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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怒氣沖沖的來到天機堂的茶室,沐淮川、何新遠和賀兆都在,見她這副模樣,三人都是摸不著頭腦。
沐淮川眉頭皺起:“督察院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了你想要的線索,你擺出這張臉給誰看?”
沈思棠氣呼呼的坐在蒲團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灌下,這才開口解釋:“我不是在針對你們。”
何新遠下意識的接茬:“那你在針對誰?”
“還不是那個老…”
六字沒出口,就被沈思棠強行收住了,這里可不是她所生活過的法治社會,她要是敢對皇子不敬,分分鐘人頭落地!
何新遠和賀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者又一同看向沐淮川。
沐淮川依舊皺著眉,但沒繼續追問,而是將茶案上的卷宗推到她面前:“這是你要的東西。”
沈思棠收斂情緒,拿起了卷宗。
“花魁醉心六七歲的年紀就被賣到怡春院了,至于是從哪里被拐賣的,如今賣她的人早就尋不到了,無從查證。”
沈思棠一邊聽沐淮川的講解一邊翻閱卷宗,督察院調查的很詳細,從醉心被賣到怡春院,到她什么時候成為花魁,什么時候開始接客都寫得清清楚楚。
“李貴川?”沈思棠看到了新出現的人物,抬眸問道:“他是誰?”
“三皇子的侍妾青蘭曾經是李府的侍女,這個李貴川是做綢緞生意的,經常走南闖北。”說著沐淮川壓低了聲線:“李貴川在南疆有一間很大的鋪子。”
沈思棠心里咯噔一下,南疆善用蠱毒,沐淮川的意思不言而喻。
繼續翻閱卷宗,沈思棠看到了一份類似地契的東西,她驚訝道:“怡春院是李貴川的產業?”
“沒錯,而且怡春院的嬌娘,曾經是李貴川的外室。”
沈思棠秀眉蹙起,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李貴川,可是她有一點想不明白。
“李貴川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往后翻。”
沈思棠依言翻閱卷宗,原來六年前李貴川年僅七歲的女兒死于馬下,而騎馬的那個人正是三皇子。
當年三皇子剛學會騎馬,沒能控制住那匹馬,導致李貴川的女兒慘死于馬蹄下。
李貴川痛失愛女,想為女兒討回公道,可三皇子身份尊貴,他最終不過得到了一箱黃金作為補償。
由此可見李貴川確實是有動機的,可是六年前發生的事情,就算李貴川那個時候就開始謀劃刺殺三皇子,為何青蘭卻吃了十來年的藥呢?
沈思棠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沐淮川等人。
沐淮川挑眉道:“有問題嗎?”
“怎么沒問題!”沈思棠眉頭緊皺:“青蘭只是李府的一名侍女,李府哪怕做的不是正當買賣,也犯不著控制一名侍女吧?如果青蘭中毒只有六年,那一切都解釋的通,可她偏偏中毒十年了,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很大的問題嗎?”
沐淮川不以為然:“也許李貴川生性多疑,給他府上所有人都喂了毒藥呢?”
倒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沈思棠深呼吸一口氣,說:“那得查過才知道。”
沐淮川帶著一隊人,將李府圍了,李貴川沒在府上,沐淮川讓何新遠帶著李府的管家去鋪子里抓他,很快所有人都被聚集在李府的前院里。
李府上下人人自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右御史,這是李府的名冊。”一名吏員將名冊遞給沐淮川,沐淮川粗略翻看過后便遞給了一旁的沈思棠。
沈思棠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
李貴川府上護院奴仆共有一百六十三人,家眷共有四十七人,其中夫人一位,侍妾十四人,其余都是子嗣,也就是說李貴川有三十二個子女。
“真能生。”
沐淮川看著站在前排的一堆少爺千金,不由調侃了聲。
沈思棠心中有同樣的感慨,但她想的是,三十二個孩子,李貴川真的深愛每一個孩子嗎?他會為了其中一個孩子,堵上自己的榮華富貴嗎?
“右御史,李貴川帶回來了。”
何新遠扣押著肥頭大耳的李貴川走了進來,李貴川像是對今時今日的境況早有所料,眼底沒有恐慌與不安,有的只是憤怒與不甘。
沐淮川背著雙手站定在李貴川面前:“李貴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三皇子!”
李貴川哼笑了聲:“大人這是什么話?草民聽不懂。”
“不承認?無妨。”沐淮川扯了扯嘴角,突然沉聲下令:“把他帶回去嚴加審問!”
“是!”何新遠領命,帶著幾名吏員將李貴川押了回去。
沈思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抬眸掃視了一圈,而后對沐淮川道:“我要問話,幫我安排好三個房間,分別標注好一號房二號房以及三號房。”
沐淮川皺著眉:“你要問什么?我讓刑訊堂來問。”
“不必,我要親自問。”
沐淮川遲疑了片刻,按照她說的準備了三個房間,并且標注好。
沈思棠站在李家人面前,高聲道:“你們所有人都在一號房前面排好隊,一個一個進來,我會問你們問題,你們最好如實回答,若是有人有了不一樣的答案,我只能讓那個人進督察院的刑訊堂了,明白嗎?”
李府的人都已經被嚇破了膽,哪里敢有反駁,紛紛應聲,而后在一號房前面排起了長隊。
賀兆來到沐淮川身邊,嘶了一聲:“頭兒,她到底想干什么?”
沐淮川沉默不語,沈思棠就像個異類,總是能做出一些叫人意想不到的事兒。
“右御史。”沈思棠走到一號房門口,轉身朝沐淮川招了招手:“你過來幫我做記錄。”
沐淮川拳頭一緊,沈思棠這個膽大包天的,又指使他做事!
賀兆下意識的看向自家頭兒,見他咬牙切齒的朝沈思棠那邊過去了,他嘖嘖兩聲感慨道:“頭兒聽話的樣子真可愛。”
第一個進入一號房的人是李貴川明媒正娶的夫人,沈思棠只問了她三個問題。
沈思棠問:“李貴川對你好嗎?”
李夫人答:“回大人的話,他對民婦挺好的?”
沈思棠又問:“他對孩子們好嗎?”
李夫人略微頓了頓:“也…也挺好的。”
沈思棠再問:“你可知李貴川給你家奴仆下了毒,需定期服用解藥方能活命?”
李夫人臉色一變,明顯慌張起來:“這…民婦不知此事。”
沈思棠不再提問,淡淡道:“把她帶去二號房看管起來。”
沐淮川沒多問,吩咐守在門口的吏員把李夫人帶下去了。
第二個進入一號房的是李貴川的女兒之一,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
沈思棠同樣問了她三個問題。
“你父親經常在家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爹爹生意忙碌,不常在家。”
“你父親對你好嗎?”
小姑娘歪著腦袋想了想,回:“爹爹不曾打罵于我,這算好的對不對?”
“我再問你,你父親經常與你說話,經常抱你嗎?”
這個問題顯然簡單多了,小姑娘沒有多想的搖了搖頭:“極少說話,不曾抱過。”
沈思棠點了點頭,朝沐淮川道:“把她帶去三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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