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
入門
人是善變的。
在絕大部分動物還在為單純的自然環境,或者說生存環境的變化而做出反饋時,人類就已經做到更往上的感知——
語言、文化,那由人自創的一切復雜訊息,造就了人類那高過許多生物的腦部結構的同時,也讓他們能在感知→理解的過程中做到反饋,做出變化。
大多數時候,這都是無意識的。
正如一般人不會太過注意自己的呼吸頻率,不會太過控制自己平日是先邁左腳還是右腳,那一切理所當然背后的意義與規律只在少數人的需要中被提及,而提及它們也就意味著那些理所當然將被利用。
所以——!
警惕愛麗速子.jpg
警惕那誘導思想的言語,警惕那動作背后的意義,這點放到如今,已然化作一種共識,就連那得以讓她成為人氣一番的極東德賽上表現也早已是被人慢放、拆解并分析過無數遍的榜樣模范。
計劃與執行。
這份賽馬圈的永恒命題從來都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當然,現在也沒有。
極東德比的賽事錄像只是豐富了一份教學樣本,尚不足以讓人將其奉為金科玉律。
但因為是當前世代最驚艷的發揮,所以無數人都對此報以厚望的同時,也讓同世代的其他選手團隊將其視為首要威脅。
復盤、拆解、觀察并推導。
將那短短幾分鐘的奔跑中一切小動作、小心思,以及一些并不明確,說不清是別有用心還是單純巧合的行動也悉數排布而出,并加以歸納分析——
警惕故技重施,更要特地針對!
——這份意圖或許不足以覆蓋全部選手,蓋因一次失敗還不足以抹滅驕傲。
仍然會有以自身能力而自豪自傲者會認為愛麗速子的謀劃不足以限制訓練數個月后的自己。
謀劃終有窮盡,唯有千錘百煉的訓練成果才是答案!
不說別的,森林寶穴就是這么想的。
這也不怪她,畢竟還有一份不太禮貌的事實存于她的訓練員與支持者烈焰快駒心里。
——森林寶穴并不是很擅長動腦.jpg
——更不是會有意識注意微操的那種類型。
讓她按照這邊分析歸納的成果來進行預防,大抵是種奢望。既然如此便不如聽之任之的相信她。寄望她所認定的暴力破解來支持她的選擇,這也正是那邊堅持的路。
想法不能說不行,只是有幾分賭博的成分。
賭愛麗速子的算計會更多作用于那些斗智斗勇者身上,也賭森林寶穴的腳步真能踏破一切。
兩類賭注也同樣囊括了大部分選手的選擇,只因在親身體驗并賽后復盤,后知后覺的體會到一系列算計之后還有自信跟她在比賽戰略上一較高下的選手著實寥寥。
這也是無可奈何。
當時甚至連自己怎么輸,對方怎么贏的都沒反應過來,滿腦子憋屈都得等到復盤分析才稍微有些理解,然后憋屈感沒有減輕反而更重的一群出道新人。
的確是很難發掘出同類人才。
別說她們了,就連愛麗速子的人氣飆升都是在開始兩天有一陣真空期。
一大幫外行觀眾都得等到各方名家皆上場的分析講解才能夠直觀的吹捧冠軍的強大——就是這樣理解門檻的段位,放在剛出道不到一年的小年輕里已經算是相當破格的壓制。
身處賽場之中仍能縱覽全場的能力,是既要天賦又要培養的。且不論是天賦還是培養,都是一道巨大的,旁人難以復刻的坎,即便有心追逐也難在短期見效。
所以擺在大家面前的選擇就是那樣乏善可陳,至多是再添一份賭博選項——
——賭那作為防守者的優勢。
一對一沒有贏的希望,但既是攻防戰,默認處在被動防守位的自己,理所應當的該有些優勢可利用。
那優勢既可以是此次長途賽事的極端賽程,也可以是多達17位的,理論上同樣是要被愛麗速子算計的對手們,一言以蔽之,便是長途賽里的意外、混淆鎖定的大量移動靶。
并且一旦跑起來的話,攻守是能夠易形的,不是么?
對后追策略
使后追焦躁
使后追遲疑
熱情凝視
“出閘成功!一音一會,冷銷銀光略微出遲!但落后距離不大!但是愛麗速子!愛麗速子怎么了!!”
“看右邊,”出言提醒的解說正可謂是身先士卒,念誦起那一道道紅出層次感的技能顯示列表,“就像幾個月前極東德比的開頭一幕呢,而這次無疑顯得更加激進。”
幾個月前的極東德比序盤是怨念統治的階段。14位賽馬娘一同將被奪去關注的怨念傾注于那4位同屬于一位訓練員訓練的賽馬娘,也正因此讓曼城茶座如魚得水,渡過了最是順利的序盤期。
然而幾個月后的今天,同樣是針對,同樣是怨氣深重,這次卻還額外摻雜了諸多怒氣與惡意,以兇險更甚當初的腳步劃出最為惡毒的步伐!
“牽制!壓制!遏制!制造劣勢!在GI賽事上并不常見的直接針對出現在了賽場上!甚至僅僅是在序盤就組成了中部集團的陣型隔斷!何等兇險的賽場!”
“簡直是要在此刻化作那令人窒息的東方快車!”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誠然,主持人用那知名的偵探創作來進行比喻的話語并不明智。
因為《東方快車謀殺案》里的作案動機既是復仇也是懲惡,這很容易為他的解說生涯帶來些極端節奏。
但在當下,那些來不及想太多,也來不及過度解讀的觀眾們都只會沉入那恰到好處的比喻,為之緊捏一把冷汗。
賽馬場那千年有余的歷史之下屬實沒有多少新鮮事。多位參賽選手一同針對某個選手,甚至自發放棄了一定優勢來妨礙該選手,更以隊列方式擋在對方前進路線上的操作,也早已是在協會歷經反復爭論后被歸以允許的行列。
但是有所限制。
正如禁止高速斜行這種既危險又惡劣,卻并不禁止換道一樣,阻礙行進路線是跑道上的常見操作。
集體針對的阻礙也有被界定數量與距離,一旦觸及便會剝奪比賽資格的同時,更予以相當一段生涯時間的禁賽處理。
在GI賽事的賽場上,已經有兩百多年沒有過敢于觸犯這份調律的選手了。
大家只敢在界限的邊緣試探,進行一個對自己職業生涯而言也很驚險的短暫妨礙,得來一份應得的噓聲、貶低,乃至謾罵,也正因如此,當下的大部分觀眾們都只是捏一把冷汗。
而不是像失馬、千瀨一樣大聲叫喊:
“喂!這群混蛋什么情況!”/“Kora!他們怎么這樣啊!!”
“不用急”
雖然沒有跟失馬隊同坐,但奧默也是在連麥情況下被震得抬手拉低了收聽音量。
“繼續看吧。”
如有侵權,請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