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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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一塊小小瑕疵,放在愈是完美的造物上也將愈顯眼。
早在幾個月的頭一個月里,奧默就已經意識到了一個身邊人們對他的擔憂本質在于一份不適應:不適應他的從容變得有限,也不適應他的節奏開始波動,不適應他計劃上的出錯也逐漸增多……這等等的不適應都源自一份現實問題。
——在脫離了過于高頻率的案件涉入,開始重新回到日常生活與工作中來時,奧默.林頓也就暴露出了作為20歲青年的諸多不足。進而被那在高頻率案件涉入期間相識相知的人們分外關切,各個都以為是他那兒出了什么難言之隱。
實際只是他最近幾個月對往日常駐的那些怪獸卡片用得不多。
因為高頻率對外散布怪獸卡片為它們尋找合適的‘代練號主’,之后再接收代練成果回饋的過程中,他便等于是要高頻接觸不同方向的極端情緒。
這對自我的壞影響不可計量,所以他在專門調節中減少了過往那些卡片的使用次數與程度。
這也變相降低了種種能力表現。
而有關這些方面,他實際也沒少說,在對親友的有問必答這塊兒上,他就跟個特攝宇宙人一樣真誠,但顯然,大家心里已經定制了更想聽的類型答案。
或許需要一次將所有人統合到一起,以分外肅穆認真的態度來說道一次,但真要這么搞演講又有些大題小做,在問題都沒有大到能影響馬娘們的訓練質量,更沒有大到影響情侶生活的前提下,他也沒有虛構一個大難題再將其搞定的打算。
畢竟問題沒有解決。
源自能力不足所致的種種紕漏,只能在能力缺口得到填補后消失,在這之前他也就跟莫里森提了一嘴這事,想著以其作為養父的權威性幫著搭腔的話,大抵能稍微起到些‘修正集體認知’的意義。
效果不能說沒有,但也談不上真正解決問題。
不過這就夠了。
奧默.林頓并不排斥那以關愛包裝的認知落差,因為大家都是很善解人意的類型,所以即便是面對‘有難言之隱’的訓練員/朋友/兄弟,也不會一個勁兒的追索與協助。
并且她/他們還會主動聯系其他關注這一點的奧默身邊人來了解更具體的情報。
盡管是在追逐著一個不存在的答案,但這過程沒什么害處,反倒是有好處——朋友的朋友也成為了朋友,就連某些競爭關系下缺乏的聯系也因為這種方式得到了補全,魔人自然也就聽之任之。
時間到了如今,他那‘怪獸卡片雙贏代練’業務也因為還需要‘練’的怪獸卡片越來越少而逐漸收攏,對自我的負擔也逐漸降低,待人接物上的細節表現也重新回升。
‘虛弱奧默’更多作為調侃用的彈藥,更需要大家放在心頭的問題也早已替換為了迫在眉睫的經典三冠決賽賽事——
——菊花賞。
也被稱作圣烈治錦標賽,因為是在極東區地界才會被以最初被稱為‘日本圣烈治錦標賽’的菊花賞覆蓋其稱呼。
它是經典三冠的三場賽事里唯一的長距離。
有著4800M的往期長度,與如今那7400M的驚人距離,相較于前兩個中距離賽事的區別,當然不止是距離,更是對耐力、速度、節奏把控的全新挑戰!
還記得那句話么?
最快者得皋月,最幸者拿德比,而極盡規劃與執行者,才能配得上菊花賞。
一生之中,唯有那么一次機會。去做最快、最幸運、最強的賽馬娘,以全方位無死角的得勝——這樣的三冠王,每次出現都可謂之奇跡,然而,奧默手下的這三位都已算是與這份奇跡失之交臂。
但就算如此,也不是停下奔跑的理由。
一馬當先,萬馬無光,每年都有數以千計的賽馬娘自這番浪潮下眺望那空懸的繁復桂冠,但真正值得她們長久仰視的都只是那取下簡潔冠冕的身影。
回歸質樸的初心,只為聚光燈下屹立正中央的那份耀眼。
更為與那每一個賽場都會見到,每一次的奔跑都有追逐的身影再度證明自己的強!
