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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渾身一哆嗦,她收回先前對這位皇子的所有夸贊,這玩意兒也太變態了!
“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眼看一個時辰過去了,沐淮川忍不住挪到沈思棠身邊,壓低聲線詢問。
他都替沈思棠著急,這位陰司閻羅可從來不開玩笑,他說剝皮,那就是真的剝皮!
“當然有!”沈思棠依舊信誓旦旦。
剛好時間到了,沈思棠上前將尸體擦拭干凈,隨著她手上的動作,三皇子的尸身慢慢顯露,原先泛青的皮膚已然恢復如常人一般無二。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沐淮川終于相信,沈思棠是有真本事的。
沈思棠在尸體上一寸一寸的排查,并未找到她想找的東西,沒有傷口,那就意味著她先前的猜測被推翻了。
不是銀針入死穴,那么除此之外,古代還有什么手法能殺人于無形?
沈思棠再次陷入沉思。
端坐在一旁的君庭宴放下手中的茶盞,有些不耐的問:“何時剖尸?”
沈思棠嘴角抽搐了下,這都問第二次了,他到底是有多想看到自己的兄長被開膛破肚啊?
“回殿下的話…”沈思棠話說到一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視線猛地落在尸體的腹部。
尸體泛青被稱之為尸綠,而尸綠的產生源于尸體的腐敗,腐敗一般從大腸開始,主要是腸內細菌引起,通常死亡一天后出現腹部膨脹的現象,死亡一到兩天后右下腹的皮膚上會出現綠色的斑塊,這便是尸綠。
三皇子昨夜死在刑部大牢,至今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可他身上已經呈現尸綠,而且腹部也明顯隆起。
這很不尋常,唯一的解釋是,三皇子還沒死之前,身體便已經開始腐敗。
沈思棠曾聽外公提起過,只有在一種情況下,人在還沒倒下之前,身體會有腐敗的現象,但是這種情況從未被證實過,外公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后來那本古籍外公也給她看了。
想到這里,沈思棠扭頭看向沐淮川。
沐淮川臉色難看,心道她不會又想指使他吧?
“我需要火盆還有燒紅的烙鐵,速度要快。”
她的時間很緊張,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沐淮川咬牙切齒,真想提醒一下膽大包天的沈思棠,他可是堂堂督察院右御史!
沈思棠習慣了,她解剖的時候身邊一向是有助理的,沐淮川既然是來協助她破案的,難道不是她的臨時助理?
火盆和燒紅的烙鐵很快送到,沐淮川倒是想看看,她如何能在三個時辰內查明三皇子的死因!
沈思棠在沐淮川憤怒的眼神中接過烙鐵,而后懸置于尸體上方。
燒紅的烙鐵將三皇子身上的毛發都燙沒了,現場彌漫著一股焦臭味。
君庭宴眉頭微蹙,他身旁的侍從立即奉上香囊。
沐淮川查案多年,與仵作也打過不少交道,從未見過有誰像她這樣驗尸的,只覺得稀奇,不由看得格外認真。
此時沈思棠手里的烙鐵已經來到了三皇子的小腹處,毛發滋滋作響的同時,沐淮川好像看到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他嚇了一跳,用力眨了眨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找到了!”
沈思棠的聲音在告訴他,剛才不是他的錯覺!
那東西明顯怕熱,被烙鐵一熏,慌不擇路的在三皇子身上游走,透過皮膚清晰可見它的行蹤。
周圍的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什么東西!
沈思棠將烙鐵遞給身旁的沐淮川,而后拿起仵作用的小刀,快準狠的劃破尸體的皮膚,將那小東西挑了出來。
一只通體發黑的丑陋小蟲落在地上,活躍地扭動著。
督察院的人紛紛拔刀,對準了那只指甲蓋大小的蠕蟲。
“這是!”見多識廣的沐淮川已然猜到了什么。
“蠱蟲。”沈思棠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這便是三皇子的死因。”
“有點本事。”君庭宴坐在太師椅上,白嫩如玉的手托著腮,一雙狹長的鳳眸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她。
斜托香腮春筍嫩。
許是美色惑人,沈思棠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這句詩。
“不過你要如何證明,三皇兄不是在刑部大牢被人下了蠱?”
言下之意,她還沒有為她父親洗脫嫌疑。
沈思棠自然明白這一點,拱手道:“先前民女事出有因,未能及時回答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君庭宴神色淡然的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回殿下的話,民女這就剖尸斷案!”
沈思棠話音落下,重新拿起仵作用的小刀,劃開了尸體的胸膛。
“死者腹腔膨脹,由此可見至少死亡超過十二個時辰,內臟腐敗以致皮膚表面呈綠色斑塊,說明至少死亡超過二十四個時辰,也就是說,三皇子還未被送進刑部大牢之前便已經死亡!”
沈思棠字正腔圓,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
“不可能!”沐淮川沉聲道:“三皇子被送進刑部大牢之前明明還活著!”
“不,他死了。”沈思棠指著地上的蠱蟲:“是它在操控三皇子的尸體,讓三皇子看起來還活著而已。”
君庭宴顯然沒有沐淮川那么激動,他平靜的問:“你如何證明?”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將全都城的仵作都找來驗一驗,只要看過尸體的內部,便能推算出大概的死亡時限,絕對不可能低于二十四個時辰!”
君庭宴嘴角一勾,笑了。
“那你可知,是誰給本殿的三皇兄下了蠱?”
沈思棠吞咽了一口唾沫,看向了偏殿。
君庭宴會意,命人將偏殿的女人都帶了出來。
“若是你能找出真兇,便是立了大功。”
沈思棠聽得懂他的弦外之音,只有找出下蠱的人,她才能救她父親!
三皇子的侍妾通房跪了一地,一個個顫顫巍巍、哭哭啼啼。
沈思棠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從蠱蟲藏匿的位置來看,三皇子極有可能是在與女子交歡時被下了蠱。”
君庭宴輕不可聞的哧了一聲,淡淡道:“可她們有十二人。”
沈思棠掃過一張張漂亮的臉龐,她別無選擇,在父親和陌生人之間,誰都不會猶豫。
“蠱蟲一般有子蠱和母蠱,只要子蠱死了,母蠱也會死。”
君庭宴使了個眼色,只見他的貼身侍衛身形一閃,在地上蠕動的黑色蠱蟲已然被一分為二。
下一秒,跪倒在地的女子中,有一人捂著腹部痛苦哀嚎,面色慘白。
沐淮川冷眸一瞇,當即下令:“帶下去!”
女子被拖走,沈思棠暗暗松了口氣,本以為事情到這里便結束了,豈料君庭宴忽然行至她身前。
“你可知,為何督察院的人沒讓仵作給三皇子驗尸?”
沈思棠茫然的抬眸,再次對上他的視線。
眼前的君庭宴生得極美,可說出來的話卻殘忍至極。
“三皇子身份尊貴,辱身者難逃一死,本殿會為你父親求情,但是你…來人,拖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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