殿下去嘗一嘗?”
“陳兄?”
沈思棠笑著解釋:“陳兄就是督察院的左御史陳越安,臣女與他一見如故,便以…”
“不必了。”君庭宴突然聲色冷冽的打斷了她。
“啊?怎么了?”
沈思棠不明所以,她一開始只是客套,是他一本正經問她什么時候請客,她才與他商量的,現在又說不必了?這男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君庭宴冷漠補充了句:“本殿從來不在外面用膳。”
沈思棠聽了這話心想,那你問我這么多干嘛?但面上還是點頭表示理解。
“原來如此,是臣女考慮不周。”
沈思棠犯難,她就不該多嘴說要感謝他,這下可好,不能請他吃飯,還能怎么謝他?難不成以身相許啊?
許是看出她面露難色,君庭宴淡漠說道:“本殿教你騎馬是不想云馳在你身邊受委屈。”
言下之意與她無關。
沈思棠抬眸看他,見他神色冷漠,也不知該說些什么,躊躇片刻,她索性朝君庭宴行了一禮:“那臣女先告辭了。”
君庭宴應了聲,翻身上馬直接走人,沈思棠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緩步離開。
他們一前一后的走出逐鹿馬場,君庭宴前呼后擁,沈思棠形單影只。
周子賦和唐義暉對視一眼,周子賦試探性的詢問:“殿下,不送沈姑娘回府嗎?”
君庭宴淡淡開口:“她又不是沒腿。”
唐義暉和周子賦又交換了個眼神,唐義暉諂笑兩聲:“殿下是跟沈姑娘鬧了矛盾?”
君庭宴皺眉:“荒唐!”
言下之意怎么可能!
唐義暉松了口氣,笑嘻嘻道:“屬下覺得沈姑娘挺不錯的,生的好看性情又開朗,剖尸斷案的本事更是一流,就是天賦差了些,苦修至今還是入門人級。”
君庭宴聽了這話倏地拉住韁繩,疾風停了下來,周子賦和唐義暉不明所以,也跟著駐足。
只聽君庭宴沒什么表情的反駁了他:“她不是入門人級,她已經晉升為地級了,就在昨晚后半夜。”
周子賦和唐義暉面面相覷,都是驚訝的張了張嘴巴。
沈思棠苦修多年終于晉升為地級其實沒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他們家殿下明明沒什么表情,為什么他們聽出了一股驕傲自豪的語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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