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鼻音般含混,簡直會被當做錯覺的開頭發音,能夠確信的也就是搭嘎了個M的開頭發音。
巧了,賽場上正好有倆A開頭的和M開頭的。
M開頭的也正好是她問過的‘未贏過’的倆選手。
這在奧默想來是有很大概率能構成邏輯引申的路線,但同時也不足以揭示答案。
不過也好像沒必要太往心里去。
畢竟眼光這塊兒,領域前沿者能輕易瞧出后輩所處的進度并做出指導很是普遍,但要在多個后輩間做出比賽預測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到底,能瞧一處和縱觀整體是兩回事。
而能縱觀整體與將多個整體的對決進行預測,又是兩個境界。
曾說過體育賽事最難做到的就是完美貫徹,正如你不論怎么彩排都保不齊上陣時的意外。大家不斷努力、不斷練習都是在保障自身發揮,管不了別人與別人促成的意外到來,也正因如此,菊花賞的難點才被稱作最精妙的規劃與最強之心。
也同樣是因為這一點,在那此次響徹整個競馬場的主持人口中,極東德比的冠軍愛麗速子排在最高人氣位。高過‘上一周目’拿下經典賽兩連冠的美浦波旁,也高過在皋月賞上贏過她的愛慕織姬,至于盡管速度優異,卻也在群星環繞下顯得并不算很顯眼的曼城茶座則更是靠后,
最近在大家面前猛刷存在感的森林寶穴同學更是往后稍稍,落了個人氣第六的尷尬境地。
這并不奇怪,畢竟賽馬圈子早就被偶像概念滲透,人氣票的去向往往與選手魅力有極大綁定,而非輸贏,所以常常會出現勝率不高的賽馬娘仍然有不低支持度的情況。
所以要獲得信心的話,就不要看人氣票,要看賭盤。
唯有賭博這該死的環節始終堅持著對強度的追求,對勝利的渴望,所以賠率才是同勝率預測更為掛鉤的東西。
但話又說回來了。
賭盤瞧著那么一目了然,也不礙著一批批的馬票白買,所以這參考顯然也是有限,最終還是要看切實的分析預測。
所以賽馬從業者是被明面上禁止參與賽馬賭博的。
奧默也確實是在從業之后就金盆洗手到現在,對速度象征的發問也只是問個看法,而不是真打算信對方勝過信自己。
不過之后就感覺沒必要問了。
半分鐘前還在問‘誰師從誰’。這種完全信息弱勢,儼然沒有很關心自己工作進度的問題,可以說是一下子就給魔人的期待降下來了。
明明不是真正的老太太卻完全一副淡出圈的樣子,明明自己還在看著那耳環想著對方是不是還在懷念著當年,給增加理解難度都是其次的,眼光沒什么指望就顯得有些惆悵。
都能讓他莫名想起那作為第二十一批遣送回去的月馳象征。
正是因為他似乎是在這邊的速度象征這兒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才讓奧默升起了那‘問個看法’的念頭。
大概也是整日和昔日的傳奇們朝夕相處,看著她們各個都想要再燃一輪的姿態就看出幻覺了吧,奧默自嘲的想。
幻想那樣的老人也還保留著昔日視野的確不太現實,而昔日的視野也不見得適用當下。
“訓練員,外婆跟我要你的聯系方式,可以給嗎?”
如此小鳥依人般語氣的發言,只能是那私底下和奧默開口的露娜,但那包括奧默自己在內來自周圍所有人統一的問號卻不源自說話風格,而在那內容本身。
“我無所謂,你做判斷吧。”奧默顯得很灑脫。
委實說,他與象征家的牽扯都到這個地步了,聯系方式也壓根談不上秘密。
他自個兒聘請的消息管理團隊固然專業,但那專業也專不過真正大家族自培養的團隊,更別說他那消息管理團隊升級還是半年左右的事,更早之前是另一個小團隊,而早在那時之前他就已經落入了象征家的視野。
天狼星都能唐突打來電話呢,速度象征還來一個過問手續可真是太禮貌了。
雖然大概率是拒絕不了的。
不過也沒必要拒絕一個能直接聯系家主的權力。
畢竟只有還打算斷合作,想要留退路的人會憂慮‘會不會接觸太深了’的隱患,而奧默.林頓對自己目前這個情況心知肚明。
沒什么好退的。
又不是年后就和天狼星、魯道夫斷絕聯系的未來走向,有些進程既是一眼可見的會推進,那就沒必要優柔寡斷徒增不快與麻煩。
只是在他看來的魯道夫象征與速度象征之間也還談不上是完全和解的親情深厚模樣。
天狼星象征更是不在速度象征面前就一口一個老太婆,
就這種情況,奧默當然不會當著倆人面直接表示自己愿意接受,選擇權還是交給少家主吧,然后沒過幾秒,他收到了個申請,讓他瞥了眼露娜,在對視中瞧見幾分憂慮。
啊…在啞然失笑中想起這件事的奧默,輕聲說了句沒事。
他想起了魯道夫象征的視點本身也是有差異的。雖然露娜本質連人格都談不上,只是被封鎖的情感,正如皇帝更是被排擠的偏執心,但它倆的確會影響魯道夫象征的判斷。
被稱為皇帝的魯道夫對速度象征有關的一切都很冷漠。
被稱為露娜的魯道夫卻會對此憂慮。
但其實沒有必要,畢竟如今的象征家是由她主導。
在偏執與高壓都已消去大半的如今,速度象征也的確是在步步退居幕后,值得憂慮的也就只有彼此如何面對——而這至少不必放在自己身上。
他對速度象征是沒什么敬畏感的,眼下收到申請也是一個干脆的同意敲擊,過后就見一句簡短的發言。
這樣追過來補全說完的話什么的,倒是一點都不謎語人。
卻也顯得比發問的自己更認真。
讓他心頭那有關之前的判斷又開始搖擺起來。
“…波旁。”
“茶座隊員,請加油。”
“嗯,你也是。”
“了解。”
“嘀嘀咕咕什么呢,要報復嗎?”速子搓著袖子走近問。
茶座:“?”
波旁:“?”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吧?”愛織有些無奈的走向自己粋號的閘門。
悉數踏出黑暗的入場甬道,比起上一次更加嚴格的比賽規則不允許她們繼續攜帶怪獸卡片。
跑完之后就能立刻回收,還算是比較通融,但對美浦波旁、曼城茶座她們卻不是這樣。
比起過去兩場比賽的時候,如今都是沒少在私底下練習怪獸卡片使用的馬耳女孩們,都鍛就出了不同程度的卡片波動感知。
這并不能讓她們警戒場上可能出現的什么,而是讓她們更加清晰的感受那份力量,那份心情正與自己同在,而那也正是她們理解中的訓練員的關心。
就這樣被奪走,心情不會很好,狀態也就不會很穩定。
“什么啊,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不滿吧?”速子也走向自己的標號。
卻又不忘回頭。
“不過你倆啊,”她看著那倆很安靜的隊友,“生氣也別亂了節奏哦。”
“總是這樣壞心眼。”茶座冷淡道。
“哈哈,怎么能這么評價隊友的。”
有人擺擺手就走遠了,也不打算多看兩眼自己那句話的效果。
實際也的確是沒必要多看,因為那一黑一栗紅的長發賽馬娘已是各自無話,同樣走向自己粋號的閘門。
各就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