純粹的奔跑是純粹快樂的。
不論是人,還是馬,還是有著馬特征的人,都是能靠著奔跑來分泌多巴胺的生物。
但放到賽道上的奔跑,想要快樂就往往要做到極致的取悅自己。
何謂極致的取悅?
一場讓自己滿意,更能讓無數觀眾滿意,進而將那份滿意成倍回饋于自身——這樣堪稱完勝的奇跡,仍然有機會被無數馬娘所追尋。
如此泯然眾人,可若能做到,便也將區別于眾人。
這樣的機會就在一周后。
幾個月下來都始終不見黑暗區域那塊地雷引爆的奧默,并不會就此認定那是枚啞炮。
涉及黑暗區域最根本的法則/大罪,拓海招呼的那些個破解隊成員也都在穩定產出進展龜爬的報告,到如今也算是能在數碼學術界發表出不錯的論文,但卻遠不足以成為斷定其‘爆炸時間/已經不會炸了’的證明。
毫無收獲——對于奧默而言,這就等于毫無成果。
同時也讓他繼續警惕那玩意兒對軸狙擊的可能。
這是經驗之談,無所謂謹慎不謹慎的習慣。
回視過去,魔人在這方面的往期記錄非常充分,你換個人來看著也會總結出一樣的判斷,進而支持起奧默的決定來。
但顯然,放在需要動員全協會來出資出人的來配合的層面上,奧默給出的證據還是有些唯心了。
并且這唯心還不是從源能領域上那已經有所認證的「靈感」,而是一個虛構推理。
甚至沒有站得住的邏輯。
將跨領域、跨行業,老遠的兩件事聯系到一起,靠的是自己正接觸這倆事,并且自己有從人生總結出的規律?怎么?你要以個人的命運裹挾無數人的命運,認為整個世界都圍繞著你那個規律運轉么?
那很漫威了.jpg
奧默當然不覺得自己如果死了,這個世界就會崩潰。
沒有那個道理,一個世界的運轉是從一切方面展開,就算它是一個夢,那組成它并觀測它的人也不只有自己。
這是他曾與令的無數次夢境遨游里得來又驗證過無數次的道理。
所以他也無法強硬的擔保。
無法以那樣的擔保去讓歷史上曾經有過幾次‘任性’的三女神,再加上那么一次。
那就得另尋辦法了。
畢竟戰力從來不成問題,他早已準備好了那能將上次戰場中的戰士們召集的前提,更不禁感慨共戰就是最好的社交,不僅能鞏固舊的人際還能發展出新的人際,但事至如今,他更關心的是比賽的順利進行。
——也就是能不能杜絕開戰造成的壞影響。
沒有第二次噬星之翼的顯化,他就算是再求一個作戰場的服務器,也沒辦法完成強制轉移。
難不成要靠最快的灌傷給它在造成惡劣影響前送走?
不是不行,但也要多做幾種備案。
只是在自己做備案之前……
“能幫忙看一下她嗎?”奧默問千明。
活動室里的人來了又去,總是意味著訓練的開始/結束,不過眾所周知的是,千明代表因為腳質而存在多方面的劣勢。
譬如高強度訓練沒她份,參與長期參與正式賽事來維持賽事狀態的方案也沒她事。
難道就沒有好處嗎?!
有的,兄弟,有的。
她可以借此賴著奧默給她捏腳.jpg
但現在不是捏腳師傅的時間,而是那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后,白仁、天狼星、魯道夫的訓練time即將開始,活動室里的部分人開始各自散場的時候。
“你是訓練員誒,不打算自己處理?”
說不出是真的意外還是調侃,千明代表給人的一貫印象也能給奧默帶來這樣的推理迷霧,好在她還有下半句。
“明明你算是過來人,最適合開導她的。”
“但最適合的不也還有你么?”奧默反問。
“哎呀,你看出來啦?”千明微笑道。
“其實很明顯。”
“但你卻不像這次一樣開口,明明是能漲很大一截好感度的時候呢。”
“我不這么認為。”
“哼哼,那你現在是讓我去做炮灰咯?”
“做你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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