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第492章 這場仗是誰指揮?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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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這場仗是誰指揮?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皇家雇傭貓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皇家雇傭貓 | 大明嫡長子 


“敵人從哪個方向來?”

達延汗聽著聲音沖出帳外,晃動的火把僅能照亮他身前這一片區域,抬眼望遠處,則是漆黑一片。多少人、在哪里,一時之間都摸不清楚。所以他問出了這個問題。然而手下幾名大將緊張兮兮跑了一圈,回來回道:“大汗,敵人從四面八方而來!”

“四面八方?!這是多少人?”

“太黑,還看不太清楚!”

他們原地著急,一個個都披掛上馬準備迎戰,不過真的折騰了一會兒發現,所謂的戰斗都集中在邊緣區域,這中心的地方,其實并沒有要戰斗的感覺。達延汗漸漸覺察到不對,放松下來,笑說:“明軍黔驢技窮也,空城計是徒有其表,夜襲擾敵,也聲勢不大。誰去為本汗滅了這一部明軍?”

庫臺最為激烈,“大汗!末將愿往!”

“好!命你領三千精騎,記住,破敵之后亦不要戀戰,速去速回!”

“是!”

易州是兵部調來的山東都指揮使薛斯一部,他所領衛所之兵有三萬余,但到了易州以后,經易州知州劉肅居中介紹,認識了負責本區域防守的軍學院的三人小組。韃靼騎兵銳不可當,讀過兵書的人,隨便一想也知道白日進攻是不行的,因而便制定了這個夜襲的策略。考慮是第一夜,因而夜襲以做足聲勢為主,先是射箭、隨后投擲些火石、糞便,裝模作樣的沖擊一下,接著各路兵馬全部返回。平原之地,沒有大山那樣的天然遮蔽之所,只能是白天摸好了路,以便撤退之時能夠盡快。薛斯的營帳之中,升起了稍顯粗糙的地圖,大致看看、了解一個意思。“如果小王子看破咱們的計策,那便算了,按照韃靼人的作戰習慣,他們今日本該到鄉間擄掠,現在遲了一天,但也沒所謂,最晚明日,一定會有搶糧的小隊,我們將主要目標定在他們身上。若是他沒看破咱們的計策,派了人追了出來,在下已經囑咐過,不管是哪一路都順著先前定好的路線逃跑,消息一來,薛將軍便帶兵去阻擊。正常來說,韃靼人夜間行動不便,即便派人,也不會讓五萬人馬全數出動,否則前軍看不清后軍,這仗沒法打。所以至多就是幾千人。而薛指揮使的三萬人馬,只要不退,再加馮、鄧兩位同窗,領民兵前往支援。大勝不敢說,小勝還是可以期冀。”

說話的人名為陳大波,也沒什么職位,就是易州小組的三人之一。薛斯則是指揮使,省級高官,聽完這番話,他其實沒什么反應,只是顧慮到這次的所謂的三人小組是兵部直接委派,皇上親自關心,不管是通過學院,還是通過同窗,似乎都有向上稟報戰況的關系。否則,薛斯才不會鳥他。他擺了擺都指揮使的官架子,說道:“本將知道了,你們且下去吧。”

話外之音陳大波聽得懂,“在下告退。”

留有易州知州劉肅稟報:“薛都使,軍學院所派的三人小組對于如何與韃靼作戰是極為熟悉的,依屬下看,他們說得頗有道理。薛都使有不同的意見?”

薛斯說:“他說的,本將都知道,還要他來教本將如何打仗?笑話。”

劉肅官位不如人,也不好講什么。就只能聽薛斯開始調兵遣將。不久之后,外邊兒傳來消息,說真有一路人馬追了出來。薛斯裝出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取本將大刀!殺韃虜去!”

“是!”

