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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屹心口滾燙,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法再像從前那樣板著臉拒絕她的要求。
他微微蠕動了唇畔,心里想著如何跟這小姑娘斗智斗勇。
今天她都給他說明白不愿意嫁給他了,現在立刻又想辦了他。
標準的不負責任。
可真的是,他教出來的好孩子。
既然是他教的,跪著也得寵完。
他現在更加確定了,萬一被她得逞了,只會加速她的逃離。
他濃密的眼睫微微垂著,不泄露眼中的情緒。
臥室里亮著暖黃的燈,肖屹輕聲道了一句“等等”,就轉身去把屋里的燈全部拉掉。
室內一下子暗下來,但是窗簾沒關,外面的月輝與燈火傾瀉進來,鋪滿了整個床鋪。
月光與燈火將她白暫細膩的肌膚打上朦朧的光暈,那雙清澈又勾人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有一絲挑釁,不斷沖撞著他的底線。
他滾了滾喉結,又道:“我去拉窗簾。”
楚溪看著他寬肩窄腰翹臀挪去窗邊,月輝勾勒出一個性感的身影,然后,窗簾嗖嗖拉上。
房間里立刻伸手不見五指,她也見不著那個性感身影了。
他靠近了,伸手箍住她柔軟的腰肢,在她唇畔落下一個熱情又繾綣的吻。
楚溪反倒是有點意外,他居然沒有教育她。
還真打算由她主宰?
肖屹感覺她軟化了,輕聲問她:“不是明天一大早還要去學校?”
楚溪:是得去學校。
肖屹咬著她的耳垂,“會爬不起來。”
楚溪心尖兒一顫。
對、對、對哦!
肖屹那腰力,那體力,初體驗的她沒準第二天真的爬不起來。
那她大概會成為一名因為好色而立刻被解雇的教授。
為了一時的快樂,不合算、不合算。
工作重要。
可她也不愿意輕易就放過肖屹,她摟著他的腰肢,道:“那暖被窩嗎?”
于是,黑魆魆的屋子里,只聞人躺到床上的窸窣聲,薄被輕掀,軟床微陷。
無論是床還是被子質量都很好,聲音細微得微不可聞,在靜謐中更顯撩人。
是他將她抱起,輕柔地放到床上。
楚溪在他壓上來的時候心臟狂跳,呼吸都屏住了。
還真由她主宰?
肖屹啞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煮飯煲湯暖床,什么都干。”
楚溪噗嗤一聲笑出聲,滿足了。
她聞著他的味,摟著他的腰,覺得有點累了,也睡著了。
等楚溪挨著他的胸膛熟睡之后,肖屹不由得想:這緩兵之計也不知道能用幾回。
翌日清晨,肖屹是被淡淡的體香給香醒的,他下意識地動了動鼻尖,聞香尋人。
他眼皮微垂,便見在他懷里仰著脖子枕在他胳膊上的那張俏臉。
朱唇微張,露出點點貝齒邊邊。
他驀地闔上眼,心臟一下從睡眠狀態進入高速運動狀態,跳得極快。
他抽了抽胳膊,但他渾身像被八爪魚纏住,綿軟又纏緊。
他不能動,他一動,她就會不滿地將他纏得更緊,像極了八爪魚。
他能怎么辦?
只能將她摟得緊緊的,給她回應。
兩人像根麻花擰在一起。
楚溪大概也覺得悶了,緩緩轉醒了,漸漸松了自己的四肢,把自己的長腿從他腰上拿下來。
臉色微微泛紅,臉仍埋在他胸口沒退開,甕聲甕氣地感嘆一聲:“真想今天不用去學校。”
肖屹輕笑一聲,問道:“幾點去學校?”
楚溪:“九點。”
肖屹催促她起床:“那趕緊起。還得去家里拐一下,順便拿點衣服。”
兩人昨天都沒來得及去拿衣服,衣服都不成樣子了。
楚溪在肖屹懷中賴了一會便起床了。
她吃著早餐忽然對肖屹說:“對徐醫生蠻抱歉的,她也是好意,我反應太大。”
肖屹抬眸,有些緊張地暗覷她的表情,見她神情無恙,便道:“我昨天晚上已經發微信給池醫生了,徐醫生沒在意,她理解。”
楚溪吁了口氣,“我其實挺喜歡她的。”
肖屹唇角微揚,“她還說,這是小問題,好多人還牙醫恐懼癥,幽閉恐懼癥,社交恐懼癥等等。”
楚溪被他逗笑了,“幸虧我沒有蛀牙。牙醫真的很可怕。”
兩人去家里理了一些衣服。
楚溪給徐醫生門口留了張便貼,表示抱歉,就去了學校。
她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
讓肖屹在門口等著,她要自己進去。
肖屹皺眉:“為什么不能一起進去?”
楚溪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說你進去校長以為我找人來威脅他呢。”
肖屹:“……”
他長得這么見不得人嗎?
楚溪驚覺這話有歧義,笑著打哈哈道:“雖然你氣質剛正不阿,但那么高大威猛,確實太有威懾力。”
肖屹:“那不正好?”
好啥啊,校長以為她找人來干架,威逼他呢。
印象已經夠差了。
直接給人心理威懾留下心理陰影怎么辦?
楚溪:“哎呀,你就在門外等著吧,我很快的。”
楚溪把肖屹留在原地開門進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肖屹斜倚在墻壁上,望著緊閉的大門無可奈何。
他只能耐著性子等,卻難免揪心他的小姑娘只身一人上了自己的戰場。
左校長見了楚溪就開門見山,直接說:“楚教授,你生病的事怎么沒有告訴學校?”
被劈頭質問的楚溪坐在椅子上微低下頭。
左校長深深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是個人才,為了你的將來考慮,我建議你主動離職,找一所能接受你的學校。”
楚溪瞳孔微微縮放,不敢置信。
因為一個發病的視頻,學校直接要她走人?
就因為她的童年陰影,十幾年的努力和成績可以被人完全無視?
她甚至從左校長的話中聽出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這時,楚溪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蘇黛媽媽像詛咒般的話語,“成績好有什么用?”
她捏緊了拳頭,手背纖細蒼白,青筋顯得有些突兀。
她挺起了她單薄的脊背,為她的前程據理力爭道:“我認為我的病情并不會影響教學。我只是對特定的那個女醫生和某物件有反應,別的時候不會這樣。”
左校長是老江湖了,對付楚溪這樣的小姑娘,就如大人跟孩子打架,輕而易舉。
他不順著她一小姑娘的話,直接跳過這話題,給她施壓道:“至于按照合同主動離職應該承擔的賠償,我會幫你爭取少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