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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哭上了?
沈思棠快步進了內廳,聽到父親和沈樂之都在偏廳安撫沈曹氏,但顯然沒什么用。
“娘,這事兒怪我,您要打要罵女兒都絕無怨言,只求您快別哭了,您都哭了快一天一夜了,眼睛可要哭壞了。”
“是啊夫人,簪子沒了就沒了,為夫再給你買新的,那個簪子本來也好些年了,早該換了。”
沈曹氏掩面痛哭:“那如何能一樣?木簪是官人給的定情信物,怪妾身自己不好,若是早些去贖回來就好了。”
簪子?
沈思棠暗罵了自己一句,她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大姐姐!”
沈學屹第一個看見沈思棠,小胖墩從椅子上跳下來,歡快的跑向她,抱住了她的大腿。
沈思棠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牽著他的手來到偏廳。
沈曹氏見她回來了,忙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吩咐候在邊上的侍女給沈思棠添一副碗筷。
沈明義又是心疼夫人,又是心疼女兒:“千凝,為父昨夜派人去督察院接你,他們說你還在忙,怎么到現在才回來?累壞了吧?快坐下用早膳,吃完趕緊回房休息。”
沈樂之看著沈思棠,疑惑地問:“姐姐怎么穿著男裝?”
沈思棠低頭看了眼,隨口答:“哦,為了方便查案。”
“別問那么多了,讓她先吃。”沈曹氏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這都什么事兒啊,怎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讓我們一家子給攤上了。”
沈明義輕拍沈曹氏的背:“夫人莫哭了,千凝剛回來,莫讓她操心。”
沈思棠清了清嗓子,從懷里掏出一枚木簪子放在沈曹氏面前:“昨日我正好經過當鋪,便將簪子贖回來了,忘了托人回來知會一聲,是我的疏忽,抱歉。”
沈曹氏不可置信的拿起木簪,看了好一會兒又側頭看向沈思棠:“你…你去贖回來的?”
“嗯。”沈思棠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先前不覺得餓,這會兒看到滿桌菜肴,她只覺得饑腸轆轆,餓的不得了。
沈曹氏握緊了手里的木簪,又問:“昨日你跟我要了五十兩銀子,就是為了贖回木簪?”
沈思棠也沒瞞著,直言道:“之前是我讓您當的,理應我來贖回。”
聽了這話,沈曹氏不說話了。
沈明義朗聲笑了起來:“原來是千凝把木簪買回來了,這下物歸原主了。”
沈樂之也跟著笑了:“姐姐一片孝心,娘好福氣。”
沈曹氏還是沉默著,突然她起身道:“我回屋一趟。”
不多時,沈曹氏回來了,她發上戴著木簪,手里捧著一個繡著荷花的錢袋子。
沈曹氏將錢袋子放在沈思棠面前:“這些銀子你拿著,出門在外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不用,我還有。”
沈曹氏拿起錢袋子塞到她手里:“讓你拿著就拿著,多帶點銀子在身上總是好的,你如今在督察院查案,萬一要打點什么的。”
沈思棠心道她都不給督察院的人花銀子,還反過來花他們的,不過為了讓沈曹氏安心,她還是把銀子收了起來。
沈曹氏滿意的笑了,把桌上最好的菜挪到她面前:“多吃點,慢慢吃,別噎著了。”
清風徐徐,陽光正好,清雅別致的小院與威名在外的督察院格格不入。
湖邊八角亭內,二人正在對弈。
衣著樸素的傅筠挽起袖子,落下白子,坐在他對面的是鳳表龍姿的君庭宴,白子落下后,他手中的黑子也毫不猶豫的落下。
“殿下這一步走得急了。”
君庭宴掃了一眼棋局,淡然輕笑:“無妨,本殿與督公下棋,本就從未贏過。”
“殿下謬贊。”
棋局已定,君庭宴慢條斯理的收拾棋子,隨口與之閑談:“聽聞三皇兄的案子,交給沈大人的女兒了?”
傅筠收拾棋子的動作微頓,儒雅的笑了笑:“是啊,沈大人的長女聰慧過人,陛下委以重任乃是天恩浩蕩。”
君庭宴嘴角一勾:“只怕她不知天高地厚,辜負了父皇的恩澤。”
傅筠笑著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本殿聽聞昨日她與左御史陳越安一道去了怡春院,二人尋歡作樂直至深夜才回督察院查案,如此胡鬧,傳出去豈非污了督察院的名聲。”
傅筠疑惑反問:“有這回事嗎?”
“督公不知?”
傅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笑道:“定是陳越安這小子貪玩,拖著沈姑娘去的,殿下放心,待臣查明必將嚴懲不貸。”
沈思棠并非督察院的人,傅筠懲的會是誰不言而喻。
君庭宴神色淡淡的挑了挑眉:“督公倒也不必較真,沈姑娘一介女兒身,就算去了怡春院也不過是長長見識罷了,本殿隨口一提,別無他意。”
“殿下所言極是。”傅筠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君庭宴不再言語,執起黑子落下。
未時,沐淮川派人來到沈府接沈思棠,沈思棠乘坐馬車來到督察院。
沈思棠剛下馬車,便看到六皇子殿下從督察院出來,她下意識的想躲,但對方的視線已經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她身上。
她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臣女沈思棠,給六殿下請安。”
君庭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片刻后才緩緩開口:“云馳可好?”
沈思棠愣了愣,才想起來他指的是那匹戰馬。
“回殿下的話,云馳一切都好,多謝殿下賜馬。”
“可騎過?”
沈思棠又是一愣,老老實實的回答:“還沒有。”
“為何不騎?你當本殿的賞賜是擺設?”
沈思棠聽他語氣驟變,不由身子微顫,之前差點被砍頭的陰影還在,哪怕知道是假的她也怵他。
“回殿下的話,臣女還不會騎馬。”
君庭宴瞇了瞇眼睛,明知故問:“你身為武修怎不會騎馬?”
“這…臣女愚笨。”
君庭宴哧了一聲:“倒是有自知之明,云馳曾是本殿的坐騎,本殿不容許你虧待了它,命你三日之內學會騎馬,若學不會…小心你的腦袋。”
沈思棠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瓜,表情極為復雜。
她的頭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他們一個個都想砍下來?干嘛?當球踢?
沈思棠沒敢直接罵人,朝他諂笑:“殿下,臣女還要查案,能不能多寬限幾日?”
“查案是你的事,與本殿何干?”君庭宴面無表情的留下這句話,便在福丙的伺候下坐進了馬車里。
“哎,殿下……”
沈思棠還想為自己的小命多爭取幾天,就被君庭宴的下屬擠開了。
唐義暉漲紅了臉,憋著笑說:“沈姑娘,借過。”
周子賦朝她點頭:“沈姑娘,好運。”
沈思棠后退了兩步,眼睜睜看著奢華的馬車漸漸遠離她的視線中,氣得在原地跺腳。
君庭宴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挑起馬車窗簾,看到這一幕嘴角輕不可見的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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