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城的守城將于丘才府中近日全是愁色,皆因于丘才的愛女于云蝶忽地倒地昏迷,再醒來后,人竟是渾渾噩噩的像是失了魂,一會哭一會笑的,還摘了大衣裳在院子瘋跑,這可把她院中的人都嚇壞了,直稱小姐是被邪崇付了身所以中邪了。
于夫人震怒之余,一面把消息給壓下去,不讓府中人外傳,一面去請了大夫前來看診,可換了三個大夫,都沒看出什么來,畢竟這于小姐身體好得很,也只能往女子體虛上面說,開了個安神補身的經方就走了。
經方開了,藥也灌了,于小姐卻是不見好,直到有一日她拿了剪子去剪自己的頭發,這于丘才兩口子這才慌了,悄咪咪的去寺里求了神符給她掛著,又趁夜色去靜安觀請了姑婆來跳大神。
畢竟是姑娘出了事呢,請姑婆入府,對女子來說不是什么好名聲,傳出去還有礙婚嫁,兩人可不敢大張旗鼓的。
如此種種,于小姐也依舊沒見好,人是飛快的憔悴下去,急得于夫人以淚洗臉,日夜撓著于丘才趕他去請神醫。
可憐于丘才,胡子都被撓走一大把,頂著一張黑臉出了府,聽說長生殿的坐堂大夫也不錯,請來看看。
“大人。”
于丘才剛騎上馬想要離開,就有人攔在了馬前,是一個年輕的青袍小子,一張臉生得極是好看。
若換在平時,于丘才可能會多瞅兩眼,可女兒還在府里受著折磨呢,這哪來的小子敢攔他?
“你干嘛的,竟敢攔本官座駕,讓開。”于丘才拿了馬鞭就要策馬離開。
“大人家中愛女病了?”秦流西笑瞇瞇的道:“我能為大人解憂哦!”
于丘才一驚,難道女兒中邪的事已經傳出去了?
他神色一厲,本就剛硬的臉更顯得不怒而威,怒聲喝罵:“哪來的混小子敢來本官面前胡說八道?本官念你年幼,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秦流西卻是半點不懼,道:“大人,于小姐性命攸關,你再遮丑也是無補于事,還不如讓我一診?哦,對了,我乃清平觀的道長,有證的那種。”
這年頭當道長,也不是說入了門就行的,真正有造詣的,會由道觀發憑證。
于丘才愣了一下,道長?
哼,之前那靜安觀的姑婆亂七八糟的亂跳一通,也不見女兒好起來,可見這道門也只是騙銀子的。
沒等他發作,秦流西又說:“大人不也是外出請大夫嗎?于小姐這病,我才能解,何不讓我試試?對了,大人也別外出了,你家夫人怕是暈過去了。”她頓了下,又說:“不過,是好事哦,恭喜大人。”
可惱也!
這小子胡說八道不說,還咒他家夫人,還他娘的說是好事說恭喜?
于丘才揚起馬鞭就想抽過去,府門之內,有家仆滾了出來,見他還在府門前,頓時一驚又是一喜,撲到馬前來,道:“大人,您是出去了還是回來了,大夫可請來了?大人快進府吧,夫人她暈過去了!”
于丘才臉色大變,騰地看向秦流西,那小子笑成了一朵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