忽然之間,軍營戰馬陣陣嘶鳴。“這個薛都使,是想要搶功。”

三人小組之一的馮通阿有些不滿的說。劉肅都看在眼里,這個薛斯所安排的都是剛剛陳大波說的,但是卻冷冷的對待陳大波,弄得好像一切都是他想出來的似的。馮通阿的話他也聽在耳朵中,說實話,要是陳大波真有什么不滿,他都不好替薛斯去圓這個場。不過,陳大波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也聽說了一些……山東、河南兩省的都使都叫陛下給罵了一通。我們都是在軍學院讀過書的人,應該知道戰事是來不得半點弄虛作假的。打贏就是打贏、打輸就是打輸,敵人不會配合他演戲。不管他以往是通過什么辦法當上的這個都指揮使,這一次若是沒有功勞,陛下必定輕饒不了他。所以他……焦急啊。”

另外一個鄧子彥說:“便是如此,也不該如此不顧臉面。真是令人不恥。”

“他不顧大局,我們不能不識大局,明蒙之戰是陛下最最關心之事。若是在易州來一場大敗,咱們是無罪也有罪,若是來一場小勝,則是無功亦有功。夜里黑,山東的兵不熟悉這里的路,還得靠馮兄、鄧兄帶領鄉間民兵前往支援。”

馮、鄧二人算是捏了鼻子認了。“我們這就帶人摸過去!”

“好,那我帶一路人埋伏在他們回去的路上!!”

三人相互鼓勁兒,然后各自忙碌。易州知州劉肅在一邊聽得心服口服。“都說軍學院之中藏龍臥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三位之見識、胸懷真令本官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劉知州過譽了。只不過你說見識、胸懷……這其實也不是我們多厲害。這樣說吧,軍學院有兩個特點,一是如何打韃靼,白天學,夜里夢,所以仗怎么打我們都知道的。”

“第二個特點呢?”

“升官快。”

陳大波笑了笑,“所以不是我們心胸寬,是這個都指揮使,搶不走我們的功勞。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們三人就是立的功比他小,他升得還是沒我們快。”

“這……”劉肅沒好講,我就是吹捧一下你,你也沒必要這么自負吧。“不信?”

陳大波也不勉強,“劉知州可以等著看。”

“若真是如此,卻不知作何解?”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除了學怎么打仗,還學為什么打仗。軍學院里有句陛下說過話,會打仗的人,不能不懂朝堂。我們都學過朝堂。”

天子要的人,不是薛斯這種官員,他要的是懂得歷史經緯、民族大義的忠臣。這些人在哪里?當然在軍學院中,不然天天學那么多歷史干什么?當然,外人并不知道這些。陳大波也不勉強。“劉知州,咱們也走吧。”

話說庫臺這邊,他騎著戰馬,在火把的指引下順著一些明軍回逃的路線也追了好幾里地下來。如他想象的那樣,明軍士兵慌忙逃竄,幾乎沒有膽量反抗,不過黑夜之中,這些人一下跑散開卻不是多么好找。戰果寥寥,讓他有些惱火,閃動的火光映照著他憤怒的臉龐,“這些狡猾的漢人!!”

庫臺憤怒是因為他想追下去,但是出營的時候大汗和他交代過,追擊不可過深。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讓他稍微用了一下自己的腦子,畢竟火把也有燒盡的時候,到時候怎么摸回去的路還是問題。坐下的馬呼哧呼哧晃著,庫臺原地轉了幾圈,頗有些不甘心的說:“我們回營。”

而后不久,薛斯在當地百姓的熱情率領下行至一處密林之中。說熱情應當是沒錯的。自從韃靼兵開始打大同,朝廷開始動員他們快速割麥的時候開始,老百姓就知道韃子又要來禍害他們了。百姓們不管什么復套啊、圣君啊這一套,他們就在意一件事:勞資現在分到田了,地里種出來的糧食,韃子想搶是絕不可能!后來知州衙門帶著軍學院小組下來,教著他們怎么聯合、怎么保護自己。再后來,朝廷的大軍來了,也是為了打韃子。利害關系這么明顯,他們能不熱情么?村民百姓是自發的各自組織,數千人在這片黑夜的大地上相互傳遞消息,河岸邊的蘆葦、廢棄的破廟都有他們的身影。還有河岸斜坡之上平躺著聽韃靼軍路過動靜而一動不動的三兩青年,夏夜蚊蟲極多,但在死亡威脅面前都不算什么,他們秉著呼吸,把盡量把身體貼近岸坡,一直等這些人全部路過,才開始起身,抄著田間小路,把消息遞往下一個地點。所以庫臺很奇怪,為什么一點兒動靜沒有,但是卻忽然有一路明軍阻斷在他們行進的路上。因為他想象不到,自己的動向完全被人摸清,也想象不到當地老百姓能在黑夜之中走出另外一條路。“報上名來!好讓我知道你是哪一路敗軍之將!”

薛斯沒別的念想。對著身邊人就一句話。“朝中都已傳出話來了,打不好這一仗,便沒人能保得住我們。陛下那個性子,誰說情都是無用。五萬人,咱是沒本事。但這三千人……還是要令兄弟們用命作戰,否則不僅老臉丟盡,就是腦袋也會不保。”

他身邊都是他的心腹,完全聽得明白他說的話。“若想要賞錢,便用這些韃子的腦袋來換!”

話說到此處,其他都是多余。“上!!”

上萬人一起行動,仿佛大地都在顫動。黑夜總歸是瞧不清楚,只是聽到些聲音,戰場經驗豐富的韃子都知道這些是什么。“小心弓箭!”

嗖嗖嗖!!連續幾聲慘叫,驚醒了庫臺。他知道自己是遭了埋伏了,不過他對自己所領的精銳有極強的信心,指揮也絲毫不亂,“盾牌!盾牌!”

極富戰斗經驗的士兵們紛紛拿起盾牌阻擋,一陣箭羽過后,明軍攻勢漸歇,庫臺抓住這個間隙,大刀向前:“沖鋒!!”

轟隆隆的馬蹄聲,讓薛斯都有些緊張,不過他并不在正面。實際上,庫臺這三千人已經被他給圍了,多虧了百姓的領路,他才做到了這一點。當然,能不能擋住那是另外一回事。看火把辨認方向,薛斯知道庫臺是向他們的右方突進。他馬上指揮,“按照計劃,不受攻擊的方向快速進軍!升起信號!”

所謂信號,也就是很簡陋的一個煙花。但在黑夜之中分外顯眼。薛斯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他再躲著,是不會有人替他賣命的,只能身先士卒,沖擊著大喊:“進攻!!”

隨著他的命令,士兵們舉著盾牌,手持彎刀開始向韃靼士兵接近。這些衛所之兵,在這幾年不能說沒訓練,畢竟正德皇帝還是重視,但軍屯、軍餉的問題沒解決,訓練的也不是很多。好些人是看著主將,而自己不太敢接近,主將沖了,身邊的人似乎也在沖,那么便跟著沖了。碰到幾名韃靼人,前面的人是被后面的人推著前進,但總算也上前去打了。有些人不敢正面對敵,就在背后砍馬腿。反正殺聲震天,人叫、馬叫,亂作一團。庫臺一看這樣不行,人實在是太多了,他粗略一估計,也是數倍于他的敵人。鏘!鏘!庫臺連續砍殺兩人,便對著身邊的部下說:“找人!找到明軍的主將,我去砍殺了他!”

“四面都有敵人,不知主將在哪里!”

薛斯其實是在他的右方,從肋部進行攻擊,這么多人沖上去,韃靼部隊馬上開始承壓,肋部也向內收縮。猛沖猛打的韃靼士兵在初期的順利之后,很快便逐漸分散開來,明軍士兵不敢單獨接敵,便好幾人圍著一個打。薛斯一看,士兵的勇氣根本不夠,心里擔憂,可別小命丟在這,于是心里快速的算了一下賬,然后大喊,“割一頭顱,本將賞銀五兩!”

就是全殺完也就是一萬五千兩,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士兵們也總算有了些拼命的勁頭,“這五兩,讓我來拿!”

亢奮的狀態來了,明軍士兵一擁而上!韃靼人一旦反應不急,或者是馬匹受傷,便只能被拽下來,然后就是數不清的拳腳刀鋒,稍微受傷,則更容易被圍攻。噗!!頭顱落地,鮮血噴涌。“我的!這是我的!”

薛斯一看,有這樣有夠了,他沖勁大起,盯上了面前的這幾十人,“先圍住他們!上!”

實際上,受壓的明軍那一側,戰況很慘,只不過大晚上,戰場上吵鬧,太黑相互之間看不見,太吵也聽不見,許多人只關注到眼前的敵人。而區區三千人馬,一旦陷入這種苦戰,傷亡也很快起來了。庫臺來回轉戰,他可以沖進明軍陣中再出來,只不過后方隱約傳來的不好的消息,讓他有些擔心。“跟我來!”

要說勇也是他勇,庫臺不作他想,竟然返身要再殺過去!戰馬奔騰,但為時已晚。因為馮通阿、鄧子彥已經領人出現在正面了,他們本來的職責也是幫忙堵住薄弱之處。兩個青年小將,比之薛斯的氣勢要好許多。馮通阿還聰明一點,他一邊沖鋒,一邊大喊,“保糧護田!保糧護田!”

這是最通俗的話語。許多老百姓,在臨戰的一刻有些害怕的,這個時候也受此感染,于是這一路行軍并不算整齊的‘軍隊’,反正也叫喊著往前沖!“保糧護田!!”

“保糧護田!!”

……有些人沒有趁手的武器,就把已經倒下的明軍士兵的刀給抽了過來,嗚哇大叫的人們仿佛有用不完的勇氣。潮水般的攻擊從四面八方而來,尤其是“保糧護田”的口號,它喊得震天響,就說明友軍很多!薛斯都受到可能勝利的鼓舞,撕心裂肺的大喊”“韃子要敗啦!韃子要敗啦!”

砰!!又一匹戰馬倒在地上。驍勇的韃子士兵雖然馬上起身,但三五人一下子沖過來,多數人也支撐不了幾下。啊!!庫臺身邊的屬將,被亂槍扎中了大腿,他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得突圍!明軍越來越多了!”

庫臺自然也知道,這些人雖然不像紫荊關守軍那么勇猛,但是他們在這種地方被圍住,還是大晚上,實在也放不開。騎兵沖不起來,叫什么騎兵。“走!撤退!”

強悍的戰斗素養告訴庫臺,不能再拖了。于是乎圍繞他的幾百人一合力,一下子開始盯住一個方向猛攻!戰馬高高揚起,踩過明軍尸體,兩邊各有人護住側方,抵擋明軍沖鋒,庫臺自己從中而過,對于擋在前路上的人,幾個回合之間便是砍殺。戰事,極酣!鏖戰之中,庫臺生生開出一條血路。“韃靼人要逃!咬上他們!”

他們逃不掉!庫臺挑了一個來時的方向,但這里是鄉間,鄉間有百姓。陳大波帶著劉肅望著一個個升起于空中的煙花,便知道了最后韃靼軍逃竄的方向。“駕!”

這一路人馬開始出發,走斜線去攔截。其實庫臺也發現不對勁,但突圍之時,肯定管不了身邊田野之中竄起的煙花。而且他猜測,那里說不定就一兩人,跑過去意義實在不大。當然,這讓他對可能遭受的埋伏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陳大波沒有埋伏他,這有什么好埋伏的,已經是非常明顯的事了。他只是騎著馬領著人,擋在了庫臺的前面。他也不著急,庫臺的身后還有追兵呢。“搶糧食、搶女人,這些事便是這些人做的。現在,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運氣好割個腦袋,還能換賞錢。”

庫臺其實到現在還不明白一件事,“這場仗,是你們哪個將領指揮?”

陳大波覺得說自己的名字不合適,他想到之前給他出這個主意的人,“韓,十二郎。”

話音落下不再多說,他們之間有國之大仇。韃靼士兵已苦戰過一輪,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全盛狀態,好在這不是什么山谷,兩邊還能跑,雖然黑夜里、田野間,跑得不快。“將軍!后面還有人!”

庫臺明白,生死時刻到了,但他可不是只會逃跑的懦夫。“來!殺!”

陳大波也拿起了自己的槍,“我第一次立功,便從你